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弯下腰拱了拱身。
“是不是那一家?”
刚刚下了马车的董芸儿朝着小巷里一指,相较于其他门前的冷清,这家门前却站着四个劲装大汉。
“呃……,应该是。”
确实是!因为门牌写着户主的姓名,赵怀远!
“几位请止步,今日赵先生不见客!”
门前的一位大汉见到陈子昂一行人直接来到这里,伸臂一拦,雄壮的身躯压了过来。
“赵怀远虽然是有名的画痴,但他的画通常并不外售,所以生活过的很拮据。你们应该不是赵府的人吧?”
许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呵呵!老头子说的没错,我们是裴家的人!”
那大汉嘴角一咧,在说起裴家之时胸膛不由自主的往前一挺,似乎当个裴家的护院是件很荣幸的事。
“汝南裴家?”
“没错!既然知道,那赶紧滚吧!今日这里我们包场了!”
那大汉点了点头,前一步伸手朝着许伯拔去。
“啪!”
一柄带鞘长剑突然出现在大汉的手腕之,只是轻轻一拍,让他整条手臂失去了力道。
“说归说,别动手啊!”
董芸儿轻佻的声音响起,她那一身湖绿色的劲装已经出现在门楼之前,手长剑连点,门前的几个大汉挣扎了几下浑身无力的倒了下去。
她说着别动手,自己动手倒是谁都快!
“你们是谁?竟敢得罪我们裴家!我告诉你,你们完……”
“呱噪!”
那一开始的大汉还在扬言威胁,却见董芸儿嘴角一挑,一剑抽在了他的后脑勺,两眼一蒙当即晕倒过去。
陈子昂赞赏的看了董芸儿一眼,果然不愧是自己的侍女,做事是爽利!
‘老子自从做了哑巴,越来越不喜欢和人耍嘴皮子了,能动手别叨叨!’
许伯也是久经大场面,此时只是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急忙推开了大门。
小院不大,应该只有两进,左右两侧建着两栋茅草屋,正堂对着大门,间立着个迎门墙。
“是谁?”
大门刚刚打开,一个带着股愤怒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一个头戴灰兜帽管事打扮得男子从迎门墙后转了过来。
“赵怀远在家吗?”
没等来人发声,董芸儿已经抢先一步截住道。
“你们是谁?赵先生今日不见客!”
那管事扫了一眼门前躺着的几个自家护院,眼神不由得一沉。
“见不见客你说了可不算!”
董芸儿摇了摇头,跟着陈子昂直接朝里闯去。
那管事眉头紧皱,眼泛寒光,却并没有出声制止。
大堂正门打开,厅堂的情形清晰入目。
只见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正端坐在大堂间,素手轻提着一根毛笔,正在一张宣纸涂抹着什么。
“噤声!”
另有三人围在一旁,专心的观赏者女子的动作,其一位儒衫老者听到门外的喧哗之声,眉头微皱扭身对着几人冷喝一声。
声音厚重、威严,显然是久居位,时常发号施令。
陈子昂前几步,见到那女子原来正在画画,画的应该是一位人像,但看衣服装扮倒像是某位神仙。
“赵先生,小女子献丑了!”
人像本到了收尾之处,那女子放下手笔,款款而立,语声柔柔。
“玄武道人的画像我见过不少,裴小姐这副当入三甲之内。不过半个时辰,笔墨也是常物,裴小姐竟然能以形画神,把仙人的风骨通过这小小的纸张体现的淋漓尽致,我不如也!”
一个胡子拉碴的干瘦老头双目泛着精光的盯着桌的画卷,像面前是一个脱光光的大美女一般。
“赵先生过誉了!先生的绘通九诀小女子也曾拜读,先生的大才,小女子可是久仰多时。”
那女子微微一笑,一双眸子像是泛起涟漪的湖水,俏脸秀眉细长,肌肤如玉,真真是个美人。更难得可贵的是她有种动人心弦的高贵气质,能让人心生爱慕却不会生出龌蹉心思。
“裴家的裴云玉虽是女儿身,但书画双绝,冠绝汝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赵怀远也没有谦虚,只是看着面前的女子感慨了一下,又对着后门处站立的一个妇人道:“去把我房间里的锦囊拿出一个来。”
那妇人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后院。
“你们也是来要锦囊的吧?”
赵怀远小心翼翼的收起桌的画卷,才抬头看向陈子昂几人。
“没错!”
一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由董芸儿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