凡人修仙传 第290节

  想了一会儿,韩立还是无法想出董璇儿寻找自己的缘由,就一摇头后,将之放置了脑后。

  不管董璇儿当初为何派人寻自己,有什么企图,但现在事隔多年,多半早已没什么关系了。而以他现在的元婴期修士身份,更无须将之当一回事了。

  想到这里,韩将这些鬼灵门修士的尸体略一处理,向黄枫谷原来的宗门方向看了一眼,就的离开了太岳山脉。

  韩立不知,就在他灭杀于洪的同时,掩月宗旧址之处的一处隐秘的闭关室内,一位面容枯瘦清奇,正闭目修炼的皂袍修士,忽然眉头一皱的长叹一声,往怀内一摸索后,掏出了一面黯淡无光的骨牌出来。

  皂袍修士把玩着骨牌,片刻后微眯起了双目,脸上隐有阴厉之色闪过。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走出了闭关之地。

  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皂袍修士来到了一间大厅之内,面无表情的往大厅中间的石椅上一坐,随后手中白光闪动,不知何时多出一面青铜小钟出来。

  “当”的一声巨响,皂袍修士随意的晃动一下此钟,嗡鸣的钟声低沉悠扬,不知传出了多远。随后此人就将小钟一收,木然地坐在椅子上,默不做声起来。

  但片刻后,从大厅的几个偏门中,匆匆跑出来三名结丹修士来,两男一女,神情肃然往老者下首一站,个个面带敬畏之色。

  “刚才,你们六师弟本命牌上的灵光熄灭了,看来是遭了什么人毒手了。虽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是我碎魂门下弟子,怎么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你们几个将那凶手找出来,生擒到我面前来,我倒看看是何方神圣!”皂袍修士不动声色的说道,仿佛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遵命,弟子三人立刻去办。”这三名男女修士先是一惊,但随即垂手齐声答道。

  “嗯!希望下次召见你们几个的时候,凶手已经押在了困仙牢中。”皂袍修士,也就是鬼灵门的碎魂真人点点头,不再多说一句的起身走出大厅。

  厅内只剩下了三名结丹期碎魂门人。

  “五师妹,立刻给太岳分坛的人发传音符,看看是否知道了六师弟出事之事。若是不知,让他们立刻派出人手追查凶手下落。阙师弟,你和其他几处分坛的坛主关系不错,看他们能否派人查查最近越国有没有陌生的高阶修士出现。至于我们几个,也分别派出门下得力弟子,追查下六师弟最后出现的地方,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一等有消息传回,我们三个再一齐出马,将那人拿下。毕竟对方能杀害了六师弟,修为应该不低,还是小心点的好。”三人中一身乌衣的精悍修士,只是思量了一会儿,就条理分明的说道。

  另外两人,一名是风韵犹存的三十余岁妇人,一名是浑身阴气的锦衣书生。

  妇人闻听此言,淡淡一笑的答应道。锦衣书生却眉头微皱,略显几分为难之色,片刻后才勉强的点点头。

  “阙师弟,我知道你和六师弟关系一般,甚至还有些不和,不过此事可是师尊亲口吩咐下来的,若是办不成此事,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厉害的。不要忘了当初二师兄和七师弟办事不利,所受的处罚。”乌衣汉子似乎有些不放心,双目盯着锦衣书生冷冷道。

  “怎么会呢,我和六师弟虽然不和,但他如今已经身死了,而且又是师傅交待下的事情,我怎么也会尽心尽力的,三师兄放心就是了。”姓阙的书生闻言,脸色大变,强笑的打了个哈哈。

  “师弟知道利害就好,我们分头行事吧。”乌衣汉子稍缓的说道。

  于是二男一女也离开了大厅,各自行事去了。

  数日后,鬼灵门的修士还真沿着那几人消失的踪迹找到了韩立灭杀几人之处,经过一番的查探,韩立原先的洞府暴露出来。

  那三名碎魂门人闻信,亲自带了一批弟子赶到了太岳山脉,他们三人出现在了韩立的旧日洞府内,站在韩立迁移走灵眼之泉所遗留的大坑跟前,三人一阵的面面相觑。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另一处地方,菡云芝和那柳姓女子也带着那几名御灵宗弟子,出现在了一段崇山峻岭之上,匆匆的穿过这片区域,进入了越国境内。

