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能装晕逃避。
可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难道二人还能一辈子不相见吗?
“父亲,孩儿到底该怎么办呀?”她蜷缩在床角,眼神茫然的望着地面。
以往她有问题,总能向父亲求助,如今孤身一人,顿时就有些不知所措。
咚咚!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有序的敲门声。
“婵玉,你醒了吗?”
月明星稀,院落中洒下一地霜白,敖丙站在门口,轻轻敲门。
听到声音,邓婵玉瞬间如梦方醒,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下子盖好被子,继续假装昏迷。
她还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敖丙,能躲一时是一时。
敖丙神通在身,看的清清楚楚,心里不禁无奈。
邓婵玉的事情,必须在龙吉回来之前处理好,不然隐患极大。
白天时人多,有些话他不好明说,现在夜色深沉,正好谈一谈。
于是推开房门,迈步走了进来。
黑灯瞎火,邓婵玉听到脚步声,睫毛微微颤动。
其表面平躺昏迷,浑身却是紧张到绷起。
随着步伐缓缓靠近,敖丙在床边停了下来。
“婵玉,你醒醒,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他轻柔的蹲下,看着面前秀美的人儿,黑夜无法阻挡其视线。
被子里,邓婵玉雪白足趾纠结的紧握,呼吸轻轻一凝,仍旧闭眼默不作声。
心里却在想:“他要跟我说什么?是准备摊牌吗?或者要赶我走?可我还能去哪呢?”
就听敖丙说道:
“白天的事乃是符元仙翁作祟,他的万灭红尘阵能移后作前,预修来世。
赵千雪与徐花子,都是上一世的记忆,与现世的我们并不相干。”
并不相干?
邓婵玉睫毛颤抖,如遭雷击。
“所以我紧张了一整天,就是紧张了个寂寞?”
她心底有些荒谬,又有一些如释重负。
荒谬的是自己纠结许久,原来是唱了一出独角戏。
如释重负的是,既然是前世的事情,自然算不上对不起龙吉。
可为什么释然过后,心里又空落落的?
“即使是前世一起睡过,他也不会喜欢我吗?”
她心潮起伏,忍不住为自己感到悲哀,就像是秋冬时节掉队的孤鸟,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迁徙。
因为过往她还有父亲和哥哥作支撑,而今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敖丙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见她仍旧躺着不说话,心底轻叹。
这思想工作也太难做了。
要是放到后世,别说睡过,就算孩子生了也是该溜就溜,该跑就跑。
叹息一声,正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忽觉左手微微一动,一只纤嫩玉手突然伸出,将他紧紧拉住。
邓婵玉睁开眼睛,表情凄婉,眸中隐隐有清泪滚动。
“赵千雪是我,徐花子是你,你说是前世,可记忆却那么清晰。
明明在符元仙翁面前都没想过放弃我,为什么现在要用一句前世,就把我撇的干干净净?”
她倔强的牵着敖丙的手,轻轻下床,洁白无瑕的脚丫踩在冰冷的地上。
隔着茫茫黑夜,抬头注视面前那道影子。
敖丙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都说人死债消,一碗孟婆汤下去,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可现在他们双双具有记忆,当日发生的一切,敖丙历历在目。
谁敢说那一刻心中没有过波澜。
当时的人,不管是邓婵玉,还是赵千雪,都曾在他心底留下过深刻的烙印。
确实不是简简单单一句前世,就能轻易撇的清的。
可撇不清该怎么办?
难道要为了邓婵玉,而抛下龙吉吗?
他的沉默无言,让少女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不知不觉,泪水已止不住汹涌。
“敖丙,你以前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哪怕一丝丝也好。”
她声音哽咽,清脆的音色有些颤抖。
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乞求。
“有……有吧?”
敖丙不禁开始回忆,他对邓婵玉确实有好感,不过那时多是战友袍泽类的情谊。
唯一一次心动,还是荒山破庙中的冷风夜晚。
邓婵玉听到,神色一喜,像是孤鸟终于找到迁徙的雁群,眼底重新有了一丝希望。
“你说的是什么时候?”
“就是……就是那天晚上。”他有点不好意思回答,但为了让对方死心,还是说道。
那天晚上?
少女擦了擦眼泪,神色微怔,想到那晚的事,顿时脸色羞红,轻轻扭头。
“原来也不是忘的一干二净。”
说完,怕他尴尬,又接着道:
“所以你喜欢的……只是我的身体?”
额……
这天让你聊的稀碎啊!
幸亏现在是黑灯瞎火,不然敖丙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要不,我还是先回吧。”
他转身欲走,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邓婵玉心中着急,好不容易说开了,自己甚至鼓起勇气问对方。
到了这一步,她已经隐有预感,今晚要是分开了,往后二人再也不会有结果。
忙拉住他:
“等等,你……你不是喜欢我的身体吗?那我……那我现在就给你!”
她语无伦次,自从父兄离世,少女已成孤鸟,而敖丙是她找到的唯一雁群,所以生怕对方离开。
说着说着,自顾自开始宽衣解带。
不管是身体还是别的,总之他至少都喜欢过自己。
敖丙一下子懵了。
他进来只是想谈一谈,开解一下二人间的别扭,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刚想要伸手阻止,一道婀娜的曼妙身影已然撞到怀里。
好巧不巧,手掌正好碰到。
敖丙触电般低头,邓婵玉立将纤纤玉足踮起,雪嫩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颈,一吻送至唇间。
幽香气息扑鼻,刹那间,他心头一荡,记忆好似再次与荒山野庙重叠。
一吻过后,邓婵玉俏脸羞红,微微喘气,浑身亦如火烧一样发烫。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大胆,但前世的赵千雪不过一闺中弱女,尚敢那样主动。
她而今乃是将门虎女,又怎会惧怕。
反正都到这一步了,今晚谁怂谁是狗。
不由转身趴了下去,
将俏脸埋在被褥,
一双大长腿撑在地上,
足趾微踮。
窗外的月光洒落进来,
圆润的臀立刻像是照上一层白光,
轻轻翘起。
敖丙双目呆滞,心中迷茫无措,忍不住闪过三大疑问: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到底要干什么?”
他茫茫然不知所措。
邓婵玉见他不动,微微扭头,如瀑黑发在玉白的肩上轻轻披散,忍不住发出最后一问。
这一问,简直触及灵魂:
“敖丙,你还是不是男人?”
第275章 魔罗邪意
“到底是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