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太舒服了!
过了好一会儿,风秉文才适应过来,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源源不断地涌入自己身体中的水灵之气!
刚刚在那水塘中,他的感受还不明显,此时进了卧龙湖,顿时就不一样了。
第四十三章 金鳞岂是池中物
“这大概就是死水跟活水的区别吧!”
整个人完全浸在水中,风秉文琢磨着前后感官不一的原因。
村中的水塘站在凡人的视角,的确算大,但是对于蛟龙来说,这就是一处小小水洼而已,最关键的是,这处水洼是完全闭塞的,在风水学中,不能流通的水都是死水。
而卧龙湖就不必多说了,湖面辽阔,水域幽深,真是湖如其名,真有龙卧在其中,寻常凡人也看不出差别。
“这才是我该呆的地方!”
浸泡在水中,感受着水灵之气主动涌入体内的快感,风秉文双目微闭,他只是适应了这一种被填满的感觉,但是这滋味可是一直都在持续。
但很快,风秉文便睁开眼睛,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膛,那里传来了一阵酥痒的感觉。
原先经过十几日的适应,胸膛处也不过是出现了几枚暗红色的鱼鳞纹路,可此时,在水灵之力大量的灌注之下,这些鱼鳞纹开始变得更加深沉,甚至开始突起。
风秉文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某种玄妙的变化正在发生,他耐心地等待,注视胸口上的一枚鱼鳞纹一点一点变成真正的鳞片。
他忍不住伸手触摸,那是如玄铁铸造而成的坚硬鳞片,那鳞片上细腻的纹路带着古朴幽深之感,仿佛承载着岁月的厚重。
“呐…咪………哆……”
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佛音禅唱在风秉文的脑海中回荡,他眼睁睁地看着一道璀璨耀眼的金光在自己的腹部闪耀,随后一道金色的波纹自其中爆发。
金色的波纹扫过风秉文的全身,甚至冲出他身体的限制,在卧龙湖水中扩散,扩散到了他如今目力所不及之处。
啊
在湖底一处幽深黑暗之处,伴随着金光扫荡,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但很快,声音戛然而止,再无生息,而湖底原本幽深的黑暗也变得浅显了许多,没有先前的阴森。
风秉文自然是看不到,也听不到视野之外的动静,他只是低着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胸口处的变化。
在胸口腹部那道金光爆发之后,他胸口上长出来的那枚玄铁黑鳞硬生生的被染成了金色,光耀夺目,神圣不凡。
“这……”
如此变化,风秉文也说不出好坏,不过考虑到这变化的源头应该都是来自他体内的龙珠,只能往好处想,毕竟这是天书给他的,这可是他行善积德才换来的回报,总不能是害了他吧。
而且光看这鳞片金灿灿的卖相,虽然没有黑鳞那深沉霸道的气机,却也带着一股神圣堂皇之意,也不差了。
而变化并没有停止,大概是因为他第一次下水的缘故,水灵之气的涌入源源不断,即便是他的胸口已经生出鳞片,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不过他胸口上那些还没有化作鳞片的纹路,也因为刚刚那一轮金光的爆发被染成了淡淡的金色,仅仅从卖相看,比先前的暗红好了许多。
而在不算长的等待中,风秉文看着胸口上的鱼鳞纹路变成了五枚金灿光耀的的鳞片,好不刺眼。
而直到这时,水灵之气的涌入才渐渐停止,似乎这到了他目前的极限。
而风秉文还有一种感觉,似乎只要他有所损伤,或者是大的消耗,这些水灵之气都能够迅速填补他的亏空。
“……”
虽然下水得了不小的补益,但是风秉文注视着胸膛上惹眼的鳞片,还是沉默,在水下暗沉的环境中,他胸口处发出的光芒可以说是非常显眼了。
就这几枚鳞片,要是搁在寻常人家里,怕是夜间点油灯的油钱都能省下来,可是就这模样,搞不好会被他的家中的两位老人大义灭亲,带着乡亲当成妖怪给抓起来。
淦!
