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之间,冒着火药味。
而理所当然的,南陵剑阁作为剑修门派,对于各地而来的刀修,是有所歧视的。
本来···一般来讲,剑修是压根瞧不起刀修。
所以,也就自然谈不上什么特别的歧视。
只是现在氛围起来了,反而给了许多人一种,刀修竟然已经媲美剑修的错觉。
此时的林溪正和白玄,对坐在排云峰的鼓楼上。
楼上的鼓声已经敲响了第七遍。
但是二人的对战,却还未开始。
对战的双方不心急,看的人倒是都挺急的。
“就这么陪我坐在这里,不觉得无聊吗?”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找一个显眼一点的方式出场,对你的气势积累,更有用些。”白玄给林溪倒了一杯茶,然后说道。
他一直很平静,没有因为这次决斗搞的声势浩大,而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对他来讲,这只是他经历的众多战斗中的一次而已。
本也不应当有太多的不同。
“有必要吗?”林溪端起茶杯,吹了一口漂浮在表面的茶叶,然后问道。
白玄闻言,微微一笑:“确实···也没什么用了!现在的你,已经懂得了收敛锋芒,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刀和剑,不同。
剑如君子,故而要懂得显露锋芒,也要懂得收敛锐利。
而刀是霸者,唯有时刻张牙舞爪,方能威慑四方,令匪类胆怯。
林溪将自己的刀放在桌子上,然后拍了拍。
嗡嗡的玄音,震荡出来,一丝丝的刀芒,如电弧般践碎。
白玄看了看林溪的刀,然后笑道:“原来如此!”
紧接着话锋一转,忽然感慨道:“短短不过一年时间,你的变化却这般大,有时我也十分感慨。曾经···我很担心你。”
说着用温和的眸子看着林溪,显示其并未作伪。
“幸好···你自己走了出来,并且另辟蹊径。虽然对剑阁而言,这是一种背叛。但是我是你的哥哥,很高兴···你能有这样的突破。”白玄用庆幸的口吻说道。
这番话,换作旁人来讲,或许有动摇林溪心神,战前挖坑的嫌疑。
但是白玄来讲,却显得如春风拂面,并不觉寒。
“你担心的没错,你弟弟已经扑街了。”林溪当然不会把这句话说出口来。
虽然···蛮想试一试,这样的话,能赚多少负面情绪,质量会有多高···不过再一想,还是别作死为好。
“往事如梦,如今回想,难免羞愧。站在屋子里,看到的只是门前庭院,站在山顶,看到的也不过方圆百里,站在云端,方能俯瞰众生,仰视星河。以前的我,只看向你,所以我永远都不如你。而现在的我,看向的是整个世界,是那无垠的星空,未知的虚无。所以你只是我的一个对手、兄弟,再无其它。”林溪站在白凡的角度,做着这样的总结。
白玄闻言,笑的便更加的温和灿烂。
“大家都已经等了很久,咱们什么时候开始?”白玄问道。
林溪却道:“不着急···让他们等等又何妨?他们将自己的思想、欲望和意志,妄图强加在我们的身上,对我们的这次决斗,进行了太多本不属于我们的定义。让他们多等一等···就当寥以还击吧!”
说着林溪的脸上,还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显得有些调皮的样子。
白玄听了却抚掌大笑:“凡弟说的有理,那就让他们继续等着,干着急!”
林溪此刻吸收着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负面情绪,就快舒爽上天了。
决斗时间就是今日。
但是许多观战的人,已经从清晨等到了夜深。
他们当然会不耐烦,也当然会因此生出许多负面情绪。
嘎吱!
鼓楼房间的门被推开了,白天奇黑着脸走了进来。
“玄儿、凡儿!可是还未准备好?”白天奇问道。
说话之时,还狠狠的盯了林溪一眼。
“随时可以开始,只不过···我不乐意,还不想打,不是很提得起兴趣。”林溪说道。
白天奇一瞪眼,万千般话,卡在喉咙里,最终只能吐出两个字:“孽子!”
接着却又松软了口气对林溪说道:“凡儿!此时不是任性的时候,天下修士都齐聚在此,就等着你们一战。无论如何···这一战都不可避免。”
说罢隐晦的还递给林溪一个眼神。
他似乎是以为,林溪此时不愿战,是因为他当初提的要求。
而林溪在闹别扭。
这也让他心中稍安。
毕竟,如果是这样,就代表‘白凡’这个孽子心乱了。
假如心乱了,那么原本不足四成的胜率,立刻锐减到不足两成。
只要白玄发挥不失误,那么也就赢定了。
南陵剑阁的招牌···也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