第六百六十章 昔日小镇

  镜州位于越国西北部,因为地处偏僻之地,大型城市寥寥无几,乡镇小城却屡见不鲜。境内多为小山丘陵,荒凉不见人烟之地更是大有存在。也就因此,镜州盗匪毛贼远比其余各州多出甚多,也是江湖武林人物最混杂之地,一直没有什么大的江湖势力,可以一统此区域。不过这也造成了此地民风彪悍,镖局马帮之类的涌现不止,和镜州的盗匪数量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日,在一处荒郊野外的土路边上,一场在镜州各地经常见到的一幕又在上演了。

  足足上百名身穿粗布衣衫的彪悍男子,个个头扎黑巾,挥舞着五花八门的兵器,正围攻着三十多名青衣人。而在青衣人的簇拥之下,数辆高蓬马车被团团护在其中。正是一副盗匪大战镖局的激烈场面。

  这些盗匪的后面,另有三名面目相似的黑衣人,冷冷望着这一幕,脸上不时现狠辣之色。

  而在马车附近,有几名身着家丁服饰模样的青年壮汉也各持棍棒的守在那里,面色微微有些紧张。后面三四辆车内,坐着几名身着华美服饰的妇孺,最前面最大的一辆马车上,则一位面色不惊的中年儒生端坐其内。此人三缕长髯乌黑发亮,虽然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却另有一种久居上位的莫名气势,让人不敢等闲视之。

  中年儒生对面,有一位蓝色锦衣的虬须大汉背靠车壁的盘坐在那,此人两手粗大,目射精光,竟是一位罕见江湖绝顶高手。

  这二人身份显然非同一般,神情都镇定自如,而如此大的一辆马车,只有这二人而已,没有第三人和他们同车。

  这两人此刻默不做声,但是通过马车上半掩地窗户,仍能将外面的情形看的真真切切,外面的杀声、惨叫声不时的传入车内。

  头扎黑巾的盗匪人多势众,而青色劲衣的镖局镖师伙计则身手较高,一时间双方僵持了起来,难以分出胜负。

  见此情形,儒生微然一笑,忽然冲对面的虬须大汉说道:“看来不用辛苦厉兄出手,天武镖局也可足以应付过去了!”

  “嘿嘿!若是这些黑巾盗的那三位当家人不出手,天武镖局自然可以对付这些杂鱼,若三人出手的话,这些镖师、伙计可就抵挡不了了。毕竟黑巾盗的三位首领,也是镜州道上赫赫有名的狠角色。听说三人是同胞兄弟,非常擅长联手之术,普通好手遇到远非敌手。”大汉说着,脸上竟隐隐露出兴奋之色,同时伸出粗厚手指微微一屈,发出了“嘎嘣”“嘎嘣”地爆响声,分明是外门武功登峰造极所致。

  “厉兄啊!一说起和人动手之事,就是这般心痒难耐的样子,简直和以前的厉伯父一般无二。”儒生见了大汉这般模样,哑然失笑起来。一副拿大汉没有办法的样子。

  “韩贤弟,这个是自然之事,我们厉家可是以武传家,遇到一些感兴趣的对手,自然想要伸量一下了,这就和你们韩家世代书香门第,总会有一两人入朝为官是一样道理。不过让我纳闷的是,我们韩、厉两家如此南辕北辙,当初怎么会成了世交的?而且延续如此多年,代代都能如此交好如初!”大汉两手一抱,有点纳闷的说道。

