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大规模的破坏性、杀伤性法术,其实在一对一的正面交战中,作用并不大。
但是,它的作用,本来也不是用来战斗。
而是用来掀桌子。
当火球袭来的时候。
雷鸣之声更加的急促。
一道道的电弧,勾连成了锁链,又由锁链化作了巨网。
巨大的电网,兜住了大半的火球。
却还是有一些砸进了山峦起伏的太玄门之中。
一时间,天摇地动,仿佛整座山都要颠覆、倾塌。
肉眼所见的一切,都在这破坏力极强的火球下被摧毁。
南疆节目组众人撑起的阵法防护,被摩擦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彻底的被击碎。
各派师长,倾尽全力,不敢再有任何的保留。
其它的修行者们,也在‘领导’的调动下,各自用出自己的力量,加入阵法的防御中,为之提供一点点的力量。
所有人同心协力,共渡难关。
轰隆!
地面塌陷,除了阵法防御内的一切,周遭的所有,都在化作飞灰。
等到尘土散去,电光霹雳里,只能看见一片废墟。
“都是同门,有必要打成这样吗?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判解决吗?”阵法笼罩的废墟里,一个参加节目的弟子,忍不住小声说道。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颤抖。
他是在害怕。
“这就是···北陆啊!”他身边的师长,语气复杂的说道。和弟子相比,这些早年游历过天下的大修士,要显得‘体面’的多,虽然脸色同样难看,但是至少···不会将心里的担忧和惧怕,这么直接且明显的表露出来。
南疆与北陆,两种决然不同的发展模式。
如果不是,有着真仙大佬在上面撑着。
凭下面这些低阶弟子之间的差别,南疆就要落后北陆,一大截。甚至可能,侵略的战争,都不知道打响了多少次。
又会有多少南疆所谓的繁华,践碎在北陆修士的铁血和凶狠之下。
那些表面上的繁华,对于修行者而言···究竟有什么真正的益处吗?
繁华的都市,接连不断的电视剧、电影、综艺节目,各种理论上的奢侈品,实际毫无修行价值的废物···这些都只是一个让人安于现状,看不到真实的奶嘴而已。
它们消磨着大部分普通人的志气,让那些普通的,没有更多修行资源,无法上升到更高层次的修行者们,甘于现状,且老老实实的为上层那么一小撮人服务和打工。
哪怕是有野心,有抱负,也会朝着错误的方向狂奔。
相比之下,北陆的作风好像很原始,很朴素。
但是,矛盾是暴露在阳光下的,那些有野心,有想法,不甘于平凡的人,至少还能有一个拼命奋斗正确方向。
而在南疆,或许一个人毕生奋斗的梦想,从一开始···就是一条错误的死路,不过是那些‘大人物’们随手开的一个玩笑。
他们纵容其繁荣,也可以在某一刻,将其彻底取缔,消亡无数人的梦想。
令一切破灭。
仿佛雷霆击风,电火碎梦。
当风吹过,万事如烟,一无所有。
滴答···!
滴答···!
潮湿的空气里,夹杂着豆点般的雨水,稀疏的落下。
随后在一阵风里,原本稀疏的雨点,变得密集而又急促。
大雨笼罩了山河,既清洗着扬起的尘埃,也清洗着空气里的血腥味,蔓延在山峦之间的火势,受到了遏制,这或许是苍天的怜悯?
只是,那暴露和宣扬在雨幕下的杀戮,依旧绽放着妖异的血花。
无辜或者不无辜的人,还是在这大雨里死去。
节目组众人,尴尬又无辜的站在雨幕里,撑着那摇摇欲坠的阵法防护,吃惊的看着四周,几乎每个人,都觉得遍体生寒。
远处,时不时的,还爆发出强烈的法术光芒。
目力好的人,还能看见,在遥远的山岭之间,有太玄门的修士,正在进行殊死搏斗。
他们之间的相互征伐,凶狠且毒辣。
一个满身都在流脓,长满了古怪毒疮的修士,正用自己莫名生长出来的獠牙,刺穿一个同门修士的头颅。
驾驭着剑光的剑修,浑身叮满了毒针,一步一血的杀向一个早已经四肢尽废的老修士。
以凌空虚构出来的法台上,几个法修,挥舞着旗,不断的对着周围的修士下咒,而他们自己的身形一再干瘪,数种反噬,同时爆发。
“没有人管管吗?”
“这样下去,整个太玄门,都会崩毁吧!”节目组中,一个打扮时尚,年轻帅气,最近靠颜值,吸粉无数的弟子,小腿打着哆嗦,忍不住说道。
“怎么会呢?”
“既然资源是有限的,而弟子也需要从优录选,那这样的一场内乱,岂不是减负的大好时机?”林溪的话,冷酷而又冰冷,让人听之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