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斩:“……”
陆斩一向不支持内卷,可他现在觉得,要视情况而定。
比如现在,就挺舒服的。
……
翻过几座山,又翻过几条河,往正南方远遁数百里后,终于来到一处怪异之地。
期间陆斩跟凌皎月碰到许多修者,但因为陆斩凶名在外,几乎没人愿意触霉头,这一路还算安逸。
倒是凌皎月跟陆斩前行,令无数修者心碎。
虽说两人的传言,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可他们都觉得传言不可尽信,陆斩跟凌仙子也很少来往,所谓谣言定是空穴来风。
直到看到凌皎月骑著小天马跟陆斩同行,大家才被迫接受这个现实。
冰清玉洁凌仙子,跟陆斩在仙岛双宿双飞!
陆斩这一路几乎是听著舔狗们心碎的声音奔行,不过越朝著赤地走,修者倒是越少。
“没想到在河流密布的海岛里,竟然会有如此庞大的干裂赤地。”
陆斩骑在雀雀身上眺望,远方赤红千里,大地干裂寸草不生,远远望去荒芜邪异,跟身后的绿洲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不过正因如此,才是旱魃之威。
就算天工造物不拘一格,但大环境很难改变,海岛本不会出现赤地,正因为有旱魃来到此地,才造就此地不同。
凌皎月目视前方,在一片赤色山坡上发现刀芒,她眯起眼睛:“有战斗痕迹,这地方被人来过了,我们速度快点。”
因为山洞疗伤的缘故,两人耽误了不少行程。
陆斩拍了拍雀雀的屁股:“走吧。”
雀雀扑棱著翅膀朝著前方飞,一边抱怨:“干嘛拍我的屁股。”
“那拍你的脑袋。”陆斩无视雀雀的反抗,朝著她嘴里塞了一颗灵果。
雀雀顿时卖力起来。
……
彼时,海岛某座阴暗山洞里。
地盟十二仙正在针对陆斩召开会议。
地三仙望著熄灭的六盏魂火,对镇妖司产生了深深忌惮:“陆斩一共灭掉我们六名高手,侯府高手也被灭掉三名,他强得超乎老夫想像。可问题是,他这么强,居然都没资格被调到镇妖司总部,看来汴京总部更加可怕,长公主那个狗女人真是有点手腕。”
“咱们要是能打进镇妖司内部就好了,用镇妖司的资源修炼,关键时候反水,狠狠打他们!”地十二仙萌生出去镇妖司当卧底的冲动。
地一仙呵斥道:“闭嘴!镇妖司发展多年,底蕴自然比我们好,有什么好羡慕的?等我们推翻大周,别说是镇妖司,我让小皇帝给我洗脚!”
地二仙觉得大哥有些太乐观了,劝道:“好啦好啦…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想办法对付陆斩…”
“哼,提到这件事我就生气。”地十仙怒道:“我们牺牲六位英雄,可是小侯爷只牺牲三位,这对我们不公平。并且我觉得侯府没什么前途,但凡侯府跟传闻中那么厉害,怎么会杀不死陆斩?”
大家陷入沉思。
侯府有没有前途暂且不提,主要是为了杀个陆斩,他们十二地盟牺牲六位高手,这令他们心底极度不平衡。
“要不让大哥亲自出手?”地三仙将希望寄托给老大。
虽说大家境界差不多,可地一仙无疑是最强的。
地一仙立眉瞪眼:“老三这叫什么话?谁家打架让领导出手的?”
再者说了,他作为十二地盟的首领,向来都是以德服人,打打杀杀并不适合他,地一仙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
气氛变得微妙,地五仙出来活跃气氛:“我收到属下消息,说陆斩朝著赤地方向而去,根据我手下人的调查,赤地里有头旱魃,旱魃意识清醒,至少是半步造化的修为,极其凶悍…我已经将这条消息告知小侯爷,他肯定不会无动于衷。”
地三仙瞬间竖起大拇指:“还是五弟有想法,虽说我们跟朝廷有仇,可现在我们跟小侯爷合作,凭什么我们吭吭哧哧出力对付陆斩?我们应该利用小侯爷才对!这才是我们当初的思路。”
“没错,小侯爷正在气头上,收到消息后,肯定会派人去跟那头旱魃谈合作,这是朝廷勋爵习用的伎俩,总觉得自己有手段利用任何人。届时他们若能联手杀死陆斩,我们自然坐收渔翁之利。”地五仙露出不屑之色,又道:“不过根据小侯爷所作所为,我也觉得跟侯府合作没前途,我们也要想想其他的路子…比如跟某个人多势众,却普遍智商不高、喜欢做坏事的宗门合作…”
听到这话,地十二仙眼睛一亮:“我知道了!合欢派!”
