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涌的气浪在数百丈的距离内来回激荡,道道烟尘冲天而起,呼啸的劲风更是裹挟着尘土、花草,卷成道道细小的龙卷,不过是交手的几个瞬间,大地已经像是烽烟四起!天空也开始了风云变色!
看着近在眼前脸色惊慌的皇帝,陈子昂的眼古井无波,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但脚下的动作未停,两人的距离也变的越来越近。
“吃咱家一棍!”
一个尖声尖细的声音在皇帝身后远处响起,下一刻,漫天棍影已经遮蔽了眼睛,一道道的棍影激起的气浪来回激荡、对撞,犹如海浪一般从空落下。
棍影带着股愁思、无奈、不甘之意与那激荡的气劲融为一体,化作一个庞大的牢笼,罩向陈子昂。
坐困愁城!
这是这位不为人知的太监的一生,他的一生都被这偌大的皇宫所困,空有世间最为顶尖的战力,却也只得坐困愁城,束手待毙!
陈子昂被对方棍的意念一激,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往日的一幕幕,不甘、不愿,却无可奈何!
“啊!”
愤怒的大吼从口爆发,身周弥漫的无数刀光剑影汇聚于身前,化作一道斩破天地的十字豪光,照亮了数里方圆。
“轰!”
脚下的大地猛然凹陷,方圆百丈的地面像是地龙翻身,轰然裂开。
凶猛的气浪横扫四方,不远处的几栋大殿轰然倒塌,更是掀起了百米高的烟尘。
“咳咳……咳咳……,好功夫!好功夫!”
一位头发发白的公公手拄一根黑色的棍棒,立于陈子昂不远之处,苍老的双眸此时满是欣喜之色。
“可惜,我见识到的太晚了!”
“当啷……”
棍棒落地,这不知姓名却能与天下十大高手肩的太监颓然倒地。
轻轻抹去嘴角的血迹,陈子昂抬首朝远处看去,数百禁卫军已经把南楚的皇帝紧紧包围,不留一丝空隙,而不远处更不停的有兵丁涌来。
“大胆刺客!还不放下手兵器,束手擒!”
皇帝身边一人大声怒斥,而那皇帝看了看周围密集的人群,脸也不由得一松。
“哎!”
陈子昂低头一叹,感受了一下疲惫不堪的肉身,十不存一的真气。再抬首之时,眼已经化为一片冰冷。
阴冷、晦暗的气息从他身飘出,伴随着的则是那无影无形的刀光。
太后的大殿内,信王猛然站起身子,身躯颤抖的看向太和殿的方向。
“怎么了?”
“皇帝驾崩了!”
239 悠悠慕华
大理寺。
大理寺卿的脸色有些发白,身子也有些僵硬。
甄相已经离开,带着剑神去往了皇宫,却把他留了下来。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场还有另外一人,天下第七的陆七。
没错,只有陆七,那位魏朝的天下第六永远的倒在了地,倒在了南楚的大理寺内!
在场数百号人,无人看清楚他是怎么倒下去的,但他咽喉的那柄柳叶飞刀却证明了他倒在了谁的手。
刚才的一幕仿佛是梦境,像是一道流星划过眼前,短暂而永恒。
没人能够形容得出那一刀的速度,也没有人能够形容得出那一瞬间的光芒。
但所有人都感觉得到那一刀所蕴含的情感,那是对生命的赞赏,带来的却是死亡的来临。
“齐先生,请!”
陆七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陆大侠,请!”
齐勒的声音还未消散,但人却以没了生机。
‘天下第七的飞刀,无人能躲!’
众人的心头只有这一句江湖传了十几年的传闻。
“孙大人,听说你的祖是云台人?”
陆七的轮椅转动,直面大理寺卿孙大人。
“啊!”
大理寺卿张了张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道:“是,是云台人。”
“云台那里曾经是个好地方,我虽然未曾去过,却听赵大哥谈起过。”
陆七侧首看了看身旁的赵平,心头的热血再次涌。
“他说当年的云台是人间的仙境,大楚的典范。而云台人也是楚人的榜样!”
“孙大人大概不知道,赵大哥手下有一支部队,其有一半人来自云台!”
陆七仰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幽幽道:“十几年了,这支军队战场厮杀不下百场,不管面对什么人,都从未退步过!他们在我陆七看来,都是英雄。”
“孙大人,以为然否?”
大理寺卿脚下朝后微挪,身子似乎也在蜷缩,眼神更是飘忽不定,不敢看向身旁人的目光。
“孙大人,我要带赵大哥走,看在云台人的份,想来你是不会阻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