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这几年里贩卖的女子,全都卖到了一家叫做春满楼的青楼。
萧飞打了人伢子一顿泄气,便往那家春满楼找去。
人伢子在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合法买卖,且一个愿卖,一个愿买。
每年都有很多穷人找不到活路,也只能把人卖给人伢子。
人伢子不过是一个让人憎恶的中间商罢了。
第20章 仙城
开泰郡城,是吕国境内能排进前五的繁华大城。
此城城高墙厚,城墙起码有三层楼那么高,城内更是高楼林立,三四层,四五层的高楼随处可见。
城内人来人往,街道宽阔,能容两三架马车并行,起码也有三四米宽,就连缩在墙角的乞丐脸上也闪着少许油光。
一切总总,无不彰显着此城的繁华。
这一幕景象,让乡下来的大小姐黄霏霏大开眼界,看到什么都感觉新奇。
萧飞对此没有太多感觉,一百多层的楼房他都见过不少,这种四五层的老破小已经入不了他的法眼。
他跟路人打听到春满楼的地址,先将黄霏霏安置在一座客栈,就直接往春满楼而去。
接下来他要进春楼,身边带一名女子,实在有诸多不便。
就好比你去大饭店吃饭,你还自带酒水,总是会招来许多异样的目光。
春满楼门外,停满了各种豪华马车,一个个雄性男人从车辆上走出来,年龄从十三到七十三,无论美丑,都会有龟公上前热情接待。
萧飞甚至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被几名仆人抬了进去。
从衣着行头看,来者都是非富即贵,萧飞拍了拍怀中的银两,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萧飞穿一套灰色粗布长袍,又是走路前来,待遇就差得远了。
一名龟公只对着他撸了撸嘴,指了墙角一排位置。
“自己去那边找位置坐!”
萧飞自己在墙角找了一个位置,这里早已经坐了好几人,一看都不是什么有钱的样子。
萧飞旁边,是一个官差打扮的青年,要了壶酒,在那里自酌自饮,听着台上演奏的曲子还不断地摇头晃脑。
“请问这位差爷贵姓?”
萧飞主动上前搭讪,顺手帮这名官差把酒满上。
“免贵姓许,今日无事,顺道来勾栏听曲,看来这位兄台也是同道中人啊!”
这名姓许的官差为人和善,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
“许兄似乎对这春满楼挺熟悉的。”
“还行吧,在下经常来听曲,跟这里的老鸨子龟公姑娘们都混了个脸熟。”
萧飞闻言,连忙又殷勤地再给对方倒了一杯酒。
“实不相瞒,在下今天来此,是为找人而来,不知许兄可曾听说过一位名叫萧兰的姑娘?”
“呵呵!看来兄台平时是不怎么逛青楼了。”
许姓官差呵呵一笑。
“青楼里的姑娘都会隐去其真名,对外只有一个花名。
春满楼有一百多位姑娘,兄台除非是将春满楼的姑娘全都找一遍,不过这里面的花费可不少。
或者是直接找到老鸨子,也许能够找到。”
“多谢许兄告知。”
萧飞向许姓官差道谢,另外又送了一壶酒表示谢意。
这春满楼的消费还真高,一小壶寡淡无味的酒,也要收费200文钱,能换十多斤粮食了。
萧飞在墙角坐了大半天,眼睛一直都盯着进进出出的姑娘转,希望能从中发现二姐的身影,结果却很失望,一无所获。
不过他也看出一些门道来了,从大厅有一道小门通往后院,姑娘们都是从这扇门进出,这扇门后应该是居住休息之地。
萧飞找了一个机会,悄悄从这扇门溜了进去,这后面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传出许多女子的说话声。
正当萧飞蹑手蹑脚地向小院靠近时,后方却传出脚步声。
“站住!”
那位身形丰腴的老鸨子已经叉腰走到他的面前。
“老娘早就注意你很久了,鬼鬼祟祟,眼睛一直盯着姑娘们看,却舍不得花钱,半天时间才花了一两银子。”
“抱歉,我是来找人的,请问一下,你这里有没有……”
萧飞见是老鸨子,连忙借机询问。
“进了春满楼的公子哥儿,官老爷们,谁不是来找姑娘的?”
