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就在一旁,也少不了由天下会开的盘口。
以及一些早就由林溪交代好,负责看好山水二人,唱衰天启武帝的擅舌之人。
想要将所有人的情绪,都更加积极的调动起来,单单只靠决斗和宣传,其实还不那么足够,还需要一点点的添加剂。
就好比这世上,任何一种惹人关注,引动全民风潮的运动比赛背后,都少不了一些博彩行业的推动和助燃。
人们对运动的喜好,往往只是顺带的,对利益的追求,才是永恒的。
就像,大多数武者,他们修行武功的本意,也绝不是为了武道本身。而是因为武功可以给他们带来可观的利益。
自然,无论是赌输了,还是赌赢了。
在结果公开的那一刹那都会爆发极为强烈的情绪。
一头头巨大的鳞甲巨象,推倒了山林,迈着沉重而又坚实的步伐,朝着天坠山靠近。
巨象背上驮着的,是一个个小型的木屋建筑。
里面暂住的,都是天下会邀请来观战的武林名宿。
而他们中,其实有很多人,本身就是这一场决斗的幕后推动者。曾经或多或少的资助、培养过沈出二人。
太强烈的阳光,胜过了寂静无声的黑夜。
它更加的令人难以忍受,且立志推翻。
对许许多多有野心,有野望的武林中人而言,天启武帝安远的强大,令他们寝食难安,也令他们的理想和抱负,始终犹如镜中花,井中月。
从这个角度看,于淼和沈出都是单纯而又无知的。
他们只是看到了在林溪的统治下,整个江湖武林的风声鹤唳,严酷严苛。却没有想到,当失去了这样的统治,没有一双强有力的手,将这破碎的武林,强行捏合在一起,整个天下将陷入何等的混乱和纷乱。
他们也只是江湖人而已,只记得眼前的恩仇,没有全面的大局。
当然,这也是他们的宿命。
或许是武者世界的通病太聪敏的人,做不了主角?
舞台已经搭好了。
此时的林溪,可以感觉到天地之间,有特殊的气韵在流转。
那是山的浑厚与水的柔顺。
但是细细往深处追寻,却能发现,山韵之下埋藏的是积蓄千年的怒火。水波柔顺里,隐藏的是惊涛骇浪,还有无穷暗流。
这似乎是在隐隐的对应着沈出和于淼二人的命格。
于淼与沈出早就到了。
他们没有想过将事情闹得这么大。
或者说他们还没有一种,肩负天下大任的自觉。
他们仅仅只是被逼到了墙角,然后奋起反击而已。
而现在看着那漫山遍野的围观观众,他们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围观的戏子。
噩梦般的仇人、敌人就在眼前。
他们却迟迟没有动手。
等什么?
他们也不知道,总之就觉得还得再等等。
林溪坐在由天下会弟子扛上山的厚重百兵椅上。
这由精钢混合天外奇铁铸成的椅子上,似乎还雕刻着天下百兵,更刻录着神异的各种武学秘籍,神功口诀,只需林溪顺手挥动,任何一种兵器,都能从这椅子上抽出来。
这是三百匠人,在巨匠公输柳的指挥下,耗时二十年为林溪打造的。
说实话林溪还是很喜欢这张椅子的。
不过,他并未想过带走。
他坐过的椅子,等他走后,也是一个传奇,或许还能引发许多有趣的故事也说不定。
作为一个特立独行,立志混沌魔神的天魔怎么能拒绝有趣的故事呢?
想想看,多少年后,多少武道强者,有志天下的枭雄,都以争夺坐上这百兵椅为目标,那将是何等的有趣?
坐在这逐渐象征着至高武道和权利的椅子上,林溪一席白衣,用手托着下巴,看着沈出和于淼二人。
看到了他们的局促和不安,也看到了他们的踌躇满志,更看到了他们的焦躁、决绝与勇气。
“啊!真是美好的青春的!热血,激情,为了理想和目标,可以不顾一切。这仿佛让我想起了我那激情燃烧的岁月,全都交给了山口山和掉线城。”林溪胡思乱想着。
随后看着那二人笑着说道:“都说你们是这世上最好的兄弟,最好的朋友。不过我还是想替大家问一句你们是爱人吗?”
一瞬间,整个场面都安静下来。
原本嘈杂的山峦之间,此刻安静的只剩下风声。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沈出和于淼二人的脸上。
叮!
于淼雪白的面颊迅速飞红。
沈出更是怒吼一声,咆哮道:“无耻!安远你身为武帝,前辈高人便是这种风范做派吗?战前只会用这等卑鄙伎俩?”
林溪闻言捋了捋胡子,笑的简单、质朴,宛如一个几百岁的孩子。
“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