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饮溪,我饿!”
蜘蛛子无力的趴在地上,舔了一口雪,又吐了出来。
她把她母亲的力量硬生生分离后,就一直处于虚弱状态,甚至比刚碰到她的时候还要弱上几分。
不知为何,其他天魔的力量都被退了,唯独蜘蛛子那份育母蜘蛛之王的力量保留在了心魔体内。
蜘蛛舔雪,几乎每天都要看到一次。作为一名优秀的铲屎官,江饮溪也没法,这世上已经没有第二只育母蜘蛛之王了。
“过几天回潭州让你吃个饱,九天十地十大混沌之宝拿来给你当零食吃。”
“你别又骗我,说好的欠我一个人情要给我做饭,现在还没兑现。”蜘蛛子说着,眼角的那一丝窃喜被很好的隐藏。身为家养天魔,她已经学会了不投食就自己觅食的方法了,舔雪的时候她分出一丝力量,找人给她送食物。
“蜘蛛子,你说你外婆口中的真魔是什么意思。”
“真魔啊,相当于魔祖,如果不死的话,活个几百万年轻轻松松达到仅次于我外婆的存帝境。其实域外天魔中也没几只真魔……我也想成为真魔啊!”
帝境天魔?想到这江饮溪看向心魔的眼神有点诡异,收回视线自言自语道:“我妻倾仙有大帝之姿……”
叶倾仙,心魔如今的名字。她苏醒的时候说不想也叫做叶梓萱,就像是一个替代品。
开始她给自己取的名字叫做叶江漓,江饮溪假装听不懂她在暗示什么,什么叶江离,叶江不许离才对。
一顿纠结之下,就有了叶倾仙这个名字。
……
“饮溪,能成功吗?”叶倾仙有些忐忑,她也是第一次交出天魔印记……应该叫真魔印记。
与蜘蛛子的印记不同,叶倾仙的印记就像是元婴一般的白色小人,在江饮溪指引触碰的一瞬间,化作暖流涌入江饮溪体内。
看到这,江饮溪松了口气,还好这次没有发生意外,只不过按照上一次的经验,江饮溪拿出一枚铜镜,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很不错,非常不错,又发又变色了。
“这就是饮溪的体内吗?我终于和饮溪融为一体了。”
“别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事情。”
江饮溪有些好奇,蜘蛛子的附身是“魔神形态”,而且附体时的模样比帝蒙斯帅多了,那叶倾仙附体会是什么样的,总不能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倾仙,来……和我一起说,变身。”
“……”
江鸣珂从江府出来,抵达观星台。一路上她的心情从喜悦到不安,一直在想江饮溪会怎么看她,会不会生气的骂她?
走进司天监时,就连韩薇敏的询问都没有听到。
观星台下,望着高耸入云的观星台,江鸣珂把手贴在观星台上,身上的半透明小蜘蛛融入黑幕中,紧接着她的手穿过了屏障。
人在做一件事时,离结果越近,就越不安,越想逃避,特别是在没什么把握的时候。
江鸣珂也一样,在踏上传送阵,来到顶层时。
那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她始终下不去手打开。
深吸一口气,江鸣珂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一片雪白。熟悉的声音传来,两个声音夹杂在一起,说着什么:“黑醒”!
然后她就看到这样一幕,蜘蛛子盘坐在雪上,一脸嫌弃的样子。
江饮溪右手握拳收在腰间,左手呈手刀招式在面前伸直,然后一脸开心,往空无一物的玉腰带上一拍。
身体上光芒流转,一股与蜘蛛子不同的魔纹纹路在身体上浮现,如果说蜘蛛子附体后给人的感觉是魔神,狂暴,自由。
那叶倾仙附体后的感觉,只有一个字,帅,再加几个字就是帅到掉渣。
“还真行,人生中的第二天腰带啊,变身……哈哈哈……哈……哈?”江饮溪正中二的笑着,然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在他的视线中,江鸣珂正瞪大眼睛看着他。
叶倾仙忍住笑意从黑雾中走出,看着江饮溪来到江鸣珂面前,程在她的肩膀上,一脸严肃的说:“你刚刚什么也没看到,知道吗。”
江鸣珂重重的点着头:“可,真的很帅啊。”
“嗯?你说我的变身方式很帅?”
“额,也帅。”
江饮溪默不作声,蹲在地上,刨开地上的雪,他觉得在哪个地方,一定藏着无耳大胖蓝猫的时光机。
“……”
“哥,你不生我气了吗?我一直瞒着你,偷听你的心声。”
“那你还穿不穿女仆装。”
江鸣珂疑惑的看着江饮溪,想起刚听到江饮溪心声时,自己做的事情,脸红到耳根,小声的说道:“哥你不生气的话,穿一次试试看也行。”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走,回家。”
江鸣珂出现在这,不用想是正在狂吃狂吃的蜘蛛子搞的鬼,江饮溪也没有责备她,因为他迟早要面对的,只不过被蜘蛛子加快了进度罢了。
“回家?哪个家!”
“潭州。”
江鸣珂停下脚步,声音因为破音有些刺耳:“哥,就算这样你还要按着所谓的剧情走下去吗?”
“不,只是回潭州给蜘蛛子找个瓶装的零嘴补一补身体。”
第215章 怎么会这样呢?
