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被怼得没话说,但他还是不服气,
“我敢说就是天衍道的神棍来了,推演那位转世圣贤的下场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老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底气十足,他有这种感觉。
“对了,席老头,你这回请没请天衍道的那群神棍?”
“当然请了,这怎么能落下,人家可是派了一位长老过来,倒也算是给了我几分薄面。”
镜海龙王回道。
“派的是哪位长老?”
“洛河居士!”
“是这老神棍啊!”
老道眼中有着璀璨的神光闪烁,他既然研究推演之道,也自然深入了解,知晓在这一道上,闻名天下之背,这一位洛河居士,便是其中之一。
“你们不是说我不如天衍道,正好,这洛河居士的推演之术,在天衍道也能排上前十,我们打一赌如何?”
“你想怎么赌?”
难得好友聚在一起,这几位龙王自然是想着法子找乐子,即便是知道那位存在不好招惹,但还是那句话,若是要比古老,历史渊源,他们龙族从来不惧谁。
“简单,咱们找个法子,让那洛河居士算上一卦,那老神棍若是能算出来,不论能算出什么,只要能够触及那位转世圣贤,真正的跟脚底细,便算是我输。若是跟我刚刚一样,被抹去了记忆,什么都没看到,便算是你们输,如何?”
“这倒是有意思,不过赌注呢?”
几名龙王,包括镜海龙王在内,都来了兴致。
强大的实力,漫长的寿命,以至于这世上大多事情都已经体验过了一次,难有什么能够勾起他们兴趣的事物。
“我一龙与你们四龙对赌,稍微有些不公平,所以我就讨个便宜吧,我单独拿出一件仙器,再加上席老头秘库中三件宝贝,总共四件,如果我输了,你们自个儿分去。我若是赢了,你们便一龙给我一件仙器。”
老道不假思索便说出了他的想法,这在他看来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稳赚不亏。
“这算是我们一龙拿出一件仙器对赌,就是席老头有些吃亏,不过谁让他故意坑龙,算他活该,我觉得此赌可以。”
“老夫也觉得不错,我赌了。”
“我跟了,不就是一件仙器吗?这般有趣的事情,我怎么能够落下。”
“你们这些家伙,当真是不客气。”
几位龙王言笑晏晏,达成了赌约,可唯独镜海龙王没什么好心情,这不论谁输谁赢,他都要大出血。
可是谁让他理亏呢,下套坑了老友,被老友逮着不放。
“我说,咱们这么光明正大的商量,那位洛河居士不会有所察觉吧?”
“不会,你真以为算卦的就是全知全能了,咱们这里可是五位真龙了,他怕是得丢了半条老命才能算出咱们都在具体商量些什么,再说了,我们又不是要害他的性命,对他而言也没有生命危险,他也没什么感觉。”
“原来如此,是我多虑了。”
“不过该怎么忽悠那位居士出手算一算?”
“直接上门拜访就是,天衍道不就是干的这行吗?准备一些仙宝神料。”
“你当人家傻呀,我刚刚是看破不说破,只是没想到这席老头会这么坑。”
赤角老道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今天这一遭经历,他少说也能记上千年。
“这事其实也不难,我把主殿座次调整一下就行了。”
镜海龙王眯着眼睛开口,
“只要那两位坐在一起,我就不信那老神棍能忍住不算一卦。”
“好嘛,还是席老头阴险,把座位调换一下,就连卦资都不用给了。”
“以后咱们可得小心一下这老梆子了,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让他给卖了。”
几位乐子龙王正在商量着下套坑人,而有新晋龙王作陪,游览水下这仙神之景的风秉文却是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遭了,忘记准备贺礼了!”
风秉文也是恰好看到了一支连龙宫大门都没踏出,就在外面,向龙宫侍从递交贺礼的冗长队伍时,才想起了这一茬。
他先前光想着过来龙宫白嫖蹭饭,却是忘了参加人家升龙宴,可是要准备贺礼的,而他如今转世圣贤的身份,这贺礼着实难办。
第一百七十七章 龙女伴身
“这该如何是好,我该送些什么?”
