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李问仙离去