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谈亮张了张嘴,身躯晃了晃当即栽倒在地,眼看是活不成了。
“书生!”
步叔乘脚步一顿,转身扯着嗓子吼了一句,身子朝后一靠,哗啦啦声已经撞开了门板落入酒楼之内。
“滚开!都给我滚开!”
步叔乘一边大吼一边朝后门狂奔。
酒楼内一片慌乱,几个来不及躲闪的客人被步叔乘一撞,像被狂奔的骏马撞了一般,朝着两侧倒飞而去,重重的砸倒在地痛苦的哀嚎。
外面的陈子昂脸色未变,急冲几步,一脚垫在酒楼门前的木桩之,借力跃起跃数丈直冲屋顶。
“啪啪!”
陈子昂脚下用力,屋顶瓦片脆响,两个瓦片已经落入手,身子前冲几步,下方小巷里出现了步叔乘狂奔的身形。
“嗖!嗖!”
陈子昂手瓦片瞬间脱手,直奔步叔乘后背,身形紧随其后一跃而下,五指虚伸成爪,骨节脆响,整个人犹如从天而降捕食猎物的苍鹰,朝着步叔乘当头抓下!
步叔乘疾奔的身子猛然一晃,躲过了后方袭来的暗器,也看到了从天而降的陈子昂,伸手朝一旁一探,不知谁家的大门门板被他扯了下来,大喝一声朝着半空的陈子昂拍击而去。
“轰!”
本不结实的门板四分五裂,朝着四面八方飞溅而去。
场面一静,陈子昂与步叔乘对面而立,两者相距已经不足五米。
步叔乘心一叹,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死,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双目一凝双手摆出一个异的姿势,口静静的颂道:“是法平等,无分高下!”
遽尔浑身气质收敛,一手前一手朝后,直面陈子昂道:“宋三郎莫要得意,今日我等兄弟几人虽然死于你手,他日却自有方圣公为我等报仇!”
陈子昂心冷哼,也不二话,脚下一垫身躯已经穿了出去。
“呼!”
右拳一探,平地里刮起了狂风,步叔乘两手一错,筋骨齐鸣,身成十八盘之势朝着陈子昂迎了来。
“嘭!”
步叔乘身躯一震,拳架在陈子昂一拳之下崩散开来。
屈步前,陈子昂再次出拳!
“啪!”
拳掌相交,步叔乘浑身劲力涣散,骨节酥麻。
陈子昂猛一吸气,后背脊椎一炸,肌肉收缩,身形猛然一窜,第三拳轰然击出。
步叔乘眼露绝望,奋力把双手交叉抵在胸前。
“轰!”
一道人影轰然倒飞十余米远,直到撞在了一堵墙壁之才停了下来。
“哇!”
步叔乘微微张口,五脏碎末混合着血液喷了出来,身躯也从墙缓缓滑落,屈膝跪在了冰凉的地面之。
“三拳!呵呵……。”
话音未落,他的身子猛然一软,仆倒在地没了声息。
陈子昂缓缓收回拳头,冷冷的看了地的尸首一眼,转身离去。
大街之,宋鲁一脸慎重的盯着缓步行来的陈子昂,拉起马缰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缩在一群士兵之。
“少爷!”
董芸儿面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当时辣手书生秦谈亮本来准备把她和樱桃一起拿下的,不过董芸儿父亲身为一方大将,她也学过一些防身的功夫,面对重伤的秦谈亮竟然躲了过去,只是被他一掌击在腹部,直到现在才恢复过来一丝力气。
陈子昂点了点头,缓缓来到樱桃的尸首之前,屈膝把她抱起,挑了一个无人的方向缓缓行了过去。
董芸儿面色凄然,默不作声的跟在身后。
“哼!呆子是呆子,算开了窍也不明白谁亲谁近,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婢女跟自己的叔叔动手!”
宋鲁松了口气,看着陈子昂远去的背影低声咒骂,心口一闷,一口淤血再次呛出,心下不由得更加恼怒!
“这位少爷,东西送你了,不要钱,不要钱!”
一间香火纸马铺子之前,胡须发白的掌柜慌乱的递给董芸儿一个放满冥币的纸筐,对着两人鞠躬作揖只求两人赶紧离去。
他虽然是做的死人的生意,却不代表欢迎死人进来。
“少爷,樱桃无父无母孤身一人,不过她说喜欢城北桃园的风景,不如把她葬在那里吧?”
董芸儿看着陈子昂抱着樱桃四下乱逛,引得路人纷纷探视,不由前低声开口。
身子一顿,两人朝着北门行去。
城北是有一片不小的桃林,一位相貌俊秀的年轻人正在精心的打理着桃枝,期盼着来年的好收成。
“那人姓赵,赵小六。这片桃林是郡城罗家的产业,他负责桃林的维护,算是一个花匠。听闻他是泰安郡前几个月逃来的流民,在一个董府的小婢女帮助下得到了这个职位。”
“董府姑娘知道吧?不久前被宋大人灭门的那个董府。”
一个老者指着年轻人对董芸儿介绍着。
董芸儿冷着脸点了点头,反身回到了不远处一个山坡,对着陈子昂重复了一遍。
‘原来你喜欢的不是桃林,而是桃林里的人啊!’
低头看了看地一脸平静的少女,陈子昂暗叹一句,起身捡来了些许枯枝堆成一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