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今天京都上空动静和他有关?”
“不知道,可能……”
“那这样的话,那人可就是一个高人了?”
“这年头高人那么多……”
“也是。”
老吴呵呵笑着:“只是毕竟是邻居,老婆子,你明日准备一些伴手礼,我去拜访下……”
“你要去拜访?”
“要不呢?”
吴更道:“都是邻里邻居的,日后少不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搞好关系,日后见了岂不尴尬?再说了…那人今日我见过,还算不错的一个男子,且还带着一个女娃子呢。”
“女娃子,几岁?”
“估计七八岁的样子……”
“那和小六差不多?”
女人眼睛都亮了:“说得没错,是该准备一些伴手礼……对,还要给那女娃子准备下,小六,小六!”
女人喊着。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吃着一把木枪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
“娘,你喊我做什么?”
“你这混小子,大晚上的拿着你那破枪做什么?今天是不是又跑去找长风镖局那一群野孩子了?叫你天天和他们混在一起……那可是在刀口上舔生活的,你要是敢想着入长风镖局,老娘一定打死你!”
吴六撇了撇嘴。
自己这娘就是这样子。
长风镖局怎么了?
那长风镖局可牛逼了……
那镖主可还是仙人呢,随随便便都是几百岁…
他吴六就是要成为仙人,也一定能成为仙人的。
不过解释?
他倒不会去解释。
解释不通就算了,等下少不得怕还是要挨一顿竹笋炒肉,不值得,不值得的……
“娘,你要和我说什么?要是没事的话,我可要去帮我爹削竹签了,我爹等下可要弄冰糖葫芦呢!”
“弄什么冰糖葫芦,明天不出摊,明天你爹休息。”
“休息?”
吴六可是意外了。
自家爹什么性格他可是比谁都清楚。
掉进钱眼里去的那种。
就今天白天,那还下着雪呢,谁家闲着没事出门?
可自己爹还是出去卖冰糖葫芦了。
那当真是,刮风下雨,雷打不动,都不带休息的。
结果现在说明日要休息了?
这……
“爹,你明日不会要给我带一个二娘回来吧?疼……娘……疼,我错了,我错了!”
吴六龇牙咧嘴着。
女人这才松手:“还娶二娘?你爹敢?”
吴更:……
不敢!
家中有虎不说,口袋也空空的,想归想,但真不敢!
“是去隔壁家拜访……那家是新来的邻居,听说家里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挺可爱的,你明日过去,好好和人家小姑娘聊天,最好是趁机勾搭到手……”
“老婆子,这……会不会不好?”
“你懂什么?”
女人叹气:“我们这种穷苦人家,到时候给小六娶媳妇都难,最好是靠他自己,青梅竹马什么的,这才是最好的,也省事。”
“娘……”
“闭嘴,听到没!”
“哦!”
“还有你,明日去的话,说话注意一点,不要得罪了人!”
吴更:……
“听到了没?”
“哦!”
“一大一小的,愣是不省心的货。”
吴更:……
吴六:……
……
陈府院中。
刘季落座。
只是坐在陈落面前,纵然是一国帝王,刘季也总有些不自在。
非是愧疚。
也不是说敬畏。
而是一种不由而来的自卑。
他还很小的时候,就听闻过很多关于帝师的故事。
自大周。
到大汉。
前后千年时间,似乎历史上留下的重大故事中,皆有着帝师的存在。
一剑镇雁门。
一言救那百万无边海军。
又或是以一己之力,续得大周几百国祚。
故事很多。
皆是传奇。
为了听这些传奇,他常躲在了皇宫中的藏书阁看书,看一些江湖情仇,也看仗剑天涯的快意故事。
更去寻找,一件件关于帝师的故事。
而今,他的传奇就出现在他的面前……纵然是一国之主,纵然怕是汉家人皇,也总是难免多了几分激动和惶恐的。
“昔日帝师于先祖天定年间入中州,不久后传出消息,道帝师已死……刘季常遗憾生错在了错误的时代,不能见得帝师尊容,如今回头一想,刘季却是生在了一个最为正确的时代了。
可惜我父亲……他生前常遗憾,不得见帝师一面……”
“缘分这种东西,总是不好说的,或许,是咱家和先帝无缘……”陈落说着:“倒是咱家今日刚回的京都,这府中万般皆无,却是无法招待陛下了。”
“帝师说笑了。”
刘季道:“刘季不经允许,擅自来访,本就不该,帝师愿见,本就是幸事了,还敢再求得什么?”
“总是有些失礼。”
“长者先,后者为后……谈何失礼?”
陈落没再说什么,只是问了下刘季一切关于生活中的寻常之事。
听闻他有儿子五个,女儿六个……
陈落眼中的羡慕便再也掩饰不住了。
少不得也有千次或是万次的播种了。
便是再坚硬的田地,如今也该成为了上好的水田。
那田中的稻子,也早该丰收了才是。
怎奈这千年时间,田里至今没种下稻子?
再看看别人……
都十一个火种了。
又问了一圈……
刘季今年才刚四十五……
他四五。
自己刚满一千。
想了下……终究抱拳,不好再说什么了。
无他,丢人……也惭愧了。
刘季倒是不知道陈落在想什么,依旧和陈落聊着家常。
从黄昏落日。
到月上了三竿。
本还想继续聊,可刘季终究是不好再聊下去的。
帝师刚回京都,一路奔波…先有群魔乱舞,后来还有故人拜访,今日自己又叨扰了那么久,总是不该的。
于是,
起身。
辞别。
离去。
夜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