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现在就杀了他!”
霎时间,史攸杀气外放,掌中运起一道光刃,眼看着就要劈在张浪头颅上。
此地天地灵气似乎在一瞬间被史攸吸收一空,庞大的修为波动直接覆盖住整片河岸,惹得风云变色,众人颤栗不安。
“我说了,小师弟他是被误会的,今天谁都不能杀他!”
夏侯屠歌铁了心要保护张浪,猛然抬头,睁大一双美目,死死的盯着史攸。
全身灵师修为瞬间放开,她竟然想与史攸正面对峙!
哪怕明知恐怕史攸一根小指头就能按死自己,但夏侯屠歌还是义无反顾的站在张浪面前,她咽不下这口气!
“我宫弟子是非对错自有我苏走心定夺,岂容他人颠倒黑白,妖言惑众?!”
苏走心也粉面带煞的走了出来,她又站在夏侯屠歌身前,以一介柔弱女子之躯将夏侯屠歌、张浪两人挡的严严实实。
若是连徒弟都护不住,那她还哪来的脸当什么师父?
“老夫杀心已决,若要执意阻拦,那就休怪老夫不讲宗门情面。”
史攸的语气波澜不惊,只是眼皮微微抬了一下,苏走心、夏侯屠歌两女的修为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好了,师尊师姐不必如此剑拔弩张,不知史老能否容我说上几句?”
张浪终于开口了,他眉头舒展开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放松模样,耸了耸肩肩膀,仿佛就没把这陷害之事放在心上。
“说。”
史攸看都没看张浪一眼,只是漠然出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事到如今,尔等虚伪之人强行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我还能解释什么?”
“我出身贫寒,就在前段时间还是一个差点被当成肉给煮了的山野劣童,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进入寒舞宫。”
“承蒙师尊、师姐厚爱,也感谢与我二弟,三妹的相逢,若不是你们……恐怕我张浪早就被人欺负死了。”
“你们不就是觉得老子修为低,岁数小,好欺负么?你们不就是觉得老子这么一个穷山沟出来又没什么本事的小屁孩没资格在寒舞宫混么?”
“呵呵,小爷今天虽然栽在你们手里了,但是小爷要留给你们一句话,我希望你们记住。”
“欺人者,终被欺之。欺我者,终被……杀之!”
“不就是想让老子死吗?!老子自己来!”
一语落罢,张浪一个闪身蹿到天寒河边,毫不犹豫的纵身跳了下去,临跳河时还露出一抹悲壮的神情。
这也太特么欺负人了,自己只想安安静静的修行而已,怎么莫名其妙就被人逼得只能选择投河自尽了呢?
“师弟!!”夏侯屠歌惊呼一声。
张浪这个举动实在太突然了,就连夏侯屠歌与苏走心都没有反应过来,苏走心急忙扑过去,伸手想要拽住张浪,却抓了个空。
噗通!
张浪投河打起一阵激烈浪花拍在河岸上,众人全部惊呆了,掀起一片哗然之声。
没有一个人想到张浪竟是如此刚烈的性子,宁可自杀也不肯死在别人手中。不过张浪这一投河,岂不是彻底坐实了他是奸细身份的事情?
死无对证,就算张浪真是被冤枉的,也等不到洗清冤情的那一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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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河底世界
几圈涟漪过后,天寒河中再看不到张浪身影,他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溺水孩童,挣扎了几下就彻底沉入河底,无踪无迹。
凛冽的寒风吹过河畔众人,让每个人都感到一种不可忽视的凉意。
欺人者终被欺之,欺我者……终被杀之。
这句话还萦绕在众人耳畔,话中冷意比之寒风还要刺骨。
“一个死人还想威胁谁?真是可笑至极。”刁仇生嗤笑一声,对张浪的话根本不屑一顾。
天寒河水势湍急,就算灵师毫无防备的跌入河中都会溺水身亡,何况仅有前期灵徒境的张浪呢?
“跟我寒阴宫斗,就是自寻死路罢了。”毕煞朝天寒河中啐了口唾沫,眼中有阴冷寒芒时不时的闪烁几下。
在他心中张浪自始至终都是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可这只蝼蚁竟敢反抗,那就只能被一脚踩死了。
“寒阴宫,我夏侯屠歌与尔等势不两立!”夏侯屠歌柳眉倒竖的大喝道。
她身上煞气冲天,一双紧紧攥着的粉拳都在隐隐颤抖,似乎已经按捺不住那颗燃烧着熊熊怒火的杀心了。
夏侯屠歌是整个寒雪玄门中最了解张浪身份的人,在最开始第一次相遇时她就很同情张浪的遭遇,后来更是把张浪当做亲弟弟看待。
张浪这个小滑头在她眼中虽然有些顽皮,但也始终是个品行端正的无辜少年,尤其是刻苦坚韧与重情重义这一点,深得夏侯屠歌喜爱。
但如今,张浪却被刁仇生等人活活逼死,这直接触碰到了夏侯屠歌的底线。
“徒儿,我们回宗。”苏走心抓住夏侯屠歌肩膀,语气冰冷的说道。她怕夏侯屠歌因为冲动而犯傻,被史攸一怒之下当做幽魂族奸细处置。
苏走心毕竟是个长老,比夏侯屠歌要成熟许多。只是那双美目中同样有煞气环绕,脸色十分难看。
“待我突破真王境后,必将清理门户,尔等奸诈小人留着也是祸害!”
夏侯屠歌气不过,义愤填膺的大吼着,眼睛都瞪出了血丝,她现在太想杀人了。
“行了,别说话了,跟我回宗!”苏走心怒斥一声,取出九尺掠空绫缠住夏侯屠歌就飞驰而去。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留下。
苏走心虽然愤怒,但她很冷静,不像夏侯屠歌似的只要暴脾气一上来就能失去理智。
事到如今,再过多纠缠没有用,撂一万句狠话也没有用,只有慢慢等待时机,然后一举报复回去。
若是狠话说的多了,被有心人大做文章,且不说夏侯屠歌还能不能在寒雪玄门混下去,就连人身安全可能都会受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