  “呵呵!前些日子,我无意中翻过一些手札,倒也知道一些昔年的往事。厉兄若想知道的话,我倒可以给你说一二,不过其中有几分真的,我就不知道了。”儒生轻笑的说道。

  “真的!惜我们厉家可没有记录先祖之事的习惯,除了留下了几套精绝的武学外,对我们韩、厉两家当年如何交往的,可一点都没有提到。”厉姓大汉闻言,露出好奇之色,看来颇感兴趣的样子。

  “不好,那三个家伙果然出手了。贤弟稍候,我将那三人打发了,回来和我说下此事。”虬须大汉目光朝外面一扫之下,脸色微变的说道,然后“嗖”的一声,人已如同强弩一般的劲射出了马车。

  随后外面传来大汉的狂笑之声,打斗惨叫声大起。

  儒生叹了一口气,轻摇头的将车帘放下,不再向外看去,似乎对大汉信心十足的样子。

  一盏茶的功夫后,外面的声音终于渐止。

  篷车门帘一动,大汉风尘仆仆的闪进了车内,肩头上略有些殷红,似乎负了点轻伤的样子,但其却冲着儒生哈哈大笑说道:“这三个家伙,还真有些手段,让我还多花了些手脚。不过这三人也被我击毙了,从此黑巾盗在镜州算是消失了。”虬须大汉一副尽兴的样子。

  儒生见此,却面露歉然之色:“这一次若不是厉兄跟来,恐怕返乡的祭祖之路,早成了我韩瑞送死之途,看来那几位对头真的对我恨之入骨啊!不过,因此倒连累了厉兄。”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厉家能在江湖上安然立足至今,不也是你们韩家数次出手相助吗!你我两家互相扶持,本就是份内之事。”厉姓大汉不在意的说道。

  “说的也是,倒是韩某矫情了。”儒生一笑,神色回复了正常,倒也是一位拿得起放得下之人。

  “不过,韩贤弟!不要忘了给我说下两家的往事,我可对此好奇的很啊!”大汉一边掏出一瓶金疮药抹在肩上,一边忽然想起此事的追问道。

  “这个自然。说起来,你我两家结成世交的过程,还真有些不可思议。你还记得,数十年前一时雄霸镜州城的七玄门吗?我们两家先人,竟曾经在此江湖帮派门内做过师兄弟。据那手札上说,我们韩家的一位叔祖和你们厉家的先祖,在七玄门内就亲如兄弟,互相扶持,从那开始,我们两家才开始结交的。而我们这位叔祖更是了不得之人,据说当年……”

  在中年儒生淡淡的说话声中,青衣人将双方的尸体就地掩埋之后,几辆马车重新行驶前进,渐渐远去,从这荒凉之地不见了踪影。

  “青牛镇?”

  韩立浑身青光的浮在高空数百丈之处,看着足下的小城,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之意。

  这小城虽然小的可怜,只有数里大小的样子,但是和他印象中的只有区区一条街道的小镇相比,却找不出一丝相似之处。可是按他记忆中的位置,这里的确是当年的青牛镇没有错。

  看来一百多年没有回来过,当年的小镇已经繁华成了一个真正的城镇。韩立在空中怔怔的望了一会儿,踌躇了一下后,忽然施展了隐匿法术,身形一沉的出现在一个无人注意到的小巷中,然后才大摇大摆的走出巷口,沿着不宽的街道慢慢向前。

