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天魔鲸冷笑两声,眼底满是不屑。真当他西海太子傻吗?他怎么可能真跟陆斩拼命!
他如今已是造化境的高手,只要潜心修炼,未来天高海阔,何必跟陆斩争勇斗狠?没必要的事情!
虽说有血海深仇,但君子报仇千年不晚,他是很急,但也没那么急!
“飒飒~!”
混天魔鲸速度奇快,转眼就遁出王城,可就在他没入莽莽森林的刹那,身后忽然亮起一道白光。
白光初时如银针,转瞬间便犹如月华,混天魔鲸察觉到危险,下意识回眸,只见一道枪意如惊雷坠地,正急速朝著他而来。
危!
混天魔鲸登时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陆斩实力如此深厚,仅仅是随手一枪,便有如此威力!
在枪意劈杀的刹那,混天魔鲸身躯一震,面容竟然变成一位佝偻老者。
佝偻老者面目狰狞,充满不甘神色,在混天魔鲸的操控下,被迫迎向那一道枪意。
嗤!
枪意劈杀的刹那,老者身躯便犹如破败柳絮,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凉风吹拂过山岗,明月洒下柔和光芒,山谷被枪意震出两道缺口,一道黑色幽魂被震碎,露出不甘的苍老面容。
“奇怪。”
陆斩身影如风,很快便出现在山谷中,刚刚他清晰感知到,枪意劈到混天魔鲸,就算打不死对方,对方也会重伤。
可现在山谷中只有一道破碎的幽魂。
陆斩稍作感知,识海中并没有混天魔鲸的妖魂,说明破碎幽魂并非混天魔鲸。
“啧……”
陆斩头次碰到这种情况,倒是真有些意外,想来是西海妖族的某种秘法。
魏钊还在房间里昏迷不醒,陆斩没有多想,施展神识在周围扫杀片刻,确认没有混天魔鲸的气息后,便转身朝著王都而去。
……
……
“呼……”
“爹,多亏有你,若不是将你祭天,咱家可就绝后了!”
隐云谷的某座山巅上,混天魔鲸面朝王都方向,跪下狠狠磕了几个头。
西海妖族的王室有种秘法,可以将血亲的元神吸收,炼化成保命符,关键时候可以替死。
在西海被剿灭时,混天魔鲸趁著家人虚弱,趁机吸取了父母、妹妹的元神,才得以逃脱。
当时他用亲妹妹的元神,挡住了镇妖司的追击,今夜又用父亲的元神祭天,才能用陆斩的手中逃脱。
“等儿子修炼有成后,指定会帮你们报仇,安息吧!”
混天魔鲸重重磕了三个头,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叹了口气。
今天这事实在晦气。
本想猎杀点血肉,让自己尽快恢复巅峰,没想到却碰到了陆斩。
好在他反应及时,否则今夜真的凶多吉少。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通过跟陆斩的对话,他得到了一点重要消息
青丘大祭司胡不俗,想将欲望之魔的事情,推到西海妖族身上!
可西海妖族虽然跟镇妖司有血海深仇,但死的死、逃的逃,根本没有能力做这种事情。
青丘分明是栽赃陷害!
混天魔鲸飞速思索,忽然想到了救他的黑衣人。对方将他藏在隐云谷,显然是青丘的人,又能利用法宝将他束缚在隐云谷,可见来头不小,否则哪有那么大的手笔?
最重要的是,对方竟然蛊惑他当众找陆斩报仇。
“好好好……原来在这等著我呢!”
混天魔鲸冷笑连连,若他真的血气上头,去找陆斩麻烦,这不就坐实了西海妖族的罪名吗?
到时候全天下都会觉得,是西海妖族忌恨镇妖司,这才故意挑拨两国关系,想坐收渔翁之利。
而青丘则能美美脱身!
可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事到如今,混天魔鲸也猜出黑衣人的身份。
青丘大祭司胡不俗!
“呵呵……竟然想利用本太子生事,那就别怪本太子报复你!不是想撇清青丘吗?痴人说梦!若是使团在青丘出事,就算你说破大天,也洗不清嫌疑!”
混天魔鲸恨恨出声,但不管如何痛恨,现如今都是要找个藏身之地。
混天魔鲸稍作思索,将目光看向九层妖塔方向,缓缓露出个残忍笑容。
……
……
幽静小院中。
陆斩去而复返时,院落外已经围满青丘兵将,在混天魔鲸出手的瞬间,便引起青丘兵将的注意,只是兵将们来迟一步。
陆斩视线扫过,发现都是王族禁军,甚至就连涂山世玉都在院中。
陆斩从天而降,走到涂山世玉跟前:“你怎么来了?”
涂山世玉在晚宴后,本打算去看看青丘王,可忽然察觉到陆斩的枪意动静,生怕有人挑衅大周使团,这才亲自赶来。
眼见陆斩出现,涂山世玉急忙问道:“我察觉到这边有动静,就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你跟人交手了?”
