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意思,往小点说,南蛮魔道三峰,各自折损了一位脉主,浮屠魔教衰落已成定局,幽冥圣宗又因为鬼坑内耗,损失不小,不客气的说,黄泉魔宗不过损失了一个谁都不喜欢的脉主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哦?往大了说呢?”
“往大了说啊……”秦阳嗤笑一声,指了指远处:“那关我们什么事,有个高的顶着呢,而且我听说,最近北边的南境十八州,近来与南蛮之地的冲突,都减弱了大半,这还能干什么?肯定是养精蓄锐,等着南蛮之地的情况,变乱到一定程度,他们就会近来横插一脚呗。”
“秦兄说的没错,就算没有出三位脉主陨落的事,南蛮之地,近来的气氛,也越来越怪了……”
“所以了,这事,跟咱们没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个弱小的小修士,看看热闹可以,别的什么都不行,你呢,第二真传,可你基本又不在宗内管事,管事的都是你大师兄,真有什么事,你也就能干干冲锋陷阵的活,别的,你也管不了。”
赵荣辉点了点头,灌了口酒,自嘲一笑。
“是啊,跟我能有多大关系,不外乎与人交手,分个生死,别的,我也管不了,算了,喝酒吧……”
“来,我这存了不少好酒,你算是有口福了,让你尝尝。”
“哈哈哈,那我可不客气了……”
一顿酒,二人喝到了天明,各自带着些许醉意,回去休息。
接下来一个月时间,皆是风平浪静。
死了三位脉主,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反而没之前那么激烈。
一切都像似恢复了平静。
秦阳琢磨了一下,觉得这恐怕是各派都在憋大招呢……
当时除了御鬼脉主死的不明不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补的刀之外,其他两位,可都是死的明明白白。
这都成了一比糊涂账,反正结果就是各派之间的仇恨,更深了点。
再往深里琢磨了一下,三位脉主身陨,太过巧合,应该有不少人,能看出来,这是有人刻意引导的结果。
前面两位,秦阳倒是知道怎么回事,可最后那位御鬼脉主怎么会死的,秦阳到现在还不明白。
那三派自然也会有聪明人,能看出来问题所在,他们现在变得冷静,其实也只是不想被别人利用。
无论是谁,无论有什么目的,只要以静制动就好。
谁先出手,谁就会露出破绽。
所以了,近来秦阳都是窝在宗内,没事了也就找赵荣辉喝喝酒而已,不然的话,连山都不下。
又是一个月过去,整个南蛮之地的气氛,愈发的平静,似是恢复了往日的结果,除了那些争宝厮杀,仇恨厮杀之外,各大派,却都没什么动作了。
秦阳正在崔老祖的山里,例行修行,就见身旁一个人影骤然出现,连神光与灵气波动都没有异样。
反而是对方刻意露出一丝气息,才让他发现的。
崔老祖没什么反应,而且又能这么随意的潜入进来,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第二剑君。
“第二大哥,好久不见啊,可是嫂嫂……”
“不,不是,上次你送的汤还有呢……”第二剑君老脸一红,颇有些尴尬,想到之前来了两次,都是因为浓汤没有了,总是这么伸手,终归不好,可偏偏心疼媳妇,又没有别的更好更合适的东西,给他媳妇进补恢复……
“哈,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
“是这样的,内子让我给你传个话,让你近来最好不要出去。”
“哦?近来是多久?嫂嫂还说了什么?”秦阳坐直了腰板,来了精神。
“至少要等到局势再次发生大变为止!还有……”
“原话复述吧。”秦阳暗叹一口气,只能让他原话复述。
他对第二剑君的剑道天赋,绝对不会有丝毫质疑,可除了剑道和他媳妇之外的事,这货跟他媳妇相比,就宛如一个智障……
“噢,好……”第二剑君神色似有些尴尬,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转述:“这些事说了你也不懂,算了,我也是被你传染了,变蠢了不少,我跟你解释什么,我说什么,你就原话,一字不动的转述给秦小弟即可……”
“第二大哥,这一段不用转述……”
“啊?”
“算了,你继续说吧……”秦阳颇有些理解那位嫂嫂的心情了……
“南境十八州,兵力缩减,从边境内撤八千里,这是在表态呢,他们在表示,南蛮之地的纷争,魔道三位脉主陨落,与他们无关,可越是如此,南蛮之地的各个势力,反而更不会信了。
除了魔道三宗之外,其他势力,近来都很是克制,不与他人冲突,三派亦冷静了下来,南蛮局势,平稳已成定局,纵有冲突,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可此前已经有人出手,对方定然不会放弃现在的局势,他们不会让南蛮之地平稳的,无论对方是南境十八州的人,还是南蛮之地的人,都会这么做。
而想要让看似平复下去的局势,再次呈现出鼎沸之势,需要的只是一把火而已,一个引子而已。
纵观整个南蛮之地,秦小弟,你就是最方便,最容易,付出代价也最小,可是却也可以得到最大成果的引子。
崔老祖的性情,人尽皆知,当年他的爱徒陨落,他将南蛮之地闹的天翻地覆,落得一个崔老魔的名头。
而现在机缘巧合之下,算是失而复得,若再次失去,以崔老祖的性情,必定会拼的不死不休,断然不会理会什么大局。
届时,按下恩怨,平复局势,尽数会成为一个笑话。
秦小弟,你务必小心谨慎。”
第二剑君转述完,秦阳立刻站起身,躬身一拜。
“有劳第二大哥跑一趟,也拜谢楉言嫂嫂的指点,小弟受教了。”
“你小心一点为好,我是看不到这些,可楉言却很少出错的……”
“第二大哥最近也莫要露面了,想来,你在南蛮之地,肯定也有不少人知道的,他们若想干什么,万一会牵扯到你,也会将你考虑进去的……”
“恩,你一切小心。”
第二剑君无声无息的离开。
秦阳站在原地,蹙眉苦思,越想越是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