老鸨子挡在萧飞身前,周边已经有好几个龟公闻讯赶来。
“我真是来找人的,我找萧兰,我要为其赎身,价钱好说!”
萧飞连忙将自己的目的说出,然而老鸨子并不想跟他多费口舌。
“我这里没有这个人!”
“就你这穷酸样,劝你就别打春满楼姑娘的主意了!”
老鸨子不想跟萧飞这种穷鬼浪费口水,当即指挥龟公驱赶萧飞。
十几个龟公手持棍棒围上来,这些龟公里面,有几个显然也是练过武的。
纵使萧飞使用轻身术,背上还是挨了两棒,火辣辣地痛。
一座青楼里,老鸨子的地位最高,青楼的一切都属于老鸨。
一般老鸨背后还会有其他大人物撑腰,很不好惹。
龟公对外是服务员,对内则是充当老鸨的爪牙和打手,用各种残酷手段训服一些不听话的妓女。
妓女表面光鲜,实则处于最底层,她们要被老鸨和龟公盘剥,只不过是别人赚钱的工具罢了。
特别是一些染了病,或者是年老色衰的妓女,下场更凄惨,大部分最后只能以草席一裹,乱坟岗子里一扔了事。
萧飞被一众龟公用棍棒驱赶出了春满楼,引来了一群嫖客的嘲笑。
离开春满楼之后,萧飞暂时回到安置黄霏霏的客栈。
黄霏霏见到萧飞衣袍被扯烂了好几处,连忙找出针线默默地为萧飞缝好。
这一路上,黄霏霏确实如黄大夫所说,如同丫鬟一般,主动做一些端茶倒水的活。
萧飞很多时候过意不去,但又劝阻不了。
萧飞在客栈与黄霏霏吃了顿饭,休息了一会,直至五更时分,萧飞再次出了客栈,往春满楼走去。
他这次没有走大门,而是从围墙直接翻了进去。
若是其他地方,五更已经是早上,许多人该起床开始新的一天。
但在春满楼这个地方,这个点夜生活刚刚结束,正是所有人睡得最香甜的时候。
萧飞白天对这里的结构已经有所了解,在厕所旁边抓住一个值夜的龟公,问明了老鸨子的住处。
然后他本想将龟公打晕,可能是手法不对,脑袋都打出血了,龟公也没晕,反而睡意全消,更精神了。
没办法,只能用裤腰带将龟公绑了,又用臭袜子塞住嘴。
老鸨子因为长期熬夜导致神经衰弱,睡眠质量差,容易醒,因此她住在最偏僻的一间房子里。
当萧飞偷偷溜进老鸨子房间,这老货正瞪着一对大眼珠子数绵羊呢。
“啊~”
一声惊叫只喊出一半,萧飞连忙上前捂住,抽出黑刀抵在老鸨的脖子上。
“张妈妈!有事吗?”
刚才的半声呼喊还是惊动了值夜的龟公。
萧飞可不想惊动龟公,然后来个大闹春满楼,把开泰郡的捕快全都吸引过来。
听到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萧飞情急之下一巴掌拍在老鸨子露出的大腿上。
“啪!”
“啪啪啪……”
声音一下一下,节奏明快,听之让人愉悦,可消解疲劳,忘却痛苦。
“你个老娘们,还真猛!”
“接着给老子喊!”
萧飞一手继续拍打老鸨子的大腿,腿都被打青了,另一手的刀则紧紧架在其脖子上。
“给老子接着喊啊!”
“啊啊啊……”
老鸨子在这方面是专业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深沉压抑,时而又如山洪暴发。
几名龟公听了一会,相互调笑几句就离开了。
现在萧飞就算是闹出的动静再大一点也不怕了。
“我再问你,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做萧兰的女子?”
老鸨摇了摇头。
“啪!”
萧飞又重重地拍了一下。
“啊~”
“你再好好回忆一下。”
“啪啪啪~”
“两年前,一个叫做毛屎片的人伢子送过来的,当时十五六岁。”
“啊~”
“我想起来了,两年前确实收了一个名叫萧兰的姑娘。”
老鸨子得到萧飞的提示,确实想起了这么一个人。
“不过她确实不在这里,一年前就离开了。”
“啪!”
萧飞又是一巴掌清脆地扇下去,有些人就得严刑逼供才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