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徐正强是个什么货色,正儿八经的老油条,能躺着立功劳,肯定不会去拼死,只要不是必死无疑,他肯定不会这么玩命。
脾性都了解的不多,也敢学人家套马甲,真以为这种情况下,他就能失去分寸了么。
无论前朝要做什么,这最后一点点路,就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这种时候,甭管是谁出现,哪怕是张正义来,秦阳也要先捅死他一次确认真假再说。
将那些丧仪需要来的人,全部趁着白狐狸出现的功夫,全部打发走,一个都不剩,就是要保证出现在这里的,都是可以信得过的人。
大嬴来的人,礼部的也好,钦天监的也好,司礼监的内侍也好,他一个都不信,还是全部换成自己的小号。
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这样最保险。
“咚咚咚……”
石棺内传来敲击声。
秦阳挥手让队伍停下来,打开了石棺,太子从里面坐了起来,眉头微蹙,摸着自己的胸口,然后环视一周。
秦阳打了个响指,周围的一群人,一瞬间便全部消散。
“刚才有一只血色的小蛇,钻进了石棺,然后它钻进了我的体内,可是我已经察觉不到在哪里了。”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么?”
“感应不到任何地方不对劲,就像是刚才只是幻觉。”
秦阳想了想,眼睛一闭一睁,瞳孔深处金光闪耀,一遍一遍的扫视太子的身体。
太子也卸下了防备,积极配合,甚至可以看到太子那苍老的神魂,一切都没异常的地方,也找不到那只血色小蛇,连个痕迹都没有。
“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么?”
“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还是一样的虚弱,日渐虚弱。”
“那就先别管了,我们回去,等下需不需要你出手,还不确定,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你就可以换个身份,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秦阳带着太子折返,压根没打算进入大嬴的龙脉祖庭。
秦阳也不知道前朝费了这么大劲,到底为了什么。
可是如今却可以确定一点,闹腾的沸沸扬扬,出动了这么多人手,就是为了暗中在太子身上动点不知道什么手脚。
不知道也无所谓。
他们做这些事的前提,是太子真的死了,那自己让太子死不了。
那个假徐正强,催促着将太子遗骸送进龙脉祖庭,甭管他们想要达成什么目的,根本不去打开龙脉祖庭不就得了。
表面上越是闹的如火如荼,暗地里的手段越是隐秘,那就说明这个隐秘的动作,才是最重要的。
秦阳带着太子折返,也不怕别人知道太子没死,本来就打算让一些人知道,瞒着的只是绝大多数人而已。
万丈云层之上,一个半点气息都没有,看似只是普通的酒潭悬在云层里。
酒潭之中,自有一方天地,贾福德的师父彦秽,探头探脑的向下望去。
当看到太子从棺材里跳出来,眼睛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大嬴太子竟然没死……”
彦秽一脸不敢置信,太子的寿灭之日,早就被人算的极为准确了,怎么可能没死?
彦秽一抹眼睛,再次望去,就见太子身上暮气虽重,可是却还没死气滋生,证明起码还能有十年以上好活。
忽然,彦秽的神情一凝。
他看到了秦阳正在施展瞳术察看什么,看到了太子头顶,紫气如华盖,却显得暮气沉沉,腐朽不堪。
一头血色的小蛇,正趴在其上,如同青蚕啃噬桑叶,一点点的啃噬太子头顶的腐朽华盖。
那是属于太子的神朝气运。
他与寻常修士的修行截然不同,才能以望气神通,看到截然不同的景象。
秦阳瞳术虽然不错,可是还未修行到家,压根看不到这些。
忽然,彦秽看到秦阳抬头看了一眼,他立刻收回了目光,只是此刻,脑海中全部都是那条血色的小蛇。
再想想若是太子真死了,如今怕是已经被送进了龙脉祖庭了。
那条血色小蛇,先行啃噬了太子身上加持的神朝气运,纵然进入龙脉祖庭,怕是也不会被发现,不会被排斥。
任由它待在万年都不见得开一次的龙脉祖庭,会有什么结果……
彦秽心中一寒,遥望着远方交战,一边拼尽全力阻拦,一边发疯似地进攻,可是谁会知道,真正的杀手锏,早就落下了。
前朝这是要断了大嬴的根啊,要在大嬴身上吸血壮大自己,最后取而代之。
明白了这一点,彦秽冷汗都冒出来了。
“察见渊鱼者不祥,智料隐匿者有殃……”
喃喃自语了一句,彦秽连忙遮掩了所有痕迹,又一咬牙,在云层里丢下一颗乌色球,将白云染黑,自己驾驭着酒潭飞天而去,生恐有人发现他。
知道的太多死的快。
……
嫁衣单手执剑,威风凛凛如同女战神,战衣染血,反而让她的实力发挥的更加强大。
小七劫阵所化的七样东西,已经破碎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代国公程志,面色也略有些发白,消耗太过剧烈,他遥望远方一眼,盘算了一下时间,飞身回到了祭台之上。
“大帝姬,你的实力,着实超出我的预料,我若是不付出足够的代价,真的杀不了你,不过,我也不想杀你了,我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你能拦住我,只是我想让你拦着我,让你这么觉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