一想到那可能变成现实的结局,风秉文打了一个寒颤,别说是那些愚昧还未开化的乡民,就是搁他以前刚刚来到那会儿,要是碰到了身上长着鳞片的家伙,第一时间也去找官府举报了。
鳞片这玩意儿就不该在人身上出现,换句话来说,长出这玩意儿的不算是人了。嗯,理论上来说是如此。
“我还是人!”
风秉文坚定这一点不动摇。他认为,对人的定义,不能如此狭隘,仅仅从外表上来论定,还要看他的思想与行为。
有些人吧,别看长着一副人像,可是干的却是让一些妖魔都自愧不如的事,这些人,能算是人吗?
而似乎是随着他的想法,他胸口处那五枚闪耀的鳞片也开始渐渐淡去,最后化作五道淡黄色的纹路,隐匿在白皙的皮肤中,不接近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等下!”
泡在水中的风秉文抬起头,直到胸口鳞片的光亮隐去之后,他才察觉到头顶上的光似乎暗淡了许多。
他寻一处水草丰茂的岸边,冒出头来,看了一下天色,看着那即将落入群山中的暗红色太阳,就知道回家又要面对两位老人的训斥了。
“我这也没感觉过去多久啊,怎么一下子就要天黑了!”
风秉文苦恼地挠了挠头,随后寻到他下水处的位置,依旧是滴水不沾地上岸,但是刚刚脱离湖水,风秉文的面容便一阵扭曲。
好难受!
这种感觉,就像是穿着夏装,待在温暖舒适的暖气房中,然后一下子就走进了冰天雪地的室外,突然转变,其中的滋味,难以用言语描述其中一二。
“……”
风秉文克制着自己不回头跳进水中的冲动,而是快速穿好衣物,向家中奔去。
而到家之后,心不在焉地应付完两位老人饱含关切与担忧的训斥之后,这才重新适应了陆地环境的风秉文完成了日常。
吃饭,洗漱,温习功课,睡觉;
躺在床上之后,风秉文心念一动,习惯性地呼唤天书,而当他看到天书上的善功记录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善功:三佰零陆;
莫名其妙!
这是风秉文的第一感受,而当他点开了善功记录后,看到记录上浮现的灭鬼后,他更是傻眼了。
“我什么都没干啊!”
第四十四章 白嫖
(禁止学习章节名)
灭鬼?
风秉文不明白,他这些天什么都没干,一直都是惦记着自己获得了龙珠后的变化,琢磨着怎么偷偷下水。
这突然多出来的三百善功是灭鬼得来的?哪里的鬼?回忆这些天自己去过的地方,那只有他刚去过的卧龙湖了。
三百善功可不是个小数目。他最初的一百善功可是放生了各种小鸟小虫,攒了好些年才攒出来的。
而在被拐卖之后获得的那一万有余的善功,纯粹是他运气好,那些人伢子做恶多端,残虐妇孺,以至于恶业不断积攒。
事实上,这些天风秉文也反应过来,思考过,如果没有他的参与,那座全村拐卖人口的山村最终会是什么下场。
照样是被冤魂怨鬼屠尽,然后冲天的阴气会被城隍发现,那些可怜人最终被那位生前是公羊儒的县城隍送入轮回。
只要那座村子还在贩人,这结果不会改变。那位祁老大绘制的符文,能够压得住一时,但是压不住一世。
他的到来让这结果提前了,也让一些本该被害的人能够安然无恙。斩除罪恶的源头,阻止未来可能发生的悲剧,这才是善功的来源。
“这记录也太简陋了吧,就不能更详细点吗?”
看着善功记录上那简简单单的两字,风秉文忍不住抱怨。
记录过于简洁,如果不是记录之事都是他做过的,直接给他看,他都猜不出来,就像是这次,莫名增长的善功,只能连蒙带猜,无法确定善功的来源。
哗~
念头刚一落下,善恶天书自动翻译,回到了记录善功恶行的那一页,那记录着他如今善功的古篆上,尖端带着淡金色的火苗燃起,善功迅速减少。
“啥玩意?”
