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要了你几幅字而已么,我那是真喜欢,你至于骂这么狠,还要我遗臭万万年,太过了啊。”
男子冷哼一声,铁着脸坐在一旁。
一卷画卷飞出,自行展开,其内一位眉眼温柔,气质温婉的女子,越画而出。
女子对着芈阴微微一福。
“见过芈大人,不知芈大人前来草芦,所为何事?”
“来看看老朋友,知道了点大秘密,想要给你家臭脸说说。”芈阴客气了不少,指了指桌子:“不给泡个茶么?”
女子含笑点头,一挥手,茶桌浮现,一旁飞出一卷画轴,摊开之后,上书一个简单的花字。
女子伸手入字,轻轻一摘,便有一朵黄花落入她手中,转瞬那黄花便自行干枯,化作了花茶。
煮水泡茶,行云流水,不稍片刻,女子放下茶盏,轻轻一推。
“芈大人,请用茶。”
“好茶啊,也就这里,才能品道正宗的字茶,还别说,你家主人,除了脸臭了点,气是真的不赖。”
“哼。”那男子喝着茶,又是冷哼一声。
女子这才转头看向芈阴。
“芈大人,您说的秘密,可是此界乃念海,神祇陨落之后所化,我等皆为虚妄?”
“啊?”芈阴大惊,转头看向这位哑巴老友,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敬意。
原来他这位老友,竟然早就堪破了世界的真相。
“芈大人,您这些日子,东奔西跑的,也算是颇为辛苦了,何必如此呢,如今名声颇为狼藉,颇有成为天下笑柄之势,如此不太好吧。”
女子说的还算委婉,没说你这个疯子,到处宣扬,谁不知道啊,现在又在这装成有什么大秘密,忽悠我家主人,没将你打出去都算是有涵养了。
芈阴有点懵,这话还真没听明白,他这些日子,的确是到处访友,但也不至于发展成这样吧。
女子察言观色,似是察觉到什么,委婉的道。
“芈大人心倒是好的,不过芈大人还是自行去看看吧。”
再次找外援失利,芈阴倒是没什么太大感觉,毕竟计划中,这位老友的脾气不太好,他也没抱什么期望。
出来之后,回忆着女子的话,芈阴来到一座大城,悄悄变换了一下样子,改头换面悄悄潜入。
不多时,一座酒楼里,芈阴听着下面的笑声,神情变幻。
难怪之前数次,偶尔遇到人的时候,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每一个都是远远的避开,什么都不敢说。
有人用了他之前的身型样貌,用了他的化名芈有德,到处撒钱宣扬,还一言不合跟人打了好几次。
甚至前两天,被一个门派追杀报复,他反过来去人家宗门驻地门口,摆下大阵,立下一个牌子,只有死人与狗能通过。
这仇恨拉的满满的。
芈有德这个马甲,是没法用了。
本来是气的七窍生烟,只是此刻,听着下面的笑声,芈阴却忽然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谁干的,还用想么。
除了那个叫秦阳的后辈还能有谁。
明明背了锅,芈阴却笑的很是开心。
他就看不惯宗门的做派,仿佛带着镣铐跳舞,若是自制倒也罢了,看不惯也应当赞赏。
可宗门如今那做派,早已经成了惺惺作态,表里不一的作秀,让人作呕。
而后辈里,出了这么一个在他的记忆里,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传道人,芈阴当然是越看越顺眼。
背锅就背吧,无所谓了,反正他的执念已经没有了,也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芈阴。
秦阳的做法,芈阴是大为赞赏,当那种惺惺作态的所谓正人君子,也是需要本钱的。
没这个本钱的时候去作秀,自己找死不说,也会拖累所有人。
就像那位哑巴老友,脾气臭,带着一股清高酸臭味,可他还是引以为友,大为赞赏,就是因为人家有那个本钱,而且表里如一,是真君子。
芈阴悄悄的探查了一下,越看越是满意,这后辈当真了得,散布谣言的时候,做的真真假假,有时候竟然会同时出现在数个地方。
那变化之法,他也看不出来什么破绽,悄悄追踪,竟然也追踪不到人。
他不太明白秦阳要干什么,但这不重要。
芈阴重新套上芈有德的马甲,亲自上阵,开始学着秦阳,去散布谣言,算是彻底将这个锅背起来了。
数天之后,秦阳挠着头,遥望着悬在半空中,抄袭了他演讲稿的脏道士,一头雾水。
这货难道不是忽悠套路了他之后,直接跑路了么?
怎么现在又亲自跳出来,学着他散布谣言了。
秦阳越想越尴尬,该不会是真想岔了,这个家伙不是套路他的。
真要是这样,可就尴尬了。
之前不见脏道士人,这货跟人间蒸发了似的,秦阳就顺手套上了脏道士的马甲,蹦跶的欢实,还给人家弄了个疯子的名头。
咳,这不成败坏人品了么。
不行,甭管他是不是在钓鱼,都得去跟他聊聊。
巨象背上的大殿里,血喇嘛听着下面人的汇报,面带微笑,心里却忽然一个咯噔。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