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扶你起来！”
聂灵儿慌忙点头，一抹眼角的泪花，清秀绝俗的脸挤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弯身把聂红衣搀扶起来。
“我……我刚才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现在会有这么大力气……”
她低着螓首，一手揽着聂红衣的腰肢，一手紧张的捏着自己的僧袍。
“妙音！你在干什么？”
云师太愤怒的吼声在不远处响起，不用去看，也能猜得到她满脸的狰狞之色。
“放下她！杀了她！”
“赶快杀了她啊！”
云师太的声音，嘶哑、竭斯底里，混不像一个出家人。
聂灵儿娇躯一颤，却是把头低的更狠，但搀扶着聂红衣的手却未有丝毫松开。
“妙音师太，我们知道你和血衣修罗有旧，但大义在前，为了你云师叔，为了江湖同道，这个魔头是万万留不得的！”
说话之人留着三寸胡须，腰挎长剑，相貌端庄，却是贡山剑派的掌门人，有鬼剑客之称的李天成。
“没错！”
地的另一人开口结果，却是花旗门的门主，八臂神猴凌混。
“血衣修罗生性残忍好杀，你不杀她，她定然是要杀我们的！你难道忍心看着云师太惨死她的手？”
他绝口不提自己，只是点出与聂灵儿关系亲密的云师太。
“不……不会的！”
面对众人的口舌之剑，聂灵儿把螓首拼命的摇晃，甩出点点泪花。
“不会？你问问她，她会不会放过我们？”
地除了云师太之外唯一的女子，灵蛇派的火行蛇杨谨冷笑着开口。
聂灵儿停下动作，把眼看向聂红衣，明亮的双眸带着渴求，希冀她说出放过几人的话来。
奈何，对方却是位不屑于对手口舌争辩之人。
“我说我会放过他们，你信吗？”
聂红衣静静的盯着聂灵儿的双眸，许多年前，自己从昏迷清醒过来，面对的是这双眼睛。
但当时眼睛有惊喜、有同情，今日的则满是慌乱、挣扎。
“我……我……”
聂灵儿双唇颤抖，欲要欺骗自己说相信，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急的双眸冒泪，娇躯轻颤。
“灵儿，你忘了！你娘生前对你说过，莫要与她产生瓜葛！当年我还不怎么明白，今日我算是明白了，此人是一个恶魔！杀人无数的恶魔！”
云师太缓了口气，不再步步紧逼，试图换一个方法说服聂灵儿。
“今日你若放过她，以她的性子，以后江湖不知有多少人会惨遭毒害！”
“你想想我们慧慈庵三百多人，她们都是你的师姐师妹，每日吃住同行在一起，难道你希望她们以后平白枉死不成？”
“是啊！是啊！还有我齐家下百口人。”
一位身材肥胖的年人急忙开口附和，他是金城齐家的家主，齐芥川。
“灵儿姑娘，聂红衣现在身受重伤，你只要轻轻一剑，你今日所担忧的事都会不在发生，江湖也会恢复平静。”
李天成挣扎着抬起头。
“你如果可怜她，可以点她的昏睡穴，这样会让她走的没有丝毫痛苦。”
而被聂灵儿搀扶着的聂红衣，则是双眸冰冷，任由他们口舌讨伐，劝说聂灵儿下手杀她，至始至终不曾言语。
“够了！”
众人的声音直钻脑海，让聂灵儿娇躯乱颤，心思不停的来回挣扎，最终猛然一跺脚，头一仰，妙目怒瞪地的几位。
“有本事你们自己动手啊！”
“你们设计让我害她不成，还要让我亲手杀她！你们果然都是大仁大义之辈！”
“在我身做手脚的是谁？把我救过来的又是谁？我不傻，我还分得清！”
聂灵儿双眸通红，呼吸急促，单手指着几人手指颤抖。
“你……你……你们又是什么好东西不成？持强凌弱！为非作歹！你们是一个个干干净净的人不成？”
“聂首领做的事，至少光明正大！不你们假仁假义强百倍！”
“妙音！”
云师太双眸一睁，不可置信的看着聂灵儿。
“师叔，你不用说了，我不会杀她的！”
“我不仅不会杀她，我的命都是她给的，算她要杀我，我也不会抵抗的。
聂灵儿把头一低，声音慢慢的变得低沉。
“妙音！你疯了！”
“是啊，在很多年前，我已经疯了！”
聂灵儿仰起头，眺望天边，低声苦笑，随后身僧袍一抖，两人的身影已经在原地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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