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又重新理了一遍整个过程,逆推了一遍。”
张正义忍不住眉头微蹙,显然是觉得秦阳在扯淡了,只是走出去一步的那点时间,秦阳能想到这么多?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修成了思字诀,明白了吧?”
“我发现之前的推测,有一部分细节,可能是有点问题,大部分都是对的,唯独一点,你会不会保持着现在的样子,被永远的困死在这里。
你发现了我比你想的难缠的多,所以你就怕我发现真正的规则是什么样子,转而会去利用规则对付你。
所以,你想抓我当替死鬼,失败了,可是目的却已经构成了规则。
但有一点我错了,这个规则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强,可能是只有在忘川内,而且我们两个都在忘川内,才会有足够的压制力,确保这个规则不会被更改。
你怕我发现了这点,转而跟我装傻,一点一点的试探,假装的确被我整到心态爆炸了,假装开始说真话了。
直到最后一击,你说你是府君,彻底磨灭我的耐性,让我怒火上涌,找到借口,反过来报复你,让你永远的立在这里,被规则压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我看来,这是比死亡,比永远的消失,更可怕的惩罚。
的确是极限了。
这就是我逆推出来的结果,所以,我在想,你为什么会怕我知道真正的规则是什么?”
张正义沉着脸,默然不语,直接以沉默来对抗了,生怕再说出一个字,就会引来更大的变化。
秦阳冷笑一声。
“从开始装傻引诱我进来,引诱我进来之后,又继续装傻。
你这种人就是想的太多,若是我进来的时候,你发现计划失败,大可装傻装到底,硬气到底。
那我还真的就直接走了,你可能也不会被钉死在这里了。
但你就是想得太多,你是怕我看穿你的目的,也没有受忘川影响,你若是表现的太着急,会引起我的怀疑,我不走了是不是?
你们这种人啊,自己心脏,看别人就都是黑的。”
说到这,秦阳顿了一下,怎么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
“你说话啊,现在怎么不装傻了,你为什么怕我知道规则的真正细节?
我知道了,顶多也只是在不离开忘川的时候,能让你保持这样。
但问题是我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跟你耗下去,我若是离开忘川,你就可以不被钉死在这里了。
那只有一个可能了,我若是知道了规则的细节,就算是我离开忘川,你也依然会被钉死在这里,对吧?”
张正义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跟一个宁死不屈的战士似的,反正就是一点回应也没有,什么都不说。
“不说拉倒,你以为不说,我就没办法了?咱们继续耗着,看谁耗过谁!”
秦阳眼睛一闭,意识钻进海眼里,打开了故事书。
正本故事书里,正在闪烁的设定,越来越多,那是已经定格,却还没有被彻底确认化做真理的设定。
秦阳翻了翻,翻到新的一页,里面看到了忘川俩字。
设定只有一条。
“忘川,遗忘之河,所有拥有记忆的存在,穿过忘川,必然会将其记忆,遗忘在忘川之中。”
这是整体设定,根本没有详细的设定。
按照秦阳目前所知,一般人只要踏入进去,就没有回头路了,必然会直接穿过忘川,而穿过了忘川,遗忘的便是所有的记忆。
最初的时候,秦阳觉得,忘川的效果,跟他的塑料黑剑,是一系列的。
但现在可以确定,遗忘掉的记忆,都是融入到忘川之中了,并不会凭空消失了。
相比之下,他的塑料黑剑,微操很难,但霸道绝对算得上是一等一了,有得有失。
回想了一下,之前一路行来的时候,见到的忘川跟记载之中的血黄色不太一样,这里的忘川却是清澈透明,纯净的不像话。
唯独这个假张正义冒出来的时候,他所在的这条忘川支脉里,有一截变得浑浊,有了颜色。
那些浑浊的颜色,应该就是忘川里承载的记忆吧。
记载里的忘川是血黄色,应该也是如此。
这里的忘川,基本还只是一张白纸,这么想的话,记载里的忘川,跟他所见的忘川,有区别也就并非生者世界的忘川,跟亡者之界的忘川有区别。
这是个本质的差别,两界一样,或者是两界不一样。
秦阳拿出大笔,在那条大设定之下,写上小设定。
两界忘川的本质一样,设定没有消失。
好了,确认了一项。
继续拿着大笔,书写有关替死鬼的设定。
秦阳觉得替死鬼这个说法,挺贴切的。
甚至他现在都觉得,忘川,可能是不少走记忆派的大佬,用来避祸,或者偷渡时光的方舟。
他们将记忆遗忘在忘川,真身走了出去,然后真身死在外面,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死了。
事实上呢,他们最重要的就是记忆,这个才是最核心的东西。
忘川正好能承载他们的记忆,再加上替死鬼的规则或者漏洞的存在,他们可以与世长存,等到合适的时候,再重新走出忘川,又是一条好汉。
而这个忘川呢,本身有足够强,就算是随着上古地府崩碎,在亡者之界又能重新凝聚出来一条完整的忘川。
对于记忆流派的大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绝对足够安全,绝对能保命,还可以白嫖的云储存硬件。
所以,府君弄出来这个忘川,其实是他自己的后路?他也是记忆流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