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道墙狭窄且紧凑,只能堪堪容纳一只爪子落脚。
相比狴犴庞大的体型,仿佛大象踩着一根独木桥。
但奇兽不愧是奇兽,他四只脚如同一线,稳定的保持着平衡,好像天生如此。
天祥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应该信任他。
于是高兴的向下大呼:
“师父,我没事!”
敖丙暗笑,感觉像是养了个儿子。
“我又没问你有事没事”。
“我只是不想让师父担心而已。”天祥嘀咕着。
“我也没有想过要担心你。”敖丙继续打击他。
他知道自己不该在兴头上泼别人冷水,但话一出口,总是忍不住嘴硬。
天祥不以为意,因为师父总是这样。
“你别理他,你师父就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其实有坐骑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你。”
玉龙太子大声嚷嚷。
他见猎心喜,想要卖弄,因为自己也有一头坐骑,唤作“狻猊”。
比黄天祥的更漂亮、更威武。
于是他也骑乘着它,一跃纵上云端。
玉龙的骑术比黄天祥要更加娴熟。
一跃而起,人马合一,一切都行云流水。
他倒提了银枪,忍不住笑道:
“贤侄,大家都说名师出高徒,我看不那么见得。
你敢不敢跟我比比马上的功夫?”
黄天祥腼腆微笑,准备接受挑战,他是将门虎子,从未惧怕任何事。
然而外面却响起阵阵鼓声炮响。
姜子牙带大部队战败商军,终于掌胜鼓回营。
敖丙顿时抬手制止:
“我不想阻止你们,但是姜道友既然回转,肯定要召集诸将,你们可能没那个功夫比了。”
二人无奈,扫兴地对视耸肩。
“姜子牙可真会挑时候。”
敖烈埋怨着,勒转缰绳。
狻猊不得不从天空跳下来,如一头猎豹自树上跃下,稳稳的落到地面
黄天祥骑着狴犴,暂时还不想下去。
在战斗中,坐骑与主人永远是一体的。
他需要时间熟练。
于是一会儿跳到墙头儿,一会儿又跃到屋脊儿。
登高窜下,简直按耐不住。
“师父,我能出去遛弯吗?”
他希翼的问。
尽管面貌上看起来是个成熟的青年,可实际上,他仍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心性尚且天真。
黄天化有玉麒麟,自己现在有狴犴,如果不给对方看看,他总觉得会很遗憾。
在这一点上,师徒俩如出一辙。
因为敖丙自己就有一头“狰狞”。
它威武雄健,霸气的像个王者。
骑在背上,迅捷如飞,风驰电掣,比单纯驾云要爽的多。
可惜。
作为师父,要保持师道威严。
不能随心所欲的骑乘,飞驰。
高人嘛,风度永远是第一位。
“师父,我可以出去遛遛弯吗?”
黄天祥抓耳挠腮,可怜兮兮,第二次询问。
“好吧好吧,”敖丙摆摆手,假装着表情很不耐烦,装作无意的道:“你可千万别跟杨戬他们说,为师收了一头狰狞当坐骑。”
“放心吧师父,我不会说的!”
黄天祥欢呼,终于要开始撒欢了。
他催动狴犴。
那奇兽四脚往屋脊上一按,瞬间跳起数十米远。
不知道它从哪里借力,屋脊竟完好无损。
落下时,狴犴又足底生风,脚下生云,如履平地。
黄天祥从未体会过这种滋味。
风驰电掣,刺激惊险,太让人沉迷了。
“你可千万别跟杨戬说哈。”
远处,敖丙的声音又远远传来。
“我不会说的,师父!”黄天祥扯着嗓子回答。
敖丙回过头,看向玉龙太子他们,“我提示的够明显了吧?”
五龙神哈哈大笑。
敖烈揶揄道:“天祥心眼实诚,我觉得他真的不会说。”
“那可难办了。”
敖丙皱起眉头,表情担忧。
“如果他不说,杨戬怎么能知道我的狰狞比他的哮天犬厉害呢?”
纠结中,时间缓缓流逝……
没过多久,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本以为会是路过,没想到它在院落前停了下来。
众人好奇的望着大门。
一员大将跌跌撞撞,闯进庭院。
他的脸上充满慌张,像个疯子一样大呼: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敖丙认得他。
他是西岐四贤八骏中的周公旦,武将中能排的上号的人物。
以往总是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威严万方。
此刻却慌慌张张,狼狈的像一只土狗。
连头盔都不知丢到了哪儿去,
“谁打起来了?谁打起来了?”
五路龙神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来。
八卦不止是人的天性。
“黄天祥、黄天化,还有金吒木吒!”
周公旦喘着粗气,吁吁地道:
“他们四个打起来了!”
“为什么?刚刚还好好的。”
敖丙愕然,不敢置信。
同僚间有些不合很正常,但为什么会闹到动手的地步呢?
周公旦不敢隐瞒,将过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原来黄天祥得到坐骑,立马去找哥哥黄天化报喜。
他们两个兄弟,一个性烈如火,一个少年天真,都不是省油的灯。
决定来一场男人间的赌赛。
赌约就是玉麒麟跟狴犴到底谁跑的快。
“简直幼稚至极!”
敖丙冷笑。
但他敢跟所有人打赌,他们的坐骑绝对跑不过自己的狰狞。
狰狞是独一无二的。
两兄弟刚刚出发,便运气不好,遇到姜子牙所率领的中军。
武成王、四贤八骏、金吒木吒、杨戬俱在。
金木二吒之前与他们发生过口角。
这次击败商军,重新找回法宝,自以为有了“遁龙桩”跟“吴钩剑”,底气大增。
又见他二人驾兽狂奔,便大胆地出言呵斥,说些旁门左道,没有礼数类的话。
黄天祥暂且不说,黄天化可不是挨骂不还口的人。
而且论及法宝装备,金吒木吒都只能给他提鞋。
四个人话赶话,你争我吵,顺理成章地打了起来。
即使姜子牙作为师叔,也根本劝阻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