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就开始渲染了。
那些化解了大执念的死灵出现。
然后他后来却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些死灵。
那些没有化出绝地,却有大执念的死灵出现。
他一直向前走,却都没有再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只是永无休止的,遇到一个又一个的绝地。
这些都是迹象。
窥探到迹象,发现变化,再有故事书作为参考,推演出真相,他拥有着最好的条件了,不应该看不出来。
他自信这种情况下,b尚未演化完全的世界,不可能挡住他的眼睛。
但最后,他被一叶障目了,障目的不是世界,是他自己的心障。
他从最开始觉得哪不太对,再到觉得愈发焦躁,便是因为他察觉到了,可是却无法抹除掉心障,无法发现心障,再驱除迷雾,看到真相,只能愈发焦躁。
直到入静之后,才终于摆脱了一叶障目。
一切瞬间都变得清晰了。
秦阳自嘲的笑了笑。
先入为主的确不是好习惯,太自信自己认为的事,有时候可能真不是好事。
越是大佬,越不容易堪破,越自信越聪明,反而越容易深陷这种无法察觉的困局里。
“哪个瓜皮,搞出来这么阴的东西?怎么看都是为了拦住不走寻常路,却还能影响到大局的大佬。”
秦阳冷静下来之后,开始自省,从亡者之界开启。
不,是从他进入黑海开始,一切似乎都太顺利了。
在虚无之中待了没一会,亡者之界便开辟了,进入亡者之界之后,更是拿到了故事书,又有了可以补充设定的大笔。
掌控了船票的发行权,第一个渡过苦海,抵达大地,拿到了大地上孕生出来的第一样东西,而且是跟亡者之界里第一个出现的生灵有关的先天虫壳。
轻松渡过了万物不浮,可溶万物的银河。
这一切都太顺利了,所以,他觉得,他开始掌握大局了。
忘了最初只是想掌握一点点主动,不至于以后什么都是被动的。
也太小看上古地府的布局了。
他们耗费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时间,忽悠了所有的生灵,忽悠到自己都相信的地步。
那无数年的时间里,上古地府里的诸多大佬,可能都已经思忖过无数种可能。
再加上后来明显还有别人参与,人人都可以来做设定。
那种只能靠着潜移默化来做的无声博弈,已经进行了很多很多年。
集结众生之思,怕是能将所有能想到的,想不到的东西,都囊括进去了。
这种情况下,没人能比得了所有人一起。
区别只是,最后真正演化的时候,会舍弃什么,演化出什么。
所以,在明知道故事书不可能囊括所有设定的情况下,太过迷信故事书,肯定会吃大亏。
有的是明明可以算设定,但是又能被排除在设定之外的东西。
秦阳坐在地上,陷入了沉思。
他要怎么破局。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从一开始就不入局,可若是这样的话,就没法前进了。
秦阳想到了小说家。
这货到了银河边的时候,就停下来不过河了,他是不是那个时候就知道了什么。
要说,没有大执念,小说家肯定算是了。
他书写出的故事,已经化出了亡者之界,顺顺利利的以亡者之身入道,一生最大的成就,再也不可超越的成就达成了。
哪怕这个过程是众筹写出的故事书,他也肯定没什么大执念了。
这秃顶憨憨,那个时候,其实就已经猜到,后面可能会怎么演化吧,以这个狗世界的尿性,那个时候,可能就已经抄了这个点子,记在小本本上,算作完善演化的备用选项吧。
秦阳这种投机取巧渡河的家伙,怎么看都是漏洞,他能用故事书补全设定,风水轮流转,被当做漏洞补全也是必然。
既然已经入局,那就想想怎么破局吧。
指引别人化解执念,帮别人解脱,最后自己其实也跟那些人没什么区别。
他也是被心牢困住的死灵而已。
秦阳心里挺不爽的,他怎么就没大执念了。
他的最终目标,就是成为巨佬,看看巨佬站的位置,看到的风景有什么不一样,是不是那个高度,看彩虹都跟常人不一样。
难道常人看到七彩虹,他们看到的是色彩爆炸?还是他们吃个炸鸡,都能吃出来八百多种味道?
这咋就不算大执念了,虽然对力量的追求,没一般修士那么强。
就算以前的不算,死后的怎么就不算了,他就觉得先天虫壳,绝对是先天之物,不接受反驳。
他自己都觉得要魔怔了。
再有,想要复活,不算么?他想复活的念头可是很强很强的。
思忖再三之后,秦阳不得不无力的承认,他似乎还真没有那些大佬的大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