“合你奶奶的腿!”地五仙呵斥道:“虽然我们一直瞧不起黑水宗,觉得黑水宗门槛低…但不可否认,他们的势力很庞大,若是能跟黑水宗合作的话,我们至少消息灵通。”
地一仙叹气道:“跟黑水宗合作确实会拉低我们的档次,但是…让我考虑考虑吧。”
*
PS:晚安!!!困死啦,若有错误明天修改~
感谢【玟月曲张】的百赏,感谢!!陆斩磕头!啪啪啪!
208.第208章 杀陆贼,抢仙子!
第208章 杀陆贼,抢仙子!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陆斩跟凌皎月朝著前方奔行两百里,里面的战斗痕迹越来越多,干枯的地面裂缝里,出现几具干尸,是被魃吸乾了血。
眼见落日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两人并未继续前进,原地休整。
纵然赤地千里,可因为距离旱魃巢穴较远,夜晚依旧有些凉意。
“滋滋滋…”
凌皎月将一头野鹿烤得滋滋冒油,四下静悄悄地,陆斩在旁边打坐。
凌仙子望著烤鹿,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明明是世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女子,怎得忽然成了陆斩的厨娘?这跟她往昔的行事作风截然不同。
特别瞧著小天马跟雀雀流著哈喇子期待的模样,凌皎月觉得更加奇怪。
此情此景,就好像是一对夫妻带著两个孩子冒险,而她作为母亲,要照顾孩子的衣食住行。
这个思路令凌仙子面色骇然,几乎是脱口而出道:“绝对不行!”
“嗯?”陆斩正在打坐,听到这话便睁开双眸。
赤地荒芜千里,星河倒挂高空,美人著白赏纱裙,丰润曼妙的玉体坐在石上,手中翻烤著烤的油渍渍的野鹿,清澈的瞳微微动荡,润泽的唇轻颤,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没事…”凌皎月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后,她暗道自己果真跟陆斩待久了,竟然有些魔怔。
陆斩望著她的玉面,热情地笑著:“若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可以告诉我,或许我能开导你。”
凌皎月心底本就乱糟糟的,眼下听到这话,不由自主想起有关陆斩的传闻,她心底更加不悦,红唇掀起一抹嘲讽:“是了,陆大人向来是最善解女人意的。”
陆斩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好心好意的,这女人态度不对。
陆斩认真地纠正:“我若善解女人衣,你怎能衣冠整齐地坐在我面前?”
凌皎月微微一怔,本就红润的脸蛋红霞更重,她咬牙怒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想想当初她被救起,陆斩就跟她说过奇奇怪怪的词语,她至今记忆犹新,那词语叫“一念之插”。
现在又跟她说出“善解人衣”!