如果风秉文是小妖小神的,随意准备一些稀罕的物件,也能应付过去,龙宫财大气粗,可不会在乎修仙界小虾米送的是什么,意思意思就行了。
可如今外界都认定他是转世圣贤,虽然他认真解释过,但是奈何没人相信,反倒是认为他在开玩笑,甚至是在愚弄他们。
这几年下来,风秉文其实倒也默认了,不再否认这转世圣贤的身份,一来是否认没用,二来则是这转世圣贤的身份的确香。
他顶着这名头,不论走到哪儿去,人家都是笑脸相迎。即便肆无忌惮的以天雷惩戒恶人,不知多少次践踏官府画下的红线,可到如今为止都没有人找他的麻烦,官府就像是当做没看见一样,任凭他频繁显圣。
如果换一位普通修士敢这么玩,早就被官府缉拿,以铁索穿琵琶骨,废去修为,轻则沦为矿奴, 重则魂飞魄散,总之绝然没有好下场。
那像现在这样, 有转世圣贤的身份加持, 不论他做什么事情, 只要不太过分,官府就当没看见, 甚至隔三差五的还有大神上门拜访,姿态谦逊。
最重要的是,风秉文觉得以自己如今的天赋与作风, 倒也勉强配得上转世圣贤的名头,虽然他的行动很大一部分都是以天为依据,但不可否认,他的行为对周边区域起到了良好且正面的作用。
“我送些什么, 才能不跌面子?”
这是风秉文现在最苦恼的,他现在明面上公认的身份可是摆在那里呢,虽然送些寻常的礼物,龙宫那边肯定也不会说些什么, 毕竟他已经转世了, 并没有继承所谓前世圣贤的家当,龙宫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 风秉文刚刚就意外得知, 像他这种贵宾, 送礼的流程是跟龙宫外面那些排队送的小妖小怪小神不一样。
明日升龙宴会开始之时,他的座次毫无疑问是在龙宫主殿之中, 左右皆是仙圣佛陀龙王之流, 皆是超凡脱俗,得道长生之辈。
也就是在那时, 他将在诸多仙圣佛陀的注视下,送出自己的贺礼,位列主殿的诸多大能者也是如此, 都在诸多同道的注视下, 向新晋龙王送出贺礼。
这不是搞特殊,真龙举办的升龙宴, 仙人举办的长生宴, 菩萨罗汉举办的法会, 皆是如此, 同道祝福,送上贺礼,都是在一群大能者的注视之下。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不是必须要送重礼,只要送出礼物的人不觉得尴尬就行了送出的礼物能与自身的身份相匹配即可。
呜
正当风秉文苦恼之时,一阵悠扬浑厚,极具穿透力的号角声出来,正在一旁作陪的玄庭龙王面容顿时就是一变,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风秉文也随之转头。
“这是什么?”
映入眼中的景象, 让他这位转世圣贤,也不仅有些错愕,也怪他没见识, 没去过太远的地方, 此时映入到他眼帘的居然是一支气势堂皇,恢宏浩大的船队,只不过这支楼船舰队此时正航行在水下, 那磅礴的气势,面对万龙万妖汇聚的场面丝毫不怯。
“那是大乾的战争宝船!”
望着那支气势汹汹的楼船舰队,即便是看起来涵养很好的玄庭龙王,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虽说他走水化龙给大乾造成不小的损失,但是他作为一方水君,在位三百年来也保证了玄庭湖周边区域风调雨顺。
虽说不谈功过相抵,但是在他的升龙宴上摆出这样的阵势,明显是不给他面子。
“这是要开战?”
