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雀难得化作人形,做青丘娇小姐打扮,身著花花绿绿的裙子,梳著双鬟髻,好奇的趴在窗子边,探出脑袋张望。
雀雀常年喜欢雀鸟形态,青丘接待使只以为是陆斩的鸟宠。为表诚意,给雀雀安排了豪华鸟笼,鸟笼里吃喝尽有,甚至还有拉撒的描金小壶,显然是给足了面子、做足了准备。
只可惜雀大人看著是鸟,实则是神兽,在笼子里吃喝拉撒实在是丢人,自然不肯受这气,当场将青丘接待主使的头发挠乱。
青丘接待使这才意识到,这鸟不一般,便安排了豪华住房。
避免再被人当成雀鸟逗弄,雀雀变成了人形,征用了一间豪华住房,还有两个丫鬟在旁边伺候。
今夜风波不断,雀雀无心歇息,隔壁的云薄游也睡不著,拉著她在院中下棋。
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半个时辰都没分出胜负。
在这个节骨眼上,云薄游忽称有人潜进陆斩庭院,雀雀这才跑来看看,不料就看到了这幅场面。
只见房间里灯火融融,小白裹著衣衫,只露出脑袋,可怜兮兮的缩在一旁;凌皎月坐在椅子上,脸色通红,手掌握成拳头,满脸羞愤的偏过脸;陆斩双手按在凌皎月肩膀,微微俯身,像是要做什么龌龊勾当……
“!!”
雀雀看到这幕,立刻意识到打搅了陆斩好事,打搅好事倒是其次,就怕陆斩借此克扣她的粮食……
雀雀急中生智,急忙站直身体,双手向前平举,装作梦游,嘴里边嘟囔著: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
“……”
凌皎月猜到是雀雀,倒是松了口气,可看雀雀这副模样,心底更加羞恼,连这只蠢鸟都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若她继续留在这里,指不定又是花开并蒂。
凌皎月思绪如电,忙的站起身:
“哼…我也只是路过此地,还有要事在身,就不留了。雀雀乃是神兽,竟然“梦游”,你要好好给她治治了!”
陆斩知道她心湖难平,自然不能让她此刻离开,忙按住她的肩膀,抬头看向窗外,就见雀雀已经蹦著离开,便挥手将门窗关好,道:
“许久未见,凌仙子这么著急走做什么?不想叙叙旧?”
小白也察觉到氛围不对,弱弱道:“是呀…凌姐姐别生气,都说了让你先嘛……”
“……”
凌皎月听到这话就心塞,心底有气又泄不出来,左右憋的难受,倒不如将事情说开,索性坐在椅子上,冷声道:
“哼,确实许久未见,但陆大人的生活依旧多姿多彩,难道还有心情跟我这种故人寒暄?”
陆斩见她生气,也没有狡辩,而是放缓语气,认错道:
“是我不好,自从融入神火精粹后,身体需求比较大,确实没有把持住。事已至此,凌仙子若想问罪,尽管问罪便是,我认。”
凌皎月知道陆斩龙精虎猛,让他清心寡欲几个月,确实为难,便道:
“楚晚棠呢?现如今天下人都知道你们是名正言顺的道侣,她不肯?”
陆斩做出无奈模样,叹息一声:“唉……”
凌皎月见状便懂了,笑容愈发冷艳:
“楚晚棠不愿意?她凭什么不愿意?我跟姜凝霜都心甘情愿,她却故作矜持?你不舍得强迫楚晚棠,就对小白如此,是小白心甘情愿的吗?”
在南疆时,凌皎月跟小白相处很久,也知道小白进门是早晚的事。
可小白实在天真无邪,看其婉转承恩的模样,凌皎月总有种“陆斩欺骗小女孩”的罪恶感。
况且,她跟姜凝霜都心甘情愿,凭什么楚晚棠能故作姿态?
若是真不想,就别占著陆斩“道侣”的名头。
“……”
陆斩无奈叹气,解释道:“我也没强迫你跟凝霜呀……”
凌皎月语气一滞,哼道:“暂且不提这个,那小白呢?”
“是小白心甘情愿的。”小白畏惧凌皎月的气势,小声道:“小白前去中原,就是为了以身相许、报答观棋哥哥恩情的。”
“……”
当事人都承认了,凌皎月也不好强词夺理的追究,为了掩饰尴尬,便拿起茶盏喝了口,不冷不热道:
“嗯…那既然这样,时辰也不早了,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陆斩岂能同意?拉住她的手腕:“诶?凌仙子何必著急?他乡遇故知,好歹坐下聊几句。”
“……”
凌皎月知道陆斩想做什么,板著脸道:“我可不想打搅你的好事,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陆斩知道凌仙子醋劲大,伸手帮她倒茶,无奈道:
“看你的打扮,应该是偷摸来的青丘,今天若是走了,估计短时间内也见不了面,你半夜来看我,不是因为思念?你就算不想我,我也是想念你的。”
凌皎月确实思念陆斩,故作矜持两下,就勉为其难地坐下,道:
“嗯哼,我来青丘是为了正事,今夜纯粹路过罢了,你别高兴太早。倒是你…听说你在汴京杀了欲魔?”
陆斩点头,将欲魔的事情经过告知,笑吟吟道:“怎么样?没给凌仙子丢脸吧?”
凌皎月点点头,而后又立刻抬头,冷冰冰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在汴京大出风头,最得意的应该是楚晚棠,你是她的男人。我不过是云水宗弟子,跟你扯不上什么关系。”
陆斩拉起她的手,笑著道:“怎么能说没关系?在南疆时候你还挺主动……”
?!