  “真的不同了!”韩立看着街道两旁一个个陌生之极的房屋、阁楼,心里喃喃的自语道。

  不知为何,明知道只要再向西边飞行一点路程,就可见到生养自己的小山村和那座黝黑的大青山,但他却迟疑起来,不由自主的就在这已大变样的青牛镇落了下来。

  此刻,韩立表面从容不迫,但心里却极希望从两侧找到一丝记忆中的熟悉影子。但到目前为止,他都处于失望之中。

  突然韩立的脚步一缓,在一三叉路口处停了下来,他凝望着路口边的一座破旧的小酒楼,在原地一动不动。

  此酒楼又矮又旧,只有两层大小,在酒楼门上悬挂着“春香”二字的深黄牌匾,正是韩立曾经住过两日的旧地,韩立三叔,那位“韩胖子”执掌过的春香酒楼。

  望着此酒楼,韩立往昔模糊的记忆一下打开了闸门。

  圆脸胖乎乎的三叔,酒楼后狭小无比的院子,光线灰暗的厢房,喷香可口的饭菜,插着七玄门小旗的乌黑马车……这等等的一切,清晰无比的浮现在了韩立眼前。

  韩立望着酒楼,满脸的复杂之色,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黯然之色。

  他再看了酒楼一会儿,忽然发现一旁的路人用古怪的神情望向他。这也难怪,一个青年动也不动的紧盯着一个破旧酒楼,的确是有些古怪了点。

  韩立略一思量,神色恢复了常色,双手一背后,慢慢向酒楼踱步而去。

第六百六十一章 韩家祠

  一进小酒楼大门,一位打扮利索的小二将韩立让到了里面。

  韩立也没有往二楼去,就在一楼随便找了一处偏僻些的角落坐下,点了几个小菜,在那里不言不语的打量着酒楼内的一切。

  一楼的客人三教九流众多,和韩立以前见过的其他酒楼差不了多少,无论是脚夫苦力,还是进城做小生意的商贩,应有尽有。唯一有些惹眼的,是在一桌一身劲装的彪形大汉。

  这些人有五六人多,个个带着数尺长的条形布囊,放在身侧顺手之处。韩立不用神识扫视,也立刻猜的出,里面都是些刀剑之类的兵刃,看这些人统一的服饰,多半是哪个帮会中人。不过,这也让韩立大生一丝亲切之感,想起了当日在七玄门的种种情形。

  神识往这几人身上一转,这些人的淡话声清楚的入耳,果然淡的都是一些帮会的打杀之事,韩立听了一会儿就没有兴趣了,目光一转,打算将注意力移到了其他人身上。

  就在这时,从酒楼外面走进来两名年轻儒生,两人一边眉飞色舞的说着话,一边缓步向前。

  “听说这一次韩侍郎回乡祭祖,不但州令大人会亲自前来拜会,就是范、李两家也会派人前来。看来韩家这一次真要大大操办一回,无法低调了。”

  “可不是!听说为了此次祭祖,韩家广发信函,将各地无论远近的分支族人纷纷召回,就是镜州稍有些名气的乡绅,也都纷纷派人前来观礼。我看韩家很快就和范、李两家并列镜州三大世家了。”

  “啧啧!据说韩家崛起才不过百余年的时间,竟然就有这般声势了,真是不可思议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韩家从不知哪一代出了个解元的外戚后,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后辈子孙连连有人考取了功名,如此一来数代积累下来,有此风光倒也不是奇怪之事。不如,我们到时也去……”

  两名儒生随意的在韩立附近地一张桌旁坐下。

  “韩家!”韩立一听此话一怔,急忙想继续听下去,但是那两人却话锋一转,谈论起一些诗经之类的东西来,让韩立大感郁闷。不过,他心思转了一圈后,忽然起身向那两名儒生走去。

  “两位兄台,在下韩立,不知刚才所说的韩家,是哪家韩家。在下此次前来,也是接信回本家祭祖的,只是在下从小早外地长大,对本家陌生之极,尚不知祭祖所在,请两位兄台指点一二。”韩立走到儒生面前,含笑的问道。

  “原来兄台是韩家弟子,我等失敬了。不过本地的韩家还能有哪一家,自然是五里沟韩家了。”这两名儒生先是一怔,但随后看对方也是儒生打扮,说话斯文之极的模样,丝毫疑心没有的回道。

  “五里沟!”这个地方,正是韩家当年居住的山边小村,因为整个村子都处于一个五六里大小的山沟内,才取的这般土里土气的名称。看来儒生刚才谈论的韩家,十有八九和他大有关系了。

