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钱氏的钱虽多，但也是家族子弟一分分挣的，他不想白嫖外公太多。
“外公，二阶防御阵的事以后再说，到时候肯定免不了劳烦您出手。”林青山拿起一枚灵果，边吃边说道。
钱振廉说得有道理，聚灵阵要有，居住区防御阵法也得有，林青山这次来钱氏拜访外公，也是想请外公出手布阵。
第27章 钱氏的契机
不过，阵法不是最急的，当务之急，还是凝神丹。
“青山啊，你难得来一次，可要留下来住几天再回去。到时候，我领你去城里转转，放松一下心情。”钱兴才说道
舅舅的心意是好的，但海东青的威胁一直没有解决，林青山自然是没心情去逛街放松心情。
“外公，舅舅，青山此次登门拜访，一来是看望二位长辈，二来是有桩生意，想与钱氏合作。”林青山正色道。
“什么生意，你说来外公听听。”钱振廉有些好奇地说道。
“我林氏意外得到一古法，名叫高炉炼钢，此法不需要灵武者，仅由普通人就可以执行，一天可出一炉，几个人手操作下来，最多每天能产出千斤…”林青山说到这里顿了顿，而后肃容道：
“百炼青钢！”
“至于成本，大头是原材料材料费，其它如人工费，开炉所需的黑炭，都十分便宜，几乎可以不计！”
二人听了林青山一番话，有些震撼，林青山所说的高炉炼钢着实惊人。
简单地在心里算一笔帐，千斤百炼青钢可铸成十柄百炼青钢长刃，这种青钢长刃市场售价一般在五两玄金以上，原材料就两样，秘银和凡铁，二者加起来价格不会超过一两玄金。
甚至有些黑心一点的商家，偷工减料，少融些秘银进去，材料成本更低。
粗略一算，这高炉炼钢毛利可以达到四倍以上，甚至更高！
两人越想越心惊，如果这是真的，那这将是钱氏更进一步，成为紫府世家的契机！
钱氏擅长做生意，也确实做得很大，但也遇到了瓶颈，其根本原因不是经营问题，而是家族武力底蕴不够。
世家在外行商经营，不仅需要自身的诚信，更需要震慑宵小的武力。
自身实力不够，与其他灵武者打交道时都不硬气，弱肉强食，在哪都存在。
钱氏现在有四位凝神老祖，只要钱氏愿意，随时可以培养更多的凝神境。
这样的实力，在屏南卫里当然足以称霸一方，但出了屏南卫就不行了，尤其是在郡城，行事困难。
所以钱氏一直在积累，不培养过多的凝神境，而是等待时机，待到底蕴足够时，一举成为紫府世家，到时候再培养更多的凝神境，扩大家族产业。
整个钱氏也将涅蜕变，成为屏南卫执牛耳者，与卫城镇守府共治屏南卫。
大魏国世家林立，皇室与世家共治天下，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皇室与世家共治天下，可以归纳为两点，一是税务方面，世家仅需纳税三成，而平民五层，这就给了世家很大的操作空间，可以大量雇农为自己服务。
第二点，就是地方执牛耳世家与镇守府共治，意思是地方上实力足够强的世家，可以参与地方治理决策，前提是这个世家足够强。
以屏南卫为例，卫城镇守府里的城主一般由紫府级强者担任，要想参与屏南卫的治理，起码得是个紫府世家。
而且得是强盛健康的紫府世家，如果家里只有个紫府境强者，凝神境断代，青黄不接，那是没有资格成为共治世家的。
钱氏凝神境强者足够，就差一位紫府老祖了。
为了培养出一位紫府境老祖，钱氏等了太久。
但现在，他们看到了一个契机！
高炉炼钢！
如果成功，钱氏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积累，换取培养紫府境所需的资源！
“青山，你说的高炉炼钢太过惊人，此事你可有把握？”钱振廉正色询问道，信息太过震撼，即便对方是自己的外孙，钱振廉也很难就这么相信了。
林青山也知道高炉炼钢超出了大家的认知，很难让人信服，便开口回道：“我知道此事过于震撼，不过外公放心，此法我已经在族地验证过，并且成功炼出了一块数百斤的百炼青钢，确认可行了，这才来找钱氏合作。”
“已经有成品了？可否给外公瞧瞧？”