凌皎月急忙起身,拦住陆斩的话:“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陆斩见她害羞,朝著前面凑了凑,低声道:
“好啦,别生气了。这么久没见,你若是方便,今夜就在这里休息,等明天我们再好好聊。难得见面,若是一直闹别扭,岂不是辜负良辰?”
凌皎月见陆斩靠近,下意识捂著胸口,警惕道:“那你们呢?”
陆斩温和道:“这里房间多得很,还怕没地方住吗?你若是想彻夜长谈,我也奉陪,总归我们无须刻意休息……”
凌皎月原本以为,陆斩会花言巧语哄她就范,但没想到陆斩居然说出这话,一时间心中不忍,眼看陆斩转身离去,下意识喊道:
“且慢……”
陆斩露出微笑,转身看来:“嗯?”
凌皎月依旧冷著脸,虽然留下陆斩,却不想跟小白一起奖励,虽说在南疆时,小白看到他们云雨多次,但到底没有上阵,她心底还有些别扭,道:
“你留下来可以,只是要委屈小白了。”
?!
小白一怔,她看著陆斩跟凌皎月拉扯半晌,还以为凌皎月想通了,结果没想到,凌皎月确实想通了,但把她给踢出局了……
“凌姐姐。”小白委屈地抬头,楚楚可怜道:“你这是要跟小白生分吗?”
凌皎月当然不是跟小白生分,但这么久没见,上来就一起奖励陆斩,著实有些不好意思。
眼见小白楚楚可怜,凌皎月也不好太过分,毕竟她鲜少陪伴陆斩,好不容易来一次,也不能太霸道,便淡淡道:
“若是想留,便留下吧。”
言罢,凌皎月重新坐在椅子上,偏过脑袋不吭声,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若是从前,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样的事。
可跟姜凝霜搭档那么久,脸皮倒是逐渐练出来了。况且陆斩十分勇猛,若是没人帮她分担,她肯定扛不住。
思至此,凌皎月轻咬下唇,眼底充满倔强……
“好啦…时辰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陆斩见凌仙子这样,就知道她已经做好准备,便弯腰将她抱起,温柔地放到床上,小心呵护著。
凌皎月见陆斩温柔,心底松了口气,可还没等她放松,就听到“嘶啦”一声,紧跟著身上一凉,低头就看到白裙被撕碎,软绵绵地落到地上。
?!
凌皎月脸色涨红,按住陆斩的手,急声道:
“我待会怎么回去?你怎么如此粗鲁,算什么君子……”
“抱歉,有些急躁了,待会儿穿小白的衣服回去…实在不行我给你买套新的……”
“……哼。”
凌皎月还想说些什么,就见陆斩已经迫不及待开展活动,她轻咬下唇,感受著温热手掌顺著薄被下滑,强忍著不出声。
毕竟,小白在旁边瞧著,此情此景确实羞人……
思来想去,凌皎月只能偏过脑袋,做出无可奈何的模样。
……
……
翌日阳光明媚,青丘不似汴京雪冻天寒,反而犹如阳春三月,随著太阳升起,百花绽放蝴蝶飞舞,温度颇为适宜。
陆斩靠在床榻边,经过一夜征战,非但没有萎靡,甚至还神采奕奕。
出使青丘的路上,他一直保持君子之风,就算小白跟著,他也没有做什么,确实憋了不少。
凌皎月躺在旁边,脸色坨红,脚背微躬,玉脂老虎张著嘴,张合之间像是在呼吸,隐有白色痕迹残留。
小白在天亮前就吃饱喝足,贴心地去了隔壁歇息,给凌皎月独解相思的机会。
凌皎月原本觉得,陆斩跟小白切磋后,想必存货不多,谁料是她大意,老虎吃都吃不完,她直觉腰膝酸软,实在无力。
眼看天色亮起,凌皎月微微撑起身子,望著艳阳升起,开口道:
“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否则师姐肯定会怀疑的。”
陆斩手掌把玩著小巧玉壶,关怀道:“再休息会,你们会在青丘待多久?”
“不确定。”凌皎月倒吸了口凉气,似乎被摩挲得有些反应,嗔怒道:“你来青丘,可是为了欲望之魔的事情?”
这事不是秘密,陆斩没有隐瞒:“自然…那事闹那么大,青丘肯定要给个说法。”
凌皎月若有所思:“嗯,武官城的事情,也是你解决的?”
陆斩略微思索,反问道:“你们是为了武官城的事?”
凌皎月没有隐瞒:“武官城旱灾著实奇怪,虽然你扫荡了黑峰崖,但我们总觉得不对劲…仅仅是黑峰崖的妖魔,他们怎么敢的?”
妖魔修炼不易,好不容易有所成就,就算跟武官城有仇,也没必要如此明目张胆的报复。
直接抽乾武官城地脉,这不是逼著朝廷出兵吗?
仅仅为了报仇?未免不太值得。
陆斩也有所疑虑,手掌拨弄著红樱花:“我当日搜魂皇,也觉得破绽很多。在南海外的沉香谷,也曾碰到一模一样的事,可皇对此毫无记忆……”
凌皎月眯起眼睛:“也许记忆被篡改呢?”
陆斩知道仙门弟子见多识广,问道:“我知道世间功法千奇百怪,但是就算篡改对方记忆,真能做到不留痕迹吗?”
“不好说,我肯定做不到,但也许有人能做到。我跟师姐来青丘,便是为了此事,顺便还能查查蛊神……”
“蛊神的事情倒不是问题,禅意门的人已经有线索,现在核查中,你们不必担心,也不必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