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余修不禁有些期待起来,他很想知道张浪的灵契兽会是什么。
“师兄慢走!”张浪心满意足,谦逊行礼道。
“告辞!”
……
两人分道扬镳后,张浪把役兽篇放入储物袋,摸着“咕咕”直叫的肚子走向内门食堂,他已经饿坏了。
这都快步入寒冬了,算一算时间张浪已经接近十五周岁,也已经在这飘渺界渡过了整整十五个春秋。
可他还是一如前世般的穷困潦倒,身上穿着新买的制式长袍,看上去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修者。
“呼……这是什么鬼天气。”
张浪一想到要渡河攻打幽魂族就心情烦躁,给他的时间太少了,三天什么都做不了,根本不足以保护住自己。
他把宗门长袍裹得紧紧的,却还是能感受到丝丝冷意从脖领处钻进去,幸好张浪此前被天地寒气冻过一次,倒也能承受这种寒冷。
张浪忧心忡忡的踩在厚重的积雪上,脚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身边冷风嗖嗖的刮着。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惊疑的叫声,张浪忍不住回头看去。
“呦!这不是张浪师弟吗?”王治就站在张浪身后不远处,满脸笑容,仿佛偶遇张浪是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似的。
“呃?你是?”张浪迷茫的盯着王治看了许久,确认自己并不认识此人,但是不知怎的,总感觉这张陌生的脸有些熟悉。
思忖许久,张浪终于想到了此人是谁。
这不就是那天在寒舞宫前面裸奔的“奇人”吗?当时张浪还赞叹此子脸皮级厚,今后必成大器来着。
“你别管我是谁,师兄想让你帮我个忙,你可愿意?”王治凑过来,笑吟吟的看着张浪,只是眼神略显阴冷。
“什么忙?”
张浪同样露出一抹和煦微笑,但在看到王治那隐隐带着一缕厌恶之意的眼神时,瞳孔中瞬间多了几分凝重,对其升起了浓浓的戒备心。
观其神色,此人来者不善啊!
不过思来想去,张浪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暴露狂”,不禁郁闷起来。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倒霉起来去吃个饭都能碰上麻烦。
“呵呵。”
王治并未答话,而是面带冷笑的左盼右顾的开始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几息后,王治眼睛一亮,瞅中一处积雪,当即伸出两指,附身迅猛探入雪中,搅动一番,捏起了一只黑黝黝的大蟑螂。
“我此前看见此虫,不识其名,你可否告诉我它叫什么?”
王治虎视眈眈盯着张浪,目露羞辱之色。
“不好意思,我也不认识。”张浪懒得搭理王治,瞥了一眼后转身要走,不想与这个明显是来找麻烦的人在此纠缠。
“哎哎哎,师弟慢走啊,既然你不认识,那就让师兄我来告诉你。”
王治显然不准备这么轻易的放过张浪,捏着毛腿乱蹬的蟑螂几步迈到张浪面前,拦住张浪去路。目光炯炯的望着他,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种虫子,叫张浪,是种人人唾骂的害虫,应当被活活烧死!”
王治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一脸嫌恶的将蟑螂扔到张浪脚下,取出一块锦帕擦拭着捏过蟑螂的那两根手指。
“哦?师兄不是不认识此物么?怎么知道它叫蟑螂?师弟感觉……它应该与你同名才对。”
张浪不喜不怒,脸上微笑依旧柔和,只是语气中多了些玩味之意。
他心中已经开始对王治破口大骂。妈的,跟老子玩谐音梗?小爷戏耍别人的时候你还没长毛呢!
“你说什么?你竟敢辱骂同门师兄?”王治虽勃然变色,似是怒上心头,但他眼中笑意愈来愈浓,暗想终于找到了教训这小子的借口。
不怕张浪还嘴,就怕他唯唯诺诺的忍气吞声,王治反而不好出手教训他了。
不过如果张浪是一个怂包,王治照样可以在背后笑话他,让他彻底在寒雪玄门混不下去,迟早有不堪众辱,自己滚出宗门的一天。
但张浪可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主!他要是狂起来比任何人都狂,只是碍于实力弱小才暂时只能逞些口舌之利罢了。
打不过那就骂,反正拐着弯骂人也是张浪的强项!
“不不不,我可不敢侮辱师兄,哎,但是辱骂之事我的确也做了,师弟在此道歉。”张浪叹息一声,目露沮丧之意,缓缓低下头去。似是觉得势不如人,最终还是选择了让步。
看到张浪怂了,王治的气焰瞬间嚣张起来,眼中讥讽之意愈来愈重,暗想这山村里来的小子果然是个懦弱至极的废物。
不过他还没能嘚瑟多久,便听到了张浪的下一句话。
“我不该辱骂蟑螂,我要在此向我脚下的这只蟑螂道歉。对不起啊大蟑螂,实在是侮辱你了。”
张浪是低下了头,只不过他并没有畏惧王治的意思,而是饱含歉意的低着头看向脚下蟑螂,仿佛真的满怀愧疚。
说完这句话后,张浪余光瞥了王治一眼,见他愣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连忙拔腿就跑,脚下生风了似的一溜烟跑向寒舞宫。
大丈夫能屈能伸,再不跑就要挨打了!
嗤嗤。
蟑螂一副无辜的样子,它本来正躺在地上装死,装了半天没再听到什么动静后,连忙蹬着几条腿扒开积雪再次钻了进去,它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人莫名其妙的抓出来,简直太欺负虫了。
“小贼休跑!真是气煞我也!”
眼看着张浪快跑没了影,王治才反应过来,顿时气得脸色涨红,破口大骂一声迅速追了上去。
这次他是真被气到了,本来想着找到张浪后先猫戏老鼠般戏耍侮辱他一番,却没想到最后自己被戏耍了一通,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尤其是这小子占了便宜就想跑,哪有这么舒服的事?!
他王治好说歹说也是一个后期灵徒,张浪这小小前期灵徒能在他手中跑的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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