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嫁衣应了一声。
独角仙瞬间消失在原地。
秦阳的酒也瞬间醒了,干笑一声。
“嫁衣,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到。”嫁衣很自然的笑了笑,坐在秦阳侧面,拿出一壶酒,给秦阳斟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也是刚回来。”
秦阳笑的有点干,他这次是真没发现嫁衣来了,他压根没察觉到丝毫危险。
除了他的肉身本能都没觉得有危险之外,恐怕也是因为嫁衣现在的境界,已经超出他不少了。
难怪他刚才感觉到有一丝似曾相识的淡淡香味浮现,却没想起来是什么。
嫁衣给自己斟了一杯,举杯道。
“这是我自己酿的酒,年份还有点短,你尝尝。”
秦阳一饮而尽,入口顺畅,却有火辣之气暗藏其中,转瞬便蒸腾而起,若是实力弱的,怕是一口就会被活活烧死了。
“太昊世界的事,张师弟已经给我们说了,这个时候回来,是那边进行的不顺利么?”
“也不是,是太昊挂了之后,我在那边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就回来了。”
“恩,回来了也好,我也正好有点事跟你说一下。”
“嗯?你说。”
“本来想跟你商量一下的,不过之前出了点意外,没法等了,我已经派人去了上古地府所在的银月界,联合了大荒的势力,断了他们后路与增援,顺便准备以壶梁为中心,把银月界化作大嬴的疆土。”
嫁衣说的很平静,可是这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木已成舟,坚定之极的意思。
“呃……”秦阳有点懵,张正义咋没跟他说过这些事?还是这狗东西也不知道?
“大荒虽然平稳了,整体上全部化作大嬴神朝的疆土,已经是没有什么阻碍了,但是这个本身,是因为太昊的存在,带来的危机感逼迫着达成的,事到如今,也已经没有办法回头。
不少势力都在银月界帮忙,我不能让他们白出力,只能按照以前的路子,给他们拓展的机会,近来发展的还可以,他们都在加大力量的投入。”
嫁衣说的四平八稳,就像是唠家常一样的说着这些事,这些好像都不怎么重要的事。
秦阳听了个大概,其实就明白了。
明面上说的是,外来压力压迫着大荒的人投靠,现在外部压力没了,只能转移矛盾了。
而且好死不死的还挺顺利,大家都获利不菲,这个时候,谁都别想断大家财路,死亡都不行。
所以呢,她也没办法,只能被动承受着,让大嬴神朝的疆域越来越大。
实际上呢,秦阳也明白,嫁衣这是在找一个更稳妥的后路,用来兜底。
只要大嬴神朝的疆域范围足够大,她的实力也足够强了,那么便不会存在一败涂地,全线崩溃的时候。
就像太不要脸,有十方神朝当做底气,除非有绝对的实力,一口气送他去亡者之界,否则的话,还真没办法一次就让太一败的彻底。
同样的道理,放到自己这边也是一样。
只要体量足够大,承受风险的能力也会跟着提高。
像搞死太昊那种玩法,在太一身上再来一次,已经不可能了。
事实上,能搞死太昊,很大程度上也是太昊自己想死。
“银月世界里面也有人族生存,可环境不太好,那边已经有门派开始驻扎,事情应该会挺顺利。
独角仙也说过了,神树勾连所有的壶梁碎片,已经找到其他界了,而且也已经有人跨越来到大荒。
大嬴不能被动防守,避而不战也不是大嬴的作风。
所以,没跟你商量,这事也已经没法阻拦了。
有朝一日,神树也很有可能会连接到太一的世界,终有一战,不若先行积攒力量。
把神树连接到的所有大大小小的世界,统统化作大嬴的疆域,至少他日有些许底气。”
嫁衣不紧不慢的将她的计划说了一遍。
秦阳想说什么,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说了。
他跟独角仙扯淡的时候,嫁衣肯定到了,说不定从他刚回来,嫁衣就察觉到了,只不过过来之后,发现他在瞎扯,就站在他身后静静的听着。
现在先一步说出来这些,就变成了这一切都是她主动去做的,而不是秦阳要去做的。
这意义就不太一样了。
一个是他秦有德,去推动大势,裹挟所有人去刚太一和十方神朝。
一个是嫁衣去做这些事。
谁主导的,便是谁扛起了这个大旗,扛起来责任。
而且在他回来之前,嫁衣就已经在做的,意义又不一样。
秦阳沉默了。
嫁衣给他斟了一杯酒,展颜一笑,笑的很淡。
“你还记得么,很早之前,我们就说过,我们的目标都是一样的。
但你做你擅长的事,而我做我擅长的事。
我现在能做的,只是去踏平银月界,我听张师弟说过,酆都大帝的人,似乎还杀过他一次,也让你的身份在那边都没法用了。
你呢,就做好你擅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