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烧!快走吧你!”柳若凝没好气的一拳砸在张浪后背上,暗骂张浪不解风情,根本就是个榆木疙瘩。
“有意思。”沉默了许久的韩孝忽然开口。
张浪闻声原本以为韩孝在嘲讽他,刚想发怒,却硬生生把想说的话憋回了嘴里,扭头顺着韩孝的目光看去。
瘟雨滂沱,噼里啪啦的浇灌着整座怪山。
前方一枚阳罗令清晰可见,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前方山石上,在连绵不绝的瘟雨中时不时闪烁几下黯淡的光芒。
“阳罗令?”张浪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在做梦。
他本以为此番寻找阳罗令必定要渡一场“九死一生”的劫才能将其收入囊中,却不曾想到这阳罗令居然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摆在三人面前,仿佛没人要的破烂似的被随手丢弃在这里了。
莫非,有诈不成?!
……
“哇!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柳若凝欢欣雀跃道,差点开心的跳了起来。
“你们都有阳罗令,就我没有,那这一枚阳罗令就归我了,你们可不许抢哦!”
话音刚落,柳若凝就兴高采烈的冲了过去,俯身拾起阳罗令将其举在手中,洋洋得意的朝张浪挥舞着。
“呃,我还没同意把它给你……”张浪无语道。
“我不管,反正拿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了,略略略!”柳若凝俏皮的吐了下舌头,宛如小财迷似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小心翼翼的把阳罗令收进了自己储物袋里,心情颇为愉悦。
“行吧行吧,给你了给你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张浪能察觉到柳若凝对自己的“异样情绪”,于是不忍抢夺,便依了柳若凝的性子。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右眼皮跳个不停,心情有些压抑,就像被乌云笼罩了似的,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现在阳罗令也找到了,我们先去和我二弟、师姐会合吧。”张浪沉声道。
他要尽快找到夏侯屠歌与李霸斧,这样才能安心下来。
“嗯嗯,我都听你的!”柳若凝应道,看向张浪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爱慕,就像两人已经成亲了似的。
“好。”韩孝也应了一声。他同样不想与柳若凝争夺阳罗令,毕竟这玩意人手一个就够了,抢两个也没用,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反倒落入李战的毒策中,得不偿失。
……
山洞中,夏侯屠歌靠墙坐着,透过洞口遥望远方。在时间的蹉跎下,她心中对张浪的恨已经淡去了不少,毕竟张浪也算是个“无辜者”,一切都不是他能决定的。
也可能是过去那段朝夕相处的日子,让夏侯屠歌对张浪动了真情,所以现在,夏侯屠歌已经开始思念张浪,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股思念从何而来。
反正就是,很想很想。
“哎,小师弟,如果我们当初没有那么倔强该多好。”夏侯屠歌低喃道。眼角滑下两行泪珠。清澈透明的泪水洗不清她眸子里的浑浊,更浇不灭她的相思。
如果那天她没有走,张浪也没有离开,那么李霸斧就不会死,误会也不会诞生。
但世界上没有如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逝者已逝,生者……却不知去向。
正在思虑间,夏侯屠歌睫毛一动,美眸瞬间睁大,她看到洞口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那张少年面孔已经沧桑了许多,但夏侯屠歌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可是,跟在张浪身后的那个美貌女子,又是谁?!
……
“师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张浪看到夏侯屠歌后激动不已,喜形于色的冲了进来,张开双手就要给夏侯屠歌一记熊抱。他同样很思念夏侯屠歌,朝朝暮暮都在想,每分每秒都在想。
这种感情铭心刻骨,从张浪第一次看到夏侯屠歌时就喜欢上了这个率性而为的姑娘,所以不管两人有过什么矛盾,在相思之下都将彻底瓦解,只剩下浓浓的喜悦之情。
“你回来了。”夏侯屠歌淡笑道,不躲不避,任由张浪抱住自己。她脸上的泪痕还未擦去,头却十分自然的靠在了张浪肩膀上,秀发遮住了眼角的泪珠。
“我回来了,师姐你原谅我了?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一直生我的气!”张浪兴奋道。贪婪的嗅着夏侯屠歌身上香气,眼底透着无尽温柔。
美人在怀,就像被世间最温暖的一缕阳光照在了心上似的,所有抑郁消散一空,剩下的只有难以舍弃的温存。
“小师弟,霸斧死了,被幽魂族杀了。”
夏侯屠歌声音很轻,就像羽毛一样飘入张浪耳中,把他所有美好的念头都击碎了,留下一具僵硬的躯壳。
“你说什么?”
张浪目光呆滞,方才所有幸福的感觉全部变成了泡沫,整个人仿佛被五雷轰顶了似的禁锢在了原地。
“李霸斧死了,你的二弟被幽魂族杀了。”夏侯屠歌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仍旧轻飘飘的。
“不可能,不可能,我二弟在虚无幻界里天下无敌,怎么可能死在幽青手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浪大声驳斥着,他一把推开夏侯屠歌,趔趔趄趄的倒退数步,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栽到地上,失魂落魄。
“走,我带你……去看看他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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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两女相争
瘟雨连绵。夜幕犹如一张被墨染透了的画卷,洋洋洒洒的书写着一笔又一笔的哀伤。
“二弟,对不起。”
张浪抱着李霸斧早已僵硬的尸体,麻木不仁的从洞穴里一步步走出。
呼啸的北风卷起一阵阵飞沙走石,击打在张浪身上。他的脸颊两侧已经被狂风刮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口子,长发随风舞动,湿透了的衣衫猎猎作响。
张浪对于疼痛浑然不觉,就这么抱着李霸斧在雨中神思恍惚的走着。
一步,又一步。
“对不起,全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