钱振廉听了外孙的话，心中已然信了几分。
“对啊，青山，舅舅也想开开眼！”钱兴才笑着说道，神色难掩兴奋，如果外甥说的是真的，那这桩生意就很有说法了。
“当然可以，那块成品的百炼青钢，现在就放在我的马车上，外公舅舅若是想看，随时可以去看。”林青山回道。
他这次来钱氏，就是想寻求高炉炼钢方面的合作，自然是将前天炼制出的成品带了过来，除了百炼青钢，他还带了些小岛上采摘的灵药，打算当作礼品送给钱氏。
“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如何？”钱振廉迫不及待道。
“没问题，那就请外公和舅舅随我一同去客院那边瞧瞧。”林青山回道。
说罢，三人起身，走出了正厅。
钱氏的府邸很大，其中有一片院落是专门为客人准备的，坐落在府邸的西边。
西边客院。
林青山领着外公钱振廉与舅舅钱兴才与族人见了面。
钱振廉乃凝神境强者，修为高深，气势非凡，但为人却随和。众人行了一番礼节，一一介绍认识后，林青浩搬着一坨圆瓜大小、流光闪闪的百炼青钢走了进来。
百炼青钢是普通青钢去芜存菁后的精华，杂质都被炼化了，所以密度更高，看着个头不是很大，只能铸成几柄青钢长刃，实际上却有大几百斤重。
这块圆瓜大小的青钢，普通人来了还真搬不起，不过林青浩作为灵武者，搬动起来自然是面不改色，轻轻松松。
将青钢缓缓放在地面。
钱振廉和钱兴才定睛细看，青钢表面光泽流动，秘力内隐，很明显，是块上等的百炼青钢！
二人越看越兴奋，心里此时已经信了八分！
别看这块青钢才圆瓜大小，青钢淬炼极为费时费力，普通的开元境每次只能淬炼一小块，费时一个月，也就能铸造一柄百炼青钢长刃。
这块青钢足够铸造好几柄青钢长刃了，普通开元境一口气淬炼不出这么大块的百炼青钢。
如果是将多块小青钢淬炼完成后再铸成一块，会有明显的拼接痕迹，除非凝神境的炼器师出手，才能将之真正铸成一体，而林氏，凝神境强者都没有，更没有修炼火属性真元的凝神境炼器师！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林氏花钱买了这样一块百炼青钢来诓骗自己，但钱振廉觉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林青山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一点他还是信自己的外孙的。
第28章 合作
“青山，你这次可真是给了我们一个惊喜啊！”钱兴才兴奋道。
这高炉炼钢要是可行，他作为林青山的舅舅，也算是促成这桩生意的人，妥妥的大功一件。
要是将来钱氏借此进阶为紫府世家，他也有很大可能被家族培养成凝神境。
“这合作，得好好谈谈！”钱振廉也开口道。
“时候不早了，青山，还有林氏诸位贵客，随我一起去客厅，我给诸位准备了接风宴，咱们边吃边谈！”钱兴才笑着说道。
……
钱氏府邸客厅。
钱氏正在宴请林氏众人。
宴会正式开始之前，林青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盒，盒子里装的是在灵岛上挖的灵药。
“外公，这是青山孝顺您的一份薄礼，不成敬意，请笑纳。”林青山拱手行了一礼，将礼盒奉给了钱振廉。
这盒子里装的，是那块五百年何首乌老根，可以用于炼制三阶丹药。
何首乌可以补益精血，直接炼化效果也不错，对钱振廉的修为也有很好的助益，可以加快他在凝神境的积累。
他现在的修为是凝神境六重，寿元充足，是钱氏有望紫府的凝神老祖，林青山送他五百年老根，是希望此物能助他短时间内突破到凝神境七重。
钱振廉接下了礼物，没有打开礼盒，但他凝神境的神识可以感觉到盒内的礼物似乎不凡，对他很有用。
这外孙用心了！
宴会作陪的除了林青山的外公钱振廉，舅舅钱兴才，还有舅妈汪肖燕，以及钱氏现任族长钱兴安。
有凝神老祖与族长作陪，可见钱氏对林青山等人的重视。