陆斩本想隐瞒魏钊存在,可转念想想,当初在武官城时,世玉跟魏钊见过,隐瞒也无用,便道:
“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魏钊游历至此,我既然到了,自然要来见见他,不料刚到此地,便碰到妖物作祟。我追击了一段,但对方狡诈,还是逃了。”
涂山世玉倒是松了口气,刚察觉到动静时,她以为是有人故意破坏两国邦交,袭击大周使团,甚至连如何跟陆斩解释都想好了,没想到倒是她想多了……
不过在使臣到来期间,青丘竟有妖魔敢作祟,这事说出去也没啥面子……
而且能从陆斩手下逃跑的妖魔,想来不是小角色。
涂山世玉有些担忧,但也没多问,道:“先看看魏钊吧,似乎还昏迷著。”
两人说话间,青丘兵将已经抬出魏钊,只见魏钊昏迷不醒,眉心乌黑一片,显然是中了毒。
青丘医师们鱼贯而入,围在魏钊旁边,片刻才道:
“种了妖毒,但所幸妖毒份量不多,服用解毒丸后,再休养一段时间即可恢复。”
涂山世玉点头:“嗯,治疗后送到貔貅院吧,这是大周使团的人。另外,派人追踪妖魔,不管是谁在青丘作祟,务必抓捕归案!”
“诶?”陆斩笑了笑:“魏钊可不是使团的人,他是个江湖浪子,来青丘只是为了体验风土人情,不要跟使团扯上关系。”
涂山世玉没有回答陆斩的话,而是戏谑道:
“啧,我记得晚宴时候,你喝得不省人事,怎么这时又神采奕奕?说好的不允许用真逼酒,你耍诈。”
陆斩见青丘兵将离开,便扶了扶脑袋,朝著世玉肩膀倒去,晕乎乎道:
“刚刚不觉得有什么,稍稍动用真,又感觉有些头晕了,劳烦帝姬送我回去……”
涂山世玉见陆斩装晕,心底倒是想笑,可面上还是十分严肃,冷冰冰的后退一步:
“陆大人,你这是公开调戏青丘帝姬吗?就算你是大周使臣,也不能这么做。”
陆斩站直身体,伤怀道:“在外人面前,装作不熟就罢了。现在四下无人,怎么还冷冰冰的?好歹也是啵过……唔……”
?!
涂山世玉眼皮子一跳,就知道陆斩又要提起啵嘴的事,她确实不拘小节,但这事从陆斩嘴里说出来,确实尴尬,忙的伸手捂住陆斩嘴巴,警告道:
“少胡言乱语,若是被人听到,肯定会传得沸沸扬扬……难不成你想做青丘驸马不成?”
“嗯?”陆斩嘴巴被捂的严实,倒也没反抗,而是用眼神示意世玉松开手。
涂山世玉无动于衷,她原本想跟陆斩保持距离,可从大周来的路上,她装了一路,心底也想跟陆斩亲近,眼见四下无人,陆斩又这么逗她,便板著脸,继续捂嘴不放。
陆斩嗅著掌心清香,见世玉不愿意放开他,便缓缓动了动嘴,在掌心亲了口:“啵~!”
“?!”
涂山世玉一怔,而后犹如触电,瞬间松开手掌,怒道:“你!”
“你什么?”陆斩上前一步,将她逼到树干上,低头道:“就算被人听到、被人看到,做青丘驸马又有何不可?我又不是不负责的男人。”
涂山世玉被圈在树干上,呼吸都有些急促,但又不甘示弱,便瞪著眼睛道:
“你倒是同意,可就怕大周长公主不同意。自古以来,驸马纳妾的都在少数,同时身兼两国驸马的更是闻所未闻!”
?!
陆斩浑身一震,连忙抬头,朝著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后,才低声问道:“这事你怎么知道?”
涂山世玉想到这事,还觉得有些尴尬,轻哼一声: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暂且不提你有那么多红颜知己,就你跟楚晚棠的关系就不清不白,而楚晚棠可是长公主的徒弟,你……你怎么能这么做?长公主都能算是你半个丈母娘,你怎么能跟丈母娘这么做……”
虽然知道陆斩魅力颇大,凡是见过陆斩的女子,只要他想,似乎都能留在身边。
可大司主到底不是一般人啊!
怎么能对丈母娘下手的?
就算妖族开放,但随著文明发展,这种事情也几乎见不到了,而自称礼仪之邦的大周,王族公主居然干出这事……涂山世玉越想越觉得离谱。
陆斩知道这事不是常人能接受的,也没有强行解释,只道:
“这事说来话长,但我跟公主那样,全是因为情难自抑,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事儿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涂山世玉觉得这个解释很苍白,可她也没立场指责陆斩,人家楚晚棠跟长公主都能接受,轮不到她一个外人指指点点,便道:
“杀了欲望之魔当晚,我曾去探望你……”
“……”
陆斩一时无言,若他没记错,那天晚上他确实跟女上司颠鸾倒凤,还有些狂野……
“你在外面偷听了?”陆斩问道。
涂山世玉面露尴尬:“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我怎么可能偷听……听到动静我就走了,你少转移话题,这事楚晚棠知道吗?”
陆斩干咳道:“嗯……迟早会知道。”
“……”涂山世玉呼吸一滞:“你玩的是真花!”
涂山世玉说不出什么滋味,就觉得心里边堵挺,伸手推开陆斩,气冲冲地就想走。
谁料刚刚碰到陆斩胸膛,手腕就被陆斩捉住。
涂山世玉只觉得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陆斩重新压在树上,那张俊美容颜,正朝著她欺压而来。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