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传出惑心道人不可置信的叫喊声。
他认为自己与神光相合,速度快捷绝伦,即便齐元的飞剑可以追赶上其中一部分四散的神光,也不可能将所有的神光都给拦下。
结果现在,齐元分化出的那些剑气,竟然莫名其妙的从他前方钻出,就好像穿梭虚空了一般。
如果是齐元的那两把飞剑有这等本事也就罢了,可现在连他分化出来的剑气,竟然也能穿梭虚空,这就让人难以自信了。
齐白眉以剑证道三界皆知,他精通各种剑诀惑心道人刚刚也见识到了。
可是,分化出这么多的剑气,还能让每一道剑气都能穿梭虚空拦截住他逃离的道路,这说明齐白眉还精通空间大道。
否则,他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惑心道人简直要疯了。
你特么不是以剑证道的吗,这空间大道又是怎么回事?
再说了,空间法则是这么好领悟的吗?
数遍三界,除了少数仙人机缘巧合下能够领悟出来一些空间大道的玄妙外,也就只有准圣才能明悟空间法则,开辟一方世界出来。
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这齐白眉还精通空间法则的事情啊,他要是真的精通空间法则,那上次波旬率领魔教半数精锐围攻峨眉的时候,天庭去天外天支援各大圣地,讨伐域外诸界先锋军的时候,都那么危险了,也没见这家伙使用过啊!
难道这齐白眉一直都在隐藏实力,为的就是关键时刻阴自己等人一把?
应该不至于吧?
惑心有了一瞬间的迷茫,不过很快他就将这些抛之脑后。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如何逃出生天,而不是在这里怀疑人生。
他不关心齐元是怎么领悟空间法则的,他只知道自己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连法体都分裂了,若是还不能逃离出去,那可就当真不值得了。
可是,他现在依附的每一道神光,都面对着十倍以上的剑气,这又如何应对才好呢?
跟惑心道人一样处于心惊和震撼当中的,还有黄花观主和那七个蜘蛛精。
黄花观主衣衫半解,刚刚露出胸膛,七个蜘蛛精刚刚挺起白皙纤细的腰肢,肚脐眼都对准了半空中原本正飞过来的那些神光,结果,就看到了齐元分化万千剑光,将惑心道人离去的所有方向全部都给拦截下来。
然后,黄花观主两手扒拉着胸前衣衫的动作突然顿住了,七个女妖精那精致的肚脐眼也都没有了妖气闪烁。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满天剑气将上千道神光包围,斩灭,最后驱赶到一处,再次给围困在剑光当中,难以逃离。
师兄妹几人尴尬的相互对视了几眼,黄花观主赶紧合拢道袍,将外泄的春光遮掩起来,扎紧了腰间衣带,稍显尴尬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拔开衣衫的不是他一样。
几个女妖精也纷纷站好,一个个娇娇怯怯,好似未出阁的小姑娘一般,如果忽略刚才她们小腹上将喷未喷的蛛丝,跟普通西域女子好似没有什么两样。
惑心道人的肉身虽然主动分裂,但他的元神并没有损失多大,任然依附在天幻神镜上面。
齐元也不在意,掐动剑诀就是一阵狂斩,泯灭一切生机的先天杀机,随着剑气疯狂侵蚀着惑心道人所有分离出去的血肉生机和元神之力。
惑心道人那些分散的元神力量不断地传出惨叫,那是被剑气斩灭前最后的不甘和呐喊。
他再也忍不住了,将元神显现出来,陡然爆发出一股股强大的心灵波动。
也许是因为没有了肉身的束缚,也许是因为被齐元逼到了绝境,他的心灵之力竟然又比以前强大了倍许,即便齐元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不过,却也仅此而已了。
仅凭惑心如今残破的元神,不可能是齐元的对手。
“斩!”
随着齐元一声轻喝,先天阴阳二气斩仙剑瞬间合二为一,化作一道黑白相间的剑气,斩向惑心道人的元神,任由他如何躲闪,都不可能避的开这道剑光。
“唉”
一声轻叹。
惑心道人感应到了,自己躲不过这一剑。
这是他做为磨剑石帮助对方磨练出来的剑道。
虽然齐元还没有将自身剑道彻底完善,化繁为简,但这一剑的威势,也远超从前。
事到临头,惑心道人反而释怀了。
他想起自己过往的经历,想起自己当初刚刚诞生的时候,还不算强大,还需要躲着当时争霸天下的龙凤麒麟三族。
直到后来,他有机缘飞上三十三天,听了道祖讲道,完善了自身所修大道,一步一步修炼到了大罗金仙巅峰,让他成为洪荒真正的大能。
但,从此以后,他前进的道路就被堵死了,自己看不到再进一步的希望,又因为巫妖两族争霸天地,时有厮杀,为了避免入劫,他就闭关不知道多少万年,知道巫妖大劫过去,两族全都损失惨重,他这才出关。
然后,投奔了新成立的天庭。
因为他知道,有道祖支持,天庭迟早都会再次兴盛起来,成为镇压三界的最大势力。
他不想再躲在自己的洞府里闷头苦修,不想再像巫妖争霸的时候那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耍威风,而自己却不敢露头。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他投奔天庭,只是想以后能够光明正大的生存在这三界当中,不用在因为其他族群的势力庞大而退缩。
直到他遇到了跟他差不多情况的符元仙翁和勾离老祖两人,然后,因为都曾在紫霄宫听道的交情,他们走到了一起,后来又为了谋取更多的利益,分得天庭更多的气运,这才跟玉帝走上了对立面。
惑心道人望着面前越来越近的剑光,他知道,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明年的今日就是自己的忌日,虽然以后肯定不会有人来祭拜自己。
毕竟,他所有的弟子门生,肯定都已经被关入了天牢当中,为了活命,跟他摆脱关系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祭祀于他。
他没有再躲,没有在反抗。
因为,这一剑他躲不掉,反抗不了。
反正即便是自己投降,对方也不可能绕过自己的性命,最多把自己带去天庭,接受更多的痛苦而已。
与其如此,还不如体面的死去,又何必再去天庭让人笑话。
“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