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彻底被打破了寂静,周遭仙气仿佛有了灵性似的四散而逃,不敢继续环绕在张浪身边。
“冲!”
半晌听不到回音,张浪怒目圆瞪的下令让野猪向前冲去,为了给幽魂族报仇——他不惜踏碎这座仙庭!
哪怕掘地三尺,张浪也要把罪魁祸首给挖出来!
野猪狂奔而去,但还没能跑上几步就听得“轰隆”一声,地面塌陷下去一个大坑,直接把野猪的两个前蹄卡在了里面。
“吼!”
野猪猝不及防的哀嚎一声,趔趄之下庞大的身躯犹如小山倒塌似的栽了个跟头。幸亏张浪抓的结实,否则他非得被甩飞出去不可。
“放箭!”
前方忽然传来一声呐喊,随后百余人影齐齐蹿出,人手一把长弓,所有历练者龇牙咧嘴的站在瘟雨中,强忍着疼痛,但目光都无比坚定。
他们认为这头野猪就是“湛仙”给他们带来的考验,如果抵挡不住的话——阁楼就要被毁!
唰唰唰!
疾风骤雨下,百余利箭呼啸而来,虽数量不足,但这些弓箭都是上好的百年寒铁,气势堪比万箭齐发!
“卧槽,什么玩意?!”
情急之下,张浪一个翻身跳进深坑中,躲在野猪两只蹄子中间。他可不比野猪皮糙肉厚,只要被其中一柄箭射中恐怕就命归九泉了。
锵锵锵!
百余长箭射在野猪身上打出一连串的火星子,宛如刺到了钢铁上似的,根本刺不穿野猪的血肉,更别提造成什么致命伤害了。
“齐溟难,还不放出你的冬竹箭?”明予生见状冷喝道,眉头紧皱。
“用你提醒?”
齐溟难没好气的呵斥一句,随后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通体银白的霸气长弓与一柄雪白色的竹箭——此竹名为冬竹!
竹箭一出,齐溟难身边温度顿时将了下来,每个人都如坠冰窟似的瑟瑟发抖,把衣服裹了又裹也丝毫不起作用。
就连齐溟难都被冻的哆嗦起来,牙齿上下打架,眉宇上浮出一层薄薄的冰霜。
此冬竹并非是“冬天的竹子”,而是生长在哪里,哪里就像冬天似的,天寒地冻!
咻!
冬竹箭离弦,携着无尽寒意破空而来,仿佛只要望上一眼就能把人冻住似的。
哧!
冬竹箭精准的插在了野猪胸口之上,这也是它较为薄弱的地方,再加上齐溟难所用之力恰到好处。故而在冬竹箭射中之时,其内寒气爆发蔓延,也就是几息间就把野猪冻成了一座巨大的冰雕。
与此同时,明予生腾空而起,夺杀剑赫然出鞘,闪耀着嗜血凶芒的剑刃恶狠狠的向野猪斩来。
这是他们合作下的最强一击,先挖出陷阱限制野猪行动,再百箭齐发干扰野猪注意力,最后齐溟难将野猪冻住,再由明予生打出这致命一击!
环环相扣,缺少任何一个步骤都达不到这种效果,若是明予生这一剑戳中了,还真有可能把野猪喉咙给戳个窟窿。
但任凭他们如何算计,也不会算到这根本不是什么“凶兽来袭”,更不可能算到野猪有一个主人,张浪!
铮!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张浪从深坑里飞驰出来,子罗剑再度出鞘,挡在野猪身前将明予生斩出的那一剑给打了回去。
“凶剑?”
张浪稳稳站在地上,面无表情的盯着明予生手中夺杀剑看了一眼,在看到其剑身上缠绕的凶戾之气时,嘴角勾出一抹笑意,道:“那就看看,是你的剑凶,还是我的剑凶?!”
开玩笑,张浪最不怕的就是凶剑!夺杀剑再凶,还能凶的过子罗剑吗?!
“你是谁?”明予生被突然跳出来的张浪吓了一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正打着凶兽呢怎么突然就蹿出一个人来。
而且,此人居然毫不费力的挡住了自己全力一剑,他手里拿的可是阴阳道器夺杀剑啊!
就算虚无幻界中发挥不出夺杀剑的全部威力,也绝不是寻常历练者能够抵挡的,可面前这个小子居然连手都没颤动一下就把自己给击退了?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张浪!”
笑喃一声后,张浪举起手中大剑携万夫不当之勇朝明予生劈了过去,他把这些人当做了李战的帮手,既是如此——那便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即使对面有足足百人能如何?
野猪被冻住又能如何?!
张浪仅一人一剑,照样敢冲杀进去,只因为他心里憋着一团火,一团已经爆发了的复仇之火!
“不知好歹!”
明予生反应过来后毫不退缩,握着夺杀剑反手一剑侧斩过去,同时将身体一扭,这样既能避开张浪的剑锋,还能以一种十分刁钻的角度刺入张浪左肋。
在一开始,明予生虽然惊了一下,但随后他就对张浪转为不屑一顾的态度。
因为张浪的剑法实在不堪入目,虽然来势汹汹,但在明予生眼中浑身都是破绽,只要随意使出丁点技巧就能四两拨千斤,把张浪反杀于剑下。
眼看着危机将临,张浪脸上却根本没有任何慌乱之色。
武技向来都是张浪的短板,这点他自己也深知,所以他这一剑其实就是个幌子,真正的杀招——在他的右手上,抡圆了巴掌的右手。
啪!
扇必中神功再立奇功,这一巴掌以诡异的角度抽到明予生左脸上,同时张浪的身体也连带着扭动了一下,只让夺杀剑划破了衣衫,并没有伤到张浪。
啪!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待明予生缓过劲来,张浪反手又一巴掌抽在明予生左脸上,直接把他两边脸颊都打的浮肿起来,鼻血直流,看上去像个猪头似的。
这两巴掌不仅抽懵了明予生,所有围观者都看懵了,瞠目结舌的张大嘴巴,连手中长弓都拿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