这家伙明明才学渊博,却偏偏不行正经事,将这些好端端的词语都祸害了。
“哦…”陆斩露出失望神色:“我以为凌姑娘忽然开放起来了。”
凌仙子冷哼一声,索性不去看他,咬牙切齿道:“这里可是赤地,旱魃不知何时就会跳出来,你竟然还有心情跟我耍嘴皮子。”
我没耍嘴皮子啊,嘴巴离得这么远呢…陆斩微笑:“先给两个孩子吃饱再说。”
“我才不会跟生孩子!”凌仙子思绪本就繁杂,被陆斩调侃两句后,更觉羞恼,听到孩子二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说完这句话后,她才意识到陆斩不是那种意思,反倒是她反应过激。
陆斩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明明一言不发,却好似说了千言万语,令凌皎月羞愧得无地自容。
雀雀阿巴阿巴的看著烤鹿,吸溜著口水道:“你们想生孩子回家生,现在烤鹿好了没…吃饱了我就不打扰你们生孩子…”
这个蠢鸟!凌皎月微微隆起的胸膛起伏,却见自己的小天马也流著口水,她板著脸道:“快好了。”
凉风吹拂而来,将烤肉的香味吹得很远。
忽然就在这时,一股血腥气从风中传来,陆斩跟凌皎月齐刷刷抬眸,便见黑夜里蹿出一道黑影,正踉跄著过来。
那黑影艰难地呼救:“救命…”
陆斩眯起眼睛,跟凌皎月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警惕。
凌皎月手摸向自己的长剑,下意识转身看去。
…
乌黑的赤地原野,风声呼啸。
那黑影踉踉跄跄而来,衣袍跟长发在夜风中翻滚,在黑影的背后还有两道黑影,共三人朝著这方奔袭而来。
赫然是三名修者。
这三名修者浑身浴血,衣衫破损,狼狈至极。
许是火光引起他们的注意,三名修者如看到亲爹般凑来。
凌皎月警惕地看著他们:“你们是何人?”
在山野之中碰到的任何陌生人都不能相信,更何况这是在极其残酷的仙岛之上,凌仙子面容冷肃,虽然在烤著野鹿,腰间长剑却随时准备出窍。
“两位道友莫怕,我们是朱雀谷的修者!”为首的修者擦掉嘴角的血,抬手拜了拜:“我们路过此地,被一头旱魃所伤,还请两位道友帮帮我们!”
大周大大小小的门派颇多,除了比较知名的五大仙门外,还有许多小门派。
朱雀谷就是其中之一,因擅长火术跟厨艺出名。
虽然不知道朱雀谷火术跟其厨艺有什么关系,可确实有这个门派。
陆斩看了他们一眼,试图从他们身上看出破绽,却见他们裸露在外的臂膀,有数道深深的抓痕,抓痕正冒著黑气,显然是被魃类所伤。
“原来是朱雀谷的道友。”陆斩露出和煦笑容,招呼道:“那旱魃在追杀你们吗?”
朱雀门修者摇头:“旱魃吃了我们六位师兄弟,现在已经回巢,可我们受伤很重,若是此时出去,血气必会引起妖兽注意…还请两位道友救救我们,我们愿意帮著两位道友诛杀旱魃!”
雀雀龇牙咧嘴地示威:“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杀旱魃?”
朱雀谷修者苦笑著道:“若非是想击杀旱魃寻找烈火芝,又何必冒险进入赤地?”
陆斩微笑不语,跟凌皎月有瞬间的眼神交流,两人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怀疑。
短暂的眼神交流后,陆斩淡笑著道:“我们确实是想诛杀旱魃,可未必要与他人合作。”
“还请道友帮帮我们,待我们回去,朱雀谷定不会辜负…”为首的修者眼睛转了转,继续道:“我们有个师妹…”
陆斩眼底神色不变,面上笑容却热情许多:“罢了,你们三个诛旱魃也是为民除害,虽然没能成功,可也算功勋,我们也不是狠心之人,既然如此,三位且在此地疗伤,待伤好后我们一起诛杀旱魃。”
“兄台高义,我们兄弟拜谢。”朱雀谷修者忙的感谢,做著自我介绍:“我叫朱有为,这是我的三师弟朱有臣,四师弟朱有礼…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竟然不知道我陆某人大名…陆斩眼底疑虑更重,并非他自恋,而是在他扬名天下后,许多地方都在卖他的画像。
这次仙岛之行,陆斩更是被许多修者嫉妒的风云人物,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就算不知道他的长相,根据配置也能猜得出来。
谁能随身带著仙子行走的?
现在这几个人却如同山沟沟里出来一般,毫不知他的身份,可朱雀谷绝不可能是2G网,更何况刚刚打出“师妹”牌,说明对他有所了解。
陆斩心底思绪万千,面上摆了摆手,肃然道:“出门在外本就要互相帮扶,你不必谢我…我只是一位无名小卒,我叫谢春严,跟凌姑娘来自云水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