风秉文的脸色也很是古怪。
如今玄庭湖中聚集起来的蛟龙数量恐怕真有万数之多,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蛟龙,而是龙王,就他所见所感, 这处龙宫中的龙王都超过了五指之数。
这些龙王一旦被触怒,别管大乾有多么的繁荣昌盛, 大傻崩塌也在顷刻之间。
“不,他们应当也是向我送贺礼的, 我也给大乾送上一份请帖。”
虽说被大乾王朝摆出的阵势弄得很是不快, 但是听到风秉文的话, 这位新晋龙王还是吓了一大跳,连忙解释一下。
“这样啊!”
看着那支气势汹汹,看起来来者不善的大乾船队,风秉文也就不多说话了。他如今的身份只是宾客而已,用不着瞎操心。
“风先生!我去迎接一下,暂且失陪片刻了!”
玄庭龙君皱着眉头看着那只船队,而当那中央的旗舰上飞起一位身着玄甲的武将之后,顿时不再犹豫,转身冲着风秉文说了一声。
“陛下去吧,我不碍事的!”
风秉文自然是无所谓,他巴不得一个人独处,找机会寻一僻静之地,准备一下明日升龙宴上,将呈上的贺礼。
“我唤清钰陪先生。”
但这位龙王显然不给风秉文任何独处的机会,抬手一招,便见一位容颜俏丽,端庄典雅的龙女翩然而至,落在风秉文面前。
“我……”
“清钰,有贵客登门,为父去迎接一二,你就代替为父招待先生,莫要失了礼数。”
席慕青看着那位屹立于楼船舰队上方,释放磅礴血气的武人,低头笑着对自己的女儿吩咐道。
“父亲去便是。”
姿容绝世,落落大方的龙女温婉地笑着,从容而镇定,尽显龙王之女的仪态气度。
“嗯!”
席慕青点点头,伴随着一声震荡万顷湖水的龙吟之声,这位龙王直接现出真身,化作长达近三百丈的紫龙,迎向那支似乎有镇压四海八荒之势的楼船舰队。
而这边,风秉文则得面对一位言笑晏晏的龙女了。
“许久不见了,清钰殿下!”
已是少年模样的风秉文冲着这一位初见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龙女殿下拱拱手。
“原来风先生是这般模样,先前我兄长与我言说的时候,我还有些不信,没想到风先生居然真的如此幼小。”
与在父亲面前那般的端庄不同,当龙王离去之后,这位龙女殿下上下打量着此时的风秉文,神情中显露出了几分俏皮,就如一位见到了新奇有趣之事的青春少女。
“我倒是忘了,公主殿下是第一次见到我这模样吧!”
风秉文伸手摸了摸下巴,他倒是想起来了,他第一次看到这位公主的时候,可是套着人家父王赠送给他的紫寰龙甲,人家龙女连他的脸都没见着。
“确实是第一次,只是你这般模样,让我喊你为先生,着实有些难为情啊!”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身形比自己矮了不少的风秉文,席清钰的气质也变得青春活泼起来,灵动了不知多少,跟风炳文记忆中那位端庄的龙女相比,简直就是大变模样。
“我可没有要求殿下喊我先生,殿下若是不嫌弃的话,与你兄长一般称呼也可。”
风秉文有些没适应过来,但他还是拿出应付那位龙太子一样的说辞。
但是他哪里知道,他第一次跟这位龙女碰面的时候,身上套着的那套铠甲,让这位公主殿下有一种面对父亲的错觉,所以才摆出了那般端庄的仪态。
“秉文兄?”
但这位龙公主念叨了一下初次见面时对风秉文的称呼,似乎是有些不满的皱了皱鼻子,
“我不喜欢这称呼,太古板了,也太过无趣了。”
“那公主殿下想称呼我为什么?”
风秉文忍不住笑了,这种轻松随意的语气,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了,甚是怀念。
“我听我兄长父王他们说,你是转世圣贤,是不是真的?”
龙女不答反问,一双闪烁着梦幻般光泽的龙眸好奇的看着面前,恐怕真没有她年岁零头大小的少年。
“我说我不是,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