长安的雪已经停了,从江夫人离开长安的那天起,婉儿就住进了皇城。其实她也想和鸣珂她们待在一起,等待饮溪的回来,然后送他一发灵能弩炮。
第一次当母亲,她格外小心,还是老老实实的听皇后娘娘的安排,与兕子一起接受御医的安排。
“婉儿姐姐,雪停了呢!”
兕子趴在窗边,午后的暖阳落在脸上,感觉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要不是刚睡醒,兕子都想再睡一觉。
“兕子,想出去转转嘛!”
“好耶,兕子带婉儿姐姐去兕子的秘密基地玩,每天下午兕子都会在那睡觉哦,睡醒之后很开心。”
婉儿温柔的牵着兕子的手,在兕子的带领下朝着帝陵走去。
最近听不到江饮溪的心声,兕子一开始还有点闷闷不乐,不过很快她就释怀了,饮溪哥哥曾经说过:“不开心的事就抛在脑后,那么兕子一直都是开心的。”
一大一小就这么走着,路过高阳的宫殿时,高阳看了一眼,发现不是江饮溪,重拾了信心跟了上去。
“咦,那个姑娘是谁,为什么和晋阳公主,高阳公主这么亲密,是哪位才人吗?”
“瞎说什么呢,那可不是什么才人,那是皇后娘娘的贵客。皇宫可不比外面,要学会不听,不见,不闻。这样才能在这深宫中活下去,不至于不明不白的就成了一具尸体。”
“还有,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也要学着点,被有心人听到了,姑姑我也救不了你。”
“知道了!”
婉儿听着宫娥的闲聊,轻笑一声,其实当初她还未进入江府的时候,也以为是这个样子。
那时她出身春风楼,地位有等于无,想象中的江府是深宅大院。进去后就连侍女都看不起她,下人们明里暗里针对她,让她干脏活累活,不当人看,可能在不明不白中就成了尸体?
她只能在江饮溪回家的时候才觉得安全。
可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和想象之中不同,现实之中没那么差,可以毫无保留信奉他的承诺。
“婉儿,之前还是一张苦瓜脸,现在怎么笑了,是不是本公主表演的戏法非常精彩。”
高阳像只骄傲的小母鸡,等待着婉儿的夸奖,她这戏法可是母后都称赞的。
婉儿笑着点头,她的印象中,江饮溪从来不是约定人,而是……一诺千金。
“高阳公主的戏法很精彩,能再给我看一遍吗?”
“好。”
高阳准备再表演一遍,忽然看到兕子松开婉儿的手,往前方跑了过去,扑进一个人的怀中,定睛一看,是高阳目前最不想看到的人。
就是因为他,某个和她有婚约的傻子天天闹腾,有事没事就来烦她,都快被气死了。
婉儿抬起头,看向前方,枯树下,有一人抱着兕子,看着她,阳光照在脸上,就像脸上傻笑还流着哈喇。
……
“饮溪哥哥,你怎么了。”
兕子看着江饮溪,江饮溪看着婉儿的肚子。
他原本是打算进皇宫接婉儿出宫,然后与正在长安疯狂觅食的蜘蛛子她们汇合,返回潭州。
结果在送兕子去帝陵的路上,碰见了长孙皇后,皇后第一句话就把他给吓傻了,什么叫做惊喜,现在非常好的诠释了。
看着婉儿平坦的腹部,因为还多久,所以不太明显,可江饮溪还是如着了魔一般喃喃自语道。
“我要当爹了?”
“兕子,我要当爹咯。”
在没有接受现实时,这个消息可能会让江饮溪不知所措,可现在他只觉得未来可期,在这一瞬间他连女儿的名字都想好了。
“各位御医大人,好好为我家婉儿开配方,调养身体,本公子重重有赏。”
婉儿白了一眼江饮溪,跟个憨憨一样。
“婉儿你等着,今天我亲自下厨给你做老鸡汤。”
话音未落,二人都愣住了,鸡汤,还是换一种吧。
“兕子,哥哥带你出去玩。”
看着急冲冲的江饮溪,长孙皇后晓得合不拢嘴,他哪里是去买菜,分明是去炫耀了。
高阳呆呆的坐在一旁,晃着不安分的腿,其实她也想去玩,忽然她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大块头走了进来。
“母后,刚刚那是饮溪老弟吗?怎么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了。”
长孙皇后盯着李泰,眼神中带着责备,然后笑眯眯道:“泰儿啊,你是不是该和皇子妃添个龙孙子。”
李泰:“母后,我刚想起来我还有事。”
李泰刚转身,就被高阳拉住道:“皇兄,人家想出宫转转。”
“走,这就走。”
长孙皇后疑惑的看着李泰和高阳,什么时候他们两个关系这么好了。
……
抱着兕子走出皇宫,一路上逢人就说,“快恭喜本公子,本公子要当爹了,说了重重有赏。”
看到这个样子的江饮溪,云层中,唐皇低语道:“监正,你说江饮溪有造反的心吗?”
“陛下,真要臣说?”
“说!”
看着疑心不改的唐皇,监正叹气道:“他瞧不起皇位,就算要皇位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把兕子培养成女帝。”
“兕子做千古第一女帝么!”
“貌似还不错。”
唐皇显得格外开心,不是因为江饮溪不造反,而是因为兕子,皇帝只有活人才能当,兕子当女帝,意思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