林青山都一一奉上了礼品，众人也都收下了。
宴会正式开始，钱氏招待客人很热情，做足了东道主的礼数。
林氏众人自然也不会怠慢，林青雪和林青浩比较年轻，虽然二人都不善言辞，但作为晚辈，也不用多说话，毕恭毕敬地依次敬了一圈酒，这是世家子弟必修的礼节。
别人以礼相待，自己当然也不能失了礼数。
相对于两个晚辈，林世觞就老辣多了，他是家族外务长老，最擅长与外人打交道，对这种类型的宴会自然不会陌生，应付起来更是得心应手，与钱氏几人谈笑风生。
一时间，你来我往，觥筹交错。
钱氏对客人很是慷慨，宴会吃的是各种灵食，香气四溢，味道口感都很好。
喝的酒也是灵酒，口感柔和醇正，酒味香浓，但是度数不高，而且酒水枯黄略显浑浊，卖相上，远远不如林青山前世喝的过的酒，不说飞天茅台五粮液，就是比那最普通的老白酒都不如。
这并不是钱氏舍不得用好酒招待众人，事实上，这已经是屏南卫里上好的酒水了。
灵武界没有掌握蒸馏技术，酿酒技术和华夏古代差不多。
没有蒸馏这道工艺，酿出来的酒一是度数上不去，二是酿酒的谷物多多少少有些残留在酒水里，用纱布再怎么过滤，也会有一些细微的杂质存在。
就像林青山等人现在喝的这灵酒，它是由灵谷黄玉高粱酿造而成，度数大概和前世的啤酒差不多，酒水颜色偏黄，细看略有浑浊。
但这已经是市面上上好的酒水了，一斤灵酒售价可达十两秘银。
以往林氏普通开元境族人，一个月的俸禄也就能买三斤这样的灵酒。
事实上，林青山前世的地球，在蒸馏技术被应用于酿酒之前，酒有清酒和浊酒之分，清酒就是清澈的酒水，浊酒就是普通的有些浑浊酒水。
所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清酒用金酒杯装，可见清酒在古代的地位。
古人动不动千杯不醉，也不是吹牛，没有蒸馏技术，纯靠粮食本身直接酿出来的酒，度数不高，很多人可以做到千杯不醉。
有了蒸馏技术，酒的度数你想多高就有多高，喝纯酒精都行。
想到这里，林青山心思一动，蒸馏技术相当简单，如果他用来酿酒，那大有可为啊！
酒足饭饱之后，钱氏族长钱兴安开口了，他已经知道了高炉炼钢之事，对这合作非常感兴趣。
“青山族长，关于合作事宜，趁振廉老祖在，我们两家可否进一步谈谈？”
钱氏和林氏不同，林氏没有凝神老祖，基本上林青山这族长一人可以说了算，而钱氏不同，平时族长说了算，遇到大事还得凝神老祖作主。
“可以，此事越早定下越好。”林青山回道。
“此番合作，是林氏对我钱氏的信任，青山族长先谈谈你们的要求吧。”钱兴安道。
对于合作事宜，林青山与林世觞在来时的路上有过一番计量，当下便一一提出了一些合作细节。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高炉炼钢的技术一定要保密，不可以泄露出去，这是合作的根本。
其次，百炼青钢由林氏负责生产，钱氏负责销售，林氏族地在大荒边缘，由林氏生产可以更好地保护技术秘密。钱氏生意做得远，销售渠道多，可以短时间内大量出货。
利润方面，成品的百炼青钢以市场价的八成出售，扣去生产和销售成本后，最终纯利润利润五五分成，平时做好收支账务，每月底对账一次。
最后一点，钱氏需赊给林氏凝神丹一颗，林氏将用后续的合作所得利润，按市场价格偿还给钱氏。
钱兴安对前面几点都没有意见，但最后一点并不能立马答应下来，毕竟八字还没一撇，凝神丹事关重大，没有亲眼确认高炉炼钢的真实性，他不敢贸然将凝神丹交给林氏。
但凝神丹是林氏志在必得的，林氏迫切需要培养一位凝神境强者。
经过双方协商，最后决定由钱振廉老祖带着凝神丹，去林氏族地走一趟，确认高炉炼钢靠谱之后，再将凝神丹交给林氏。
这个结果林青山完全能接受，刚好他想请外公去一趟族地，一开始布置聚灵阵，二来是海东青随时可能袭来，有凝神境强者在，族人安全就有了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