  “若是五里沟的话,这韩家真是小弟的本家。两位能否详细讲下大概情况,小弟从未参加过本家祭祖,可别闹什么笑话来。”韩立脸上神色如常,温和地说道。

  “这……只是说下大概情况,自然没什么关系,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两位儒生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位重新打量下韩立,觉得实在不像歹人,也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多谢两位了!”韩立微笑着再次称谢。

  而那位儒生开口说道了:“兄台若是参加祭祖的话,还是先不要去五里沟的好,因为韩家早在数十年前,就将本家迁至了数十里远的韩家堡,只有到祭祖那日,才会所有族人回到五里沟旧居。而韩家……”

  韩立静静听着儒生的言语,脸上表情没变,但心里翻滚不已。

  两个时辰后,韩立出现在了昔日的青山之上,只是这次并没有落下来,而是静静的望着下面,默默无语。

  这还是昔日的小村吗?

  黄土小路,矮墙草屋,小孩村人,全都不见,代替这些的是大院瓦房,卵石小路和一些穿戴整齐的仆人。旧日影子,一丝不在。

  看了一会儿,韩立摇了摇头,本想立即离开,但是目光忽然落到了这片宅院最中间处的一间楼阁。此楼阁算不上如何巨大,但是除了此楼外,其余的房屋一律平房单层,让其显得格外惹眼。

  而阁楼大门紧闭,上面挂着一个漆黑的牌匾,用银粉书写着“韩家祠”等几个大字。

  韩立面上升起一丝异色,想了想后,身形蓦然不见,下一刻却出现在了阁楼之前。

  阁楼前站着几名膀大腰圆的守祠仆从,但是施展了隐形术的韩立自然不可能被他们发现。只随意扫了他们一眼后,韩立就直接施展遁术,穿门而入。

  一进门内,一排排灵位进入眼帘之内,这些足有数百之多的灵位木牌,分列四周的长桌之上,形成一条长长的通道。单稍后些的桌子上却空空如也,似乎是给后来之人备用的。

  目光一扫,这些牌位上虽然写着各种各样的韩氏名讳,但是对他来说陌生之极。韩立没有多待,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同样也有一些灵位,但明显隆重郑重了许多。不但多了香炉、檀香,还有一口巨大铜鼎摆在正中间,鼎内盛满了香油和一根粗大棉芯,烛火通明着,让人不禁肃然。

  对这一切,韩立视若未睹,只是呆呆的望着摆在正中间的几个灵牌,身形一动不动。

  “韩铸、韩铁、韩天生……”这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冷冰冰的写在漆黑的木牌之上,韩立心中一疼,蓦然有一丝喘不过气的沉闷。

  俗话说的好,大道无情!但这只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话语罢了。即使韩立这般已是陆地神仙中的人物,也无法做到断情绝欲,所能做的只是将这份感情尽量的深埋心底而已。

  韩立终于动了,缓缓走到中间的灵牌前,又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灵位,但一幅幅和这些亲人相处的温馨画面,却在脑海中不断的浮现。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阁门开启的沉重声音,将韩立从往日的思绪中惊醒,但人站在原地,并没有任何举动。

  这时楼下传来了脚步声和两名中年男子交谈的话语声。

  “厉兄,你太性急了,不是说了在祭祖后,将那手札借你一阅的吗,何必如此心急火燎的!”一名男子有些无奈的说道。

  “嘿嘿!韩贤弟,谁让你最后忽然提到,手札后面记载了家祖自创的一套无名步法。我倒有些奇怪了,既然是厉家祖先自创的武学,为何我们厉家从来不知道此事,自然想要早一日看到了。不过,好好的手札为何要供奉在这宗祠内,要是被人偷去了岂不糟糕透顶!”另一人不好意思之余,却有点担心的说道。

  “咳!一般人谁会跑别人家的祠堂偷东西?再说,我们韩家祠虽然不是龙潭虎穴,但也是日夜有精通武艺的家仆看守,一般人绝对无法靠近的。就是能得手,不怕我们韩家报复追究吗?”首先说话的男子十分自信的说道。

  “说的也是!”另一男子赞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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