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最后一个!”
李明岳的声音带着喜色,一切都很顺利,看来黄叶前辈他们预测的没错,这个阵法一旦发动,那位魔头再也无法动弹,要不然三人根本不可能在这里仿若无人的打入自家的阵旗。
“方圆千里的气机汇聚在一起,需要有人从疏导和调和,主阵之人所承受的压力有多大,我连想都不敢想!聂红衣这个时候定然已经全力在运转阵法,绝没有空暇理会其他。”
萧子衿绷紧的俏脸也开始舒缓。
“走吧,启成阵法,我们可以隔绝内外,到时候除了我们的人,其他人都无法进来,而聂红衣也会被这千里地气所困住。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言晋的脸色却有些阴沉和悲伤,因为最后一个阵旗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位置却是在大阵的心,那位血衣修罗所处的位置附近。
这代表着他们要直面那位传闻的大魔头!
一想到要面对的那人,三人的心头也是猛然一沉到底,连脚下的步子也变的沉甸甸的。
但时间不等人,他们没有时间做太多的考虑,一切的生死顾虑早在来之前想的很明白,后事也交代的一清二楚。
越往里走,天空越来越暗,四周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稀疏,换做常人来到这里,怕是已经呼吸停滞而死了。
眼前的虚空也开始变得浑浊,饶是三人修为高深,此时肉眼看去,也不过几十米距离,再远是一片混沌。
身周有黄色的气流来回涌动,也让三人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慢,最后更是产生一种剧步维艰的感觉。
“左前方一百步!”
萧子衿手拿着一个阵盘,一手不停的掐指计算着距离,三人也随之移动着位置。
“到了!”
脚下是个沼泽,只有提起轻功才不至于让身子陷落进去,萧子衿看着手罗盘闪烁着的朦胧光晕,声音苦涩的笑道:“前辈说的没错,我们的任务确实很简单,只要能够进来几乎不会失败!可惜,却几乎没有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子衿,能和你在一起,不管生死,我都很满足。”
言晋前一步,握住她的双手,两人双手交叠,感受着彼此的温热。
“可惜,我还没能找到媳妇,只能看着别人在我眼前一个劲地秀恩爱!”
李明岳不合时宜的声音幽幽响起,声音也是满满的都是落寞。
“呵呵……,希望我们三人,来世还能相聚!”
言晋一笑,松开了握着萧子衿的手,对着两人洒然一笑。
“希望如此吧!”
“嗯!”
李明岳一边回答,一边懒洋洋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轻轻打开,露出里面的四颗丹丸状东西。
“四枚尘渊山雷,据说杀死个把宗师还是轻而易举的。希望等下真的能够一下子炸死那个家伙,要不然咱们可是死定了。”
“我来打入阵旗,子衿驱动阵法,明岳看准时机,一旦对方露面打出山雷!”
言晋从背后拿出最后一根通体金黄的棍棒,棍棒有密密麻麻的花纹符,透着股神秘的美感。
他深深吸了口气,眼神一凝,猛然朝着脚下的沼泽地狠狠贯去。
“轰……”
棍棒深如柔软的沼泽不过寸许,却像是撼动了整个大地,沉闷的响声从大地之下轰然传来。
一旁的萧子衿手托阵盘,阵盘之光芒大盛,陡然漂浮到棍棒空,压着棍棒缓缓朝着大地之下按去。
覆盖千里的大阵突然发生了意料之外的变化,地气的汇聚不再缓和,而是陡然变得十分暴躁,大阵心的压力更是猛然一大。
而萧子衿三人附近浑浊的空气更是朝着阵盘汇聚,一片通透,也显露出来百米外一位红衣墨发,盘膝端坐在一个法坛的女子身影。
“血衣修罗,受死吧!”
李明岳大声一喝,四枚尘渊山雷已经激射而出,声音虽然响亮,但他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对方离得自己竟然如此近!算能够炸死对方,自己三人也是必死无疑,幸好阵法一旦立下,几乎不可破坏。
‘咦?那人的模样为何如此面善?似乎很像自己的某个熟人?’
即使是生死存亡的这一刻,李明岳的思维还是如此的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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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东阳府,徐问、张怀民、刘处玄几人正立于城墙之,眺望着远处的荒原。
“阵法启动了,一切正常。”
刘处玄身前有一个八角铜镜,铜镜内一片混沌,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下如此断语。
但其他人对他很信服,当即脸的表情都是一缓。
“一个月后,大阵可以自发运转,一年后此地的地气会彻底平稳,三年后这千里荒原会是平洲的一大粮仓了!”
刘处玄苍老的脸满是欣慰,即是因为自己阵法在这一次印证又有了进步,也是为这股改天换地的力量出自自己的手感到满意。
“呵呵……呵呵……”
东阳府的府主张怀民笑的像是一个傻子,眼角的皱纹都透着激动,双眸更是隐隐有泪光闪烁。
“真好,真好!”
“世人都言聂首领生性残忍嗜杀,行事霸道,谓之当世第一大恶人,却不知除了她之外,还会有谁会关心生民之利,百姓之苦?”
徐问躺在轮椅淡然一笑。
“当年的太行山脉聚集数万山匪,行商、百姓苦不堪言,但自从聂首领位之后,开山铺路,贯通三洲,其东莱山路更是堪州官道,过往行商谁人不交口称赞?”
“如此有恩于世,有利于民之人,却是人们心目的大恶魔!当真是可笑至极!”
徐问的声音渐渐变的冷酷,身躯缓缓飘起,冷眼看向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