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没工夫跟你斗嘴了,去把丑驴叫来,这货最是机灵,肯定被人余波弄死。”
“秦有德,你行不行?”丑鸡上下打量着秦阳,一脸的不信任。
“你给老子等着!”秦阳眼皮狂跳,恨不得跳起来掐死丑鸡这个看笑话的家伙。
“行行行,你最丑你有理。”丑鸡怪笑着飞走。
不一会,就坐在丑驴的脑袋上,一路狂奔了过来。
停了一会,才见一道水光飞来,在秦阳面前落下,化作连煜的模样。
“秦阳,你没事吧?”连煜见到秦阳的模样,吓了一跳,可是跟着面色就有些复杂,不用说,秦阳就知道,她肯定是看到自己的样子,想到了江川。
“我没事。”
“刚才我与林迟青正在交战,他却忽然消失不见了。”连煜说到一半,就忽然停下,她也看到了林迟青的尸体。
“他死了,被灵台圣女当盾牌用,死的凄惨。”
连煜沉默良久,望着出海口的方向。
“灵台圣女与灵台圣子,一起死在这里,灵台圣宗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还是先搭乘最快的一艘船离开这里吧。”
“说的也是……”秦阳轻叹一声,也想赶紧离开这里。
就算是死海再危险,这些危险也比在壶梁好。
灵台宗主估计已经快疯了,现在若是再得到消息,圣子圣女一起死在出海口的位置,肯定要发狂。
再者,昊阳宝钟在自己手里,纵然这个锅甩给了灵台宗主。
可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待在壶梁也极为不安全。
骑着丑驴,找了一个离出海口不远的高地,将出海口收入眼帘,等待着出海的船只。
休息了一会,秦阳便开始拿出各种丹药,疯狂的吞服,这会丹药是不是有丹毒,吃太多有副作用什么的,都抛之脑后了。
失去了力量,那种不安全感,才是更加致命的。
一连吞服了小半天的时间,秦阳的面色才稍稍恢复了一点,只是面色蜡黄,犹如得了大病一样,体型依然是枯瘦如柴。
真元和气血恢复了大半,虚弱感却还没有消散。
脑袋依然有些疼痛难耐。
这种虚弱,就是寿元被斩的后遗症,会延续一段时间才会消散。
临时搭建的一个小石屋里,丑鸡站在秦阳的肩膀上,臭美的整理自己的羽毛,望着秦阳的时候,眼中依然带着一丝不解。
“秦有德,话说,你付出这么大代价,真值得么?我记得你不是最怕死么?”
“放屁!谁说老子怕死!”秦阳怒喝一声,一巴掌将丑鸡拨到一旁。
“秦有德!”丑鸡扑腾着翅膀,勃然大怒,鸟喙砰砰砰的啄秦阳的脑袋。
“别闹了,老子没力气。”秦阳苦笑一声,一把捏住丑鸡,将其放到身前。
丑鸡扑腾了一下翅膀,一脸悻悻的站在那。
“秦有德,你看你现在的样子,道基受损了么?”
“道基倒是没受损,我这道基出乎意料的强悍,稳的一匹,事实上,若非道基稳固的可怕,施展魔剑,强行提升修为,根本不止近百年寿元这么简单。”
“你以前可没有这么正面跟人硬撼过,这次怎么疯了?”
“疯了?我没疯,只是你不懂。”秦阳坐在那,神色带着一丝迷惘。
“我不懂?”
“你不懂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凡人,来到修士的世界里,为了活下去,会做出多大的牺牲,会做出多大的改变。”
丑鸡一脸茫然,还是不懂。
“呵,要不我说,你就是那种何不食肉糜的家伙,从出生就高高在上,自然不会懂。”秦阳嗤笑一声,然后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我刚接触到修士的世界,就在一个发生瘟疫的小城里,当时城西被封锁,所有凡人都没法离开,唯有去冒险接触将那些感染瘟疫而死的尸体背出城,而且没有感染瘟疫的人,才能离开那等死的城西。”
“一张燃火符篆,不就解决了么?”
“呵呵……”秦阳冷笑一声,一脸鄙夷:“因为十个凡人的命,也不如一张最垃圾的燃火符值钱!这种肮脏又吃力的事情,怎么会有修士去管?”
丑鸡张了张嘴,陷入了沉默……
“当时我就是靠着背尸体,运气好没感染瘟疫,才活了下来,不然的话,我早已经死了,后来成了收尸人,才有了不被饿死,不用靠着凡人之躯,去野外冒险寻找一颗酸涩的果子,我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拼命了,也知道什么时候苟活下来。”
“我是不懂。”
“但是我懂!”秦阳轻吸一口气,缓缓道:“当年我还是一个凡人,我为了活下去,绝大多数时候,我都喜欢多了解些讯息,纵然当收尸人,被盘剥,实力不够,我也忍了。”
“当时收钱的是一个养气三层的修士,我不过是一个凡人,无力抵抗,直到后来有一次,他想拿我当炮灰送死,我拼死咬碎了他的喉咙,代价就是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丑鸡,你不会懂的,我是怕死,能不玩命解决最好,可是被逼到绝境,谁要我的命,那我豁出去一切,也要咬碎他的喉咙,这就是我能活到今天的依仗。”
“百年寿元而已,我以三元之身,逆杀一个灵台大能,我活着,那就是我赚了,这波不亏。”
丑鸡呆呆的看着秦阳,完全没料到,连衍生出的神通,都大多数保命之法,明显怕死的家伙,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秦阳,外海有船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连煜的声音。
丑鸡顺势钻进秦阳体内,回到昊阳宝钟里。
秦阳走出石屋,向着海外一看,果真有三艘大船,缓缓驶来。
船身足有三百丈长,数十丈高,桅杆上悬着一面黑底白画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