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弹燃起后,果然没多久又有两人飞来。
这也是“诛陆小队”的最后两人。
……
彼时。
靠近海岸的某座宽敞帐篷里,融融香气夹杂著冰块的凉意,从帐篷里面传来,同时夹杂著女子的媚笑声。
小侯爷坐在虎皮软榻上,怀里拥著颜柔,正炫耀著自己让人配制的毒药。
陆斩用春药退敌,给了小侯爷思路,他觉得这是个好方式,可他不想走陆斩老路,于是便让手下的夜医配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毒药。
“这是用润水草制作的泻药,不管对方是修者还是普通人,只要服用后全都给我一泻千里,届时战斗力自然大打折扣。”
“这是用天魔椒制作的魔鬼粉雾,一旦闻到,就算屏著呼吸闭著眼,也会被这股辣意辣得直打喷嚏流眼泪。”
“这是用极痒花制作的痒痒粉,中了这种药粉,浑身奇痒无比,哪里还有心思对敌?”
“这是……”
小侯爷兴奋地介绍著这些毒药,觉得自己成长许多,他的这些药粉可比陆斩的春药高明!
小侯爷信心大增,他觉得陆斩能如鱼得水这么久,纯粹是因为没碰到他小侯爷,他若是夜医,哪还有陆斩什么事?
看著小侯爷洋洋得意的样子,颜柔蛾眉皱起,在心底嘀咕,您还知道您来海岛是做什么的吗?
明明是为了探索仙岛,现在却成了跟陆斩较劲,甚至还模仿起陆斩的行事作风。
草包不可怕,自以为是的草包才可怕。
“报!”
帐篷外忽然传来高亢的报告声,打断了小侯爷的炫耀之情。
小侯爷板起脸,手里盘著那瓶魔鬼粉雾,没好气地道:“什么事?”
属下急匆匆跑进帐篷,跪倒在地:“方才秦家兄弟的命牌全都碎了!”
秦家兄弟便是“诛陆”小队里的三位侯府家奴。
至于命牌,则是取一缕魂魄放入其中,能凭借此牌拿捏对方,若对方身死,命牌也会破碎。
秦家三兄弟是小侯爷很仰仗的高手,被他派出去杀陆斩,原本觉得跟十二地盟联手,六人群殴陆斩,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
“咔嚓”小侯爷瞬间暴怒,咔嚓就将手中药瓶捏得粉碎:“陆斩,他该死!!”
小侯爷几乎红温,可很快他这股气势便荡然无存。
因为随著他捏碎瓷瓶,一股难以抵挡的辛辣雾气在帐篷蔓延。
颜柔脸都绿了,小侯爷这个蠢货!真是头蠢出生天的王八,居然捏碎了天魔辣椒粉!
颜柔忙得屏住呼吸,却还是本能地打喷嚏流眼泪,她恨不得给小侯爷两巴掌。
被自己的药粉辣了眼睛,小侯爷更愤怒了,却不知道找谁发泄,只能无能狂怒:“该死…啊喷!啊喷!我们立刻拔营离开!”
这里已经不安全,陆斩杀了他的手下三人,万一查出点蛛丝马迹,很可能立刻杀过来。
小侯爷被辣得喷嚏连连,连剩下的药粉都顾不得带,狼狈至极地跑出帐篷。
“快走!”颜柔皱著眉头,心底觉得晦气,还好小侯爷没愚蠢到那个地步,知道连夜拔营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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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陆小队”全军覆没,小侯爷连脸都顾不得洗,想都没想拔腿就跑。
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可不想跟陆斩硬碰硬。
三十六计跑为上!
