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白虎,双目之中绽放出两道光柱,将臣田侯笼罩。
白虎口中,亦有一枚虎符飞出,向着臣田侯的手中落下。
然而,就在虎符落下一半的时候,白虎却忽然站起身,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目中绽放的白光,骤然化作让人不可直视的刺目光柱,将臣田侯笼罩在其中。
臣田侯不明所以,却见他体内,一条怪蛇虚影浮现,盘绕在臣田侯身体上,对着白虎呲牙恐吓。
白虎大怒,一巴掌拍过来,直接将那条怪蛇虚影拍碎,之后又一巴掌将臣田侯拍的化作一道残影倒飞了出去。
只听一声闷响,后方就有数十道经过加持的墙壁,被强行洞穿。
臣田侯倒在尽头,面色苍白如纸,口中溢血,一脸迷茫。
而那白虎,嘶吼一声,又重新化作一尊雕像立在原地。
骤然出现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惊住了。
而兵部尚书,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眼珠子都在颤抖着,脑海里全是刚才那副画面。
那条怪蛇的虚影,神朝高层,谁不知道,那是大胤神朝的国运所化,根本不是正常的生灵。
而这个东西藏在臣田侯体内,却被兵部的白虎真君发现了……
那岂不是说,臣田侯,其实是前朝的人?
只是想到这个,兵部尚书的头发都炸了起来,连忙一声暴喝。
“快,将臣田侯……不,将卞子涛拿下!”
丢下一句话,兵部尚书就直接施展步法,直接前往宫城,火速禀报这件事。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
依然是那座大殿。
体型略有些胖的献国公,这一次直接越众而出,一脸的痛心疾首。
“陛下,礼部众位,亲自确认了三次,没有任何变化,卞子涛竟然是前朝重臣,而且还是一脉血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死忠,若非陛下这一次召他回朝,更换兵符,怕是连白虎真君都无法发现这一点……”
“陛下啊,此刻回想起来,才忽然明白,为何卞子涛往日里,并无大错,甚至办事也让人极为放心,为何近十年,却如同换了个人一样。”
“他说修成禁术,乃是为了谋划南蛮之地,可结果呢?大家有目共睹了,南蛮之地现在可谓是空前的团结,就算是那些不与外界接触的黎族,近几年,竟然也开始于外界接触了……”
“玄镜司秘库之中,除了臣田侯的人之外,再无一个外人活着,可东西却不见了,哪去了?”
“臣此刻回想起来,心中极恐,不禁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真正的臣田侯,怕是早就死了,此刻的也只是被人以禁术炼成了化身的冒牌货而已!”
“前朝的那位帝君法身曾言,玉玺被我朝之人拿走了,以那位的身份,没必要说谎话吧,此刻想来,我等谁会怀疑到臣田侯身上?纵然臣与臣田侯素有间隙,可臣也绝不会怀疑这一点的。”
“前朝余孽简直让人防不胜防,此次若不是白虎真君心细如发,说不得十年之后,南境北境的大军,怕是都会落入这前朝余孽之手了。”
“臣只是想想,就惶恐不已。”
献国公悲痛不已,就差捶胸顿足,呕血三升了……
若秦阳再次,少不得为他鼓掌,这货才是真的狠角色啊。
三身宝术之所以是禁术,其实最重要的是防不胜防,纵然是神朝现在已经有法门,可以映照出来,确定人是不是修炼了三身宝术……
可有一点是难以确认,没法保证的东西。
那就是修炼三身宝术的人,是没法百分之百的确认,这人就是本尊,另外一个是化身。
尤其是修炼的越是彻底的人,分化的越是彻底,就越是难以分辨。
就如同当年的海妖仙子,分化到了极致,严格说,三身还真没什么化身本尊,只不过小七还留着的就是本尊的性情而已。
而现在,献国公一口气,直接将臣田侯说成一个化身,就是一个冒牌货。
这是直接要堵死臣田侯所有的活路。
是啊,若是本尊,为何以前没人发现?为何以前办事就没出过这么大的纰漏?
为何这一次,却忽然被白虎真君发现了?
最合理的解释,自然是臣田侯中途被人炼成化身了!
“臣田侯如何说?”端坐上首的大帝法身,沉吟良久之后,出声发问。
下面立刻有人越众而出,揖手行礼,一板一眼的回答。
“臣田侯喊冤,一直喊要面圣,说他对陛下忠心耿耿,他是被人陷害的。”
“陛下,臣田侯说他不是假冒的,可是他又说,化身已经陨落,还被人抹去了痕迹,无半点验证的机会,此等丧心病狂的前朝余孽,到了此时此刻,竟然还想蒙骗陛下,实在是用心险恶之极!”
献国公继续上前补刀。
“哼!传旨,举国之境,朕之下所有人,无论皇子王公,还是在朝重臣,但凡有公职在身者,各家子嗣,尽数接受礼部审查,定天司协助,所遇修禁术者,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第三八零章 点灯熬油之刑,许文程忽然示好
既然无论是谁,这里面自然包含着臣田侯了……
献国公满意了,满意的不得了。
原本还以为功亏一篑,谁想峰回路转,臣田侯自己竟然露出了致命的把柄。
“陛下,臣田侯一直要面圣,要见么?”
“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端坐上手的大帝法身,一声冷哼,身体消失不见。
显然是见都不想再多见一面了,事到如今,臣田侯无论说什么都是必死无疑。
刑部天牢。
此处深藏地下,周遭有万千方黑曜石堵截,隔绝神识,隔绝灵气,甚至对真元都没什么反应,加之坚硬如玄铁,想要破开,唯有暴力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