在风秉文懵逼的心神注视下,他眼睁睁的看着善功飞速选手,最后停留在了贰佰伍这个颇具嘲讽意味的数字上。
详细的天书记录,善功,伍拾陆;
“屮!”
风秉文忍不住骂了一声,差点就脱离了凝神入定的状态。
而随着这一条善功被消耗的记录显示,那善功记录的书页上,一道淡淡的灵光扫过,然后,就变得不一样了。
嗯,多了十几个字;
譬如,最新的一条善功增长的记录上,原本简单的斩鬼变成了,佛光净水鬼;
虽然只是多了几个字,但是风秉文也总算是明白自己这次善功增长的缘故。
所谓的佛光,大概就是导致自己胸口上长出来的黑鳞变成金鳞的原因,他记得当时那一道金光还冲出自己的身体,扩散到湖水中,没想到还是让自己白嫖了一波善功。
白嫖的东西确实爽,但,
“佛光是怎么回事?这不是龙珠吗?怎么还会有佛光?难道这是一条皈依了佛门的龙?”
风秉文感觉有点别扭,但是想了想,他目前也没遭遇到不好的事情,也就不多想了,反正想了也想不明白,这玩意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上哪去弄清楚来源?
“而且,这天书也太敏感了吧,我不过是想了一下,居然就给我实现了!”
这种事情,风秉文除了吐槽一下,还真没办法,只能想着以后自己控制一下念头,不去思考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免得被天书当成许愿,直接给实现了。
“话说回来,水鬼挺值钱啊!”
太远的事情不去关心,风秉文非常务实地着眼于当下。
善功的好处不必多说,而风秉文最近刚刚将善功的来源锁定在水鬼身上,而这第一只水鬼,带来的善功增长就颇为可观。
虽然不如人伢子,但是也正常,一个有心为恶的阳人,所能造成的恶业可比一个水鬼强多了,就算是恶鬼拍马也赶不上,它们害人可有诸多限制。
“不知道卧龙湖还有多少水鬼?”
风秉文思考这颇为重要的问题,以卧龙湖的浩瀚,这水中潜藏的阴煞,自然不止一只水鬼,但估计也不会太多。
而这水鬼,怎么说呢?他要是一次性给清扫个干净,短时间内估计是不会再有了,除非有人落水,心怀怨念,聚集了湖中阴煞,才会再次出现,这其中的冷却期估计会比较长。
“算了,有一个算一个,把碰到的全灭掉就是了。”
至于能不能在水中干得过水鬼,风秉文不考虑过这个问题,没看到吗?
这第一只被他灭掉的水鬼还只是被他体内爆发的一道佛光带起的余波给顺带灭掉的,从这就能看出来了,这些阴煞之物的脆弱。
水鬼的难缠之处在于水下,即便是有道行的道士和尚也要付出驱赶寻常妖魅百倍的功夫,才能够镇压一头水鬼。
但是水鬼所拥有的地理优势对于风秉文来说压根不存在,在水泽湖泊中,区区鬼物,比得上蛟龙?
“祈愿:让我爷爷早日恢复,不留后遗症,补足元气的灵药!”
在准备入睡前,风秉文郑重祈愿,这一次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家中老人。
带着淡金色的灵火再一次燃起,天书剩余的善功被烧了一干二净,看到自己白嫖得来的善功被清零之后,风秉文心满意足地入睡了。
翌日,风秉文满怀失落地背着小布包,不管他昨天晚上想的有多美,天亮后他还得乖乖上学,想要下水,他只能等到休沐日。
休沐日的概念,前世的周日差不多。稍微有些不同的是,休沐日是五日一休。虽然有些难熬,但是间隔也不算长。
熬过五天后,风秉文便迫不及待地,在休沐日当天,天还没亮,奶奶刚刚出门没一会儿的时候,全力狂奔,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便跑到了湖边。
随后他几乎就像是条泥鳅似的,脱光了全身地衣服,然后扎进了湖水中,一入水中,风秉文便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