小侯爷打著喷嚏、怀抱美人跑得潇洒,可就苦了手底下的人,那些人要负责收拾帐篷里的东西,颇为艰苦。
…
就在小侯爷离开两刻钟左右,陆斩跟凌皎月的身影出现在海岛边缘的营地里。
“他们速度还挺快。”
陆斩打伤侯府家奴,趁著对方精神薄弱,通过迷魂术询问出了小侯爷踪迹,但因为相隔不近,他并未抱太大希望,只是来赌一把。
小侯爷果然已经跑了。
这种朝廷勋爵之家,都有特别的手段控制手下,估计在侯府三位家奴死的时候,小侯爷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这种能察觉手下生死的手段在大周并不罕见,只需要打造“命牌”即可。
但命牌打造的法子颇为毒辣,不仅需要抽出一魄,还需要各种古怪的仪式,跟黑水宗的魂碗如出一辙,明面上无人使用。
也只有勋爵之家养的暗卫,会用上这种东西。
凌皎月看了眼破损帐篷,心道这小侯爷还真是损人不利己,撤退时专门将帐篷划烂,显然是不想被其他人居住。
“先搜搜看吧,也许能捡到什么有用的东西。”陆斩搓了搓手,朝著最大的帐篷走去。
凌皎月看著陆斩,陆斩的笑容十分兴奋,这令凌仙子颇为不解,为何陆斩每次“摸尸”跟“搜查”时都会露出这种笑容。
有点变态的感觉。
不过小侯爷撤退得著急,也许会留下线索也说不准,凌皎月也加入搜索帐篷之中。
一刻钟后。
两人在营地中间汇合,凌皎月一无所获,小侯爷走得虽然匆忙,但有用的东西一个没留下。
倒是陆斩手中拿著几个药瓶,他看著药瓶上的字,对小侯爷刮目相看。
“没想到小侯爷还有这种智慧,知道用各种毒药来对敌。”陆斩仔细看了看,他给予赞赏,这些药炼制得都不错,不过现在全都是他的了。
凌皎月看了看,大都是些泻药、毒雾之类的东西,她摇头道:“这些东西不像小侯爷那种道貌岸然的二世祖所用,我怎么觉得他是跟你学的?”
“这绝不可能。”陆斩义正严词道:“我是正人君子,就算在对战的时候,用的也都是正经手段,怎么会用泻药辣椒粉这些东西…肯定是侯府的风气有问题,居然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凌皎月见他义正严词,不可思议地道:“可是你用春药对敌。”
“我那是迫不得已。”陆斩将这些药粉都装进灵戒里,微笑著道:“再者说了,我是对男人用春药,又没对女人用春药。”
你对男人用春药才更变态…凌仙子忍不住腹诽,不过她没有怼陆斩,因为陆斩一旦急了,会说出一些令她招架不住的话。
一夜杀戮,大雨已停,东方泛起鱼肚白。
“我们现在该回去了吧?”凌仙子长舒一口气,跟陆斩并肩作战的这一晚,令她心中浩气万千,觉得很是快意。
陆斩望了望身后帐篷,只得点头:“也好,雀雀跟小天马在烈火鹰巢穴待了这么久,估计想我了。我们也已经过了跟烈火鹰的约定时间。”
诛陆小队全军覆没,令陆斩稍微松了口气,既然已经知道藏在暗处的敌人是谁,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从前只知道是十二地盟,那时候陆斩还有些乏力,因为十二地盟跟黑水宗一样,是个无处不在的街溜子组织,跟这样的组织对抗,战线要拉得很长。
可小侯爷不同。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小侯爷侥幸离开东海,那也是会回永昌侯府的。
只是陆斩不想让对方平安离开东海,比起来汴京城杀勋爵,野外杀人更为方便。
相对十二地盟而言,小侯爷这个目标,是非常明确的。
“走吧。”凌皎月召唤出飞剑,御剑带著陆斩前往烈火鹰巢穴方向。
陆斩给她的剑装上绿叶护栏后,几乎战胜了自己的恐高症,也不觉得晕剑了。
他边打坐回复真,边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凌皎月沉默不语,她忽然发现自己接下来不知何去何从,虽然主要目的,是要继续朝著里面探索,可她已经失去了同伴。
