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的时候,见到福伯,抬手打了个招呼。
福伯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去几步之后,面色骤然一僵,身形一晃,化为一道流光,瞬间出现在陈友达面前,眼睛死死定住陈友达扛着的断柄大锤。
“友达,你……你这个东西,让我看一下。”福伯眼神颤动,声音都稍稍变了点声调。
“啊……”陈友达一愣,将断柄大锤交给福伯。
福伯双手接过断柄大锤,手哆哆嗦嗦的划过断柄大锤上的纹路,真元轻轻一拂,表面顿时似有星光闪烁,转瞬便消失不见。
“点星神钢,真的是,竟然真的是……”福伯瞪大着双目,眼睛珠子外突,整个人都有些气息不稳,翻来覆去几遍之后,这才抓住陈友达的肩膀,语气焦急:“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裘兄那啊,裘兄正在整理收藏,这报废法宝是裘兄的战利品,他说融不了,我来帮他拿到炼器房,试试能不能用龙息火融了,淬炼出点可以用的材料……”陈友达一脸懵,老老实实回答。
“他要融了这个……”福伯的声调徒然拔高,脸都绿了……
“啊……”陈友达愣愣的点了点头。
福伯丢下陈友达,匆匆赶到秦阳院子,进门就先看到旁边摆着两块丈高的玄铁矿石,再一扫,就见到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秦阳正蹲在一大堆杂物里,忙的不可开交……
“裘小哥?”
“福伯来了啊,我这里整理一下,一会就好,我会把这里收拾干净的。”秦阳抬头见礼,呲牙一笑。
福伯平息了一下心绪,压制着复杂的心情:“是这样,老夫来想问一下,小哥这个……报废法宝,是哪来的?”
“哦,这个啊,追杀个小贼,得到的战利品,可惜报废了,又融不掉,我让陈兄帮我找个强点的灵火试试,福伯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材料制成的么?我看能不能萃出一些材料,找人炼制个好点的法宝。”秦阳笑的一脸纯洁……
福伯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噎死,融了萃取材料?这可是通体用点星神钢锻造的,昊阳宝钟的钟锤啊!这没见识的败家子,竟然要融了萃取材料!
压下激动的心情,福伯稍稍一想,就自行脑补出一大段情节,而后看着这里一大堆东西,轻声一叹,稍稍思忖之后,道:“这东西里面的确有一些极为珍贵的材料,老夫要炼制一件法宝,正好需要,所以想问下裘小哥,这……报废法宝,能不能匀给老夫?”
“一件报废法宝而已,福伯太客气了,说什么匀不匀的,直接拿去吧。”
“如此,就多谢裘小哥了,老夫就不打扰小哥整理东西了。”
福伯面带着僵硬的微笑,微微颔首之后,立刻转身离开。
走到一半,福伯神色一动,暗暗压下激动的心情,心里一琢磨,若是自己这么匆匆忙忙的前去面见老爷,丢下友达,我身为友达的护道人,终归不妥,外人说不得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若是有人察觉到什么,钟锤就不安全了,纵然现在不会察觉到,可事后却绝对可能回想起来,说不得钟锤回归的消息就会泄露……
想到这,福伯对陈友达招了招手:“友达,你的功课应该做完了吧?正好你回来之后,还未见过老爷,老爷也念叨这你,走吧,正好去看望一下老爷。”
陈友达苦着脸,不情不愿的被拉走。
不一会,就见玉辇腾空,飞出城去。
秦阳站在院子里,看着福伯那急不可耐,却又想伪装的样子,咧着嘴挥了挥手。
丑鸡啊,到了之后可要放开了手,好好恢复,我这能不能带走昊阳宝钟,可就看你的了。
原本还在想怎么送回去呢,没想到这不经意间,就自然而然的被对方发现了,瞌睡了就有人给送枕头了,没想到福伯竟然认得钟锤。
丑鸡已经认主,完成炼化,钟锤也已经完成了炼化。
昊阳宝钟最核心的两样东西,法宝元灵和钟锤,都已经被完全炼化,若是钟锤和元灵归位,昊阳宝钟自然会随着丑鸡重新掌控,被他自然而然的炼化掉。
谁能想到?
说出去谁信?
一个筑基修士,会在无声无息之中,完全炼化玄天圣宗的镇宗宝器。
等到丑鸡重新彻底掌控昊阳宝钟之日,便是他彻底炼化昊阳宝钟之时。
而这个进度的快慢,反而全靠玄天圣宗投入资源的多寡。
现在距离玄天圣宗宗主大寿之日,已经只剩一年时间了,一年时间,想必,他们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不惜血本的来投这个无底洞了。
秦阳乐呵呵的笑着,欢快的继续整理东西。
让这些混蛋通缉自己,特么要不是这些家伙,行事霸道,二话不说,直接通缉,哪有这么多事?
他们要是从最开始就摆明了说你把东西给我,我们付钱的姿态,那时候自己不知道丑鸡存在,还真的就给他们了,毕竟一件报废法宝而已。
好好说话,先礼后兵都不懂,硬是让自己这个小小筑基修士,落得被壶梁三圣宗一商号,一起通缉绞杀的结果。
这些混蛋就是压根连付出点灵石骗骗小人物都不愿意,高高在上,一副东西在你手里,我圣宗就要干掉你之后,再把东西拿回去。
有病吧……
那正好,你们不愿意,我也不愿意了,等到时候,没了镇宗宝器,看你们还这么牛逼不。
秦阳哼着曲,心情不错……
而另一边,陈友达来看望他的高祖陈洁南,同样也没人注意。
陈友达作为后辈之中,唯一一个继承了陈洁南玄水宝体的血脉后裔,受宠到极致,特权自然是有的。
别的后辈,无论是哪一辈的,基本都是不受召见,是不能来面见陈洁南的,只有陈友达是例外,想来就来,陈洁南巴不得陈友达上进点,天天来请教问题。
玉辇落入云中别院,福伯便对陈友达挥了挥手:“你先去书房等着吧,一会老爷定要要考教你。”
陈友达苦着脸,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侧面的书房。
而福伯脚步加快,也不经通报,直接来到最深处的一件静室里。
打开静室,福伯进去之后,便静静的等待着,不多时,一点神光一闪,静室的蒲团之上,便多了一个精神矍铄,头发都打理的一丝不苟的老者。
老者缓缓的抬了抬眼睛,看着福伯。
“阿福,你匆匆赶来,便来此急召,可是友达有恙?”
“老爷,你先看看这个。”福伯顾不得多行礼,拿出断柄大锤,摆在陈洁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