大师姐的事情令她警铃大作,她如今无法信任自己的师姐妹。
虽说从前也是不信任的,可毕竟师出同门,至少要比外人好点,可现在看来却也未必,师门一起长大的师姐妹,未必有外人靠谱。
若是孤身一人探索仙岛,行自然是行的…可危险必然增多。
再加上这两日跟陆斩经历过生死劫难,又经历过并肩作战,令她习惯了身旁有人相扶前行,若这时孤身离开,她心底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要不跟我一起吧?”陆斩看出了她的纠结,主动发出邀请:“我们两个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就算真的出双入对,也不奇怪。”
凌皎月俏脸微红,如清莲般出尘的娇躯有些绷紧:“可是这跟我们之前的计划不同。”
之前是要做暗处的队友,关键时候闪瞎其他人的眼,可现实里往往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之前的计划行不通了,就听我的吧。你携带小天马,若是孤身一人,恐怕会遭到很多人的觊觎。”陆斩试图说服她:“更何况,就算没有小天马这头瑞兽,你自己前行,也会十分危险,落单的仙子,很容易遭人觊觎。”
“……”凌皎月顿时语塞,什么叫落单的仙子?听起来就觉得怪怪的。
她扭头瞪著陆斩,想恶狠狠地警告他,可那双美眸却如同含春水般醉人,丝毫没有任何杀伤力。
陆斩被她这种目光看得心底痒痒的,不由问道:“你这是在瞪我,还是在暗示我?”
“我在瞪你!”凌仙子俏脸通红,咬牙道:“你不要想太多。”
陆斩笑眯眯地从灵戒里摸出来一面铜镜:“要不你自己看看?”
凌皎月微微垂眸,便看清了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少女身姿曼妙,乌黑的长发高挽成龙女髻,柳眉如烟,乌珠顾盼,白衣束住盈盈一握的腰身,裙裾翻飞,本该是清冷孤傲。
然而此时她面色如桃,双眸含水,丰润的红唇微微张著,为她如莲如雪的风姿增添了几分迷离妩媚。
任谁看这道目光都不像在发狠,倒像是在看情郎般含情脉脉。
凌仙子恼羞成怒:“你怎么还随身带著铜镜的?!”
陆斩见她发火,慢悠悠地将镜子收起,安抚道:“好好好,我不该带铜镜。”
温柔的语气像是在哄人,哄得凌皎月脸蛋愈发滚烫,就连藏在层层衣衫跟山峰下的心,都在加速跳动。
她愤愤地转过身,不看陆斩。
飞剑默然前行,两人沉默以对,气氛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微妙。
经历过山洞生死后,有些东西已经悄无声息地改变。
陆斩望著站在剑身的少女,她的衣衫缥缈如云,往昔的萧索气质却消散了几分,反而鲜活了许多。
陆斩盯著她半晌,忽然低声道:“你在云水宗过得快活吗?”
听到这话,凌仙子微微一怔,她回过头来,眉宇间有些惊讶:“怎么忽然问这个。”
“只是觉得云水宗竞争残酷,虽是鼎盛仙门,但身在其中,或许并不开心。”陆斩望著那泓秋水般双眸,语气平静。
“开心不开心并不重要…”凌皎月粲然一笑,语气却带著几分苦涩:“只有不断变强,才能恣意洒脱。云水宗或许明争暗斗,但资源却多。更何况,纵然前路满是泥泞,我亦会挣扎向前,云水宗于我而言,已经很是难得。陆斩,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帮助,也感激你对我的关心,你放心,就算将来我成了云水宗掌教,也依然是你可以交付后背的盟友。”
她很少一口气说太多话,忽然说了这么多,倒是令气氛有些伤怀。
陆斩做出失望之色:“只能是盟友么?”
“那你还想做什么?”凌仙子笑容清丽脱俗,似是无意地调侃道:“我若真成了云水宗掌教,难不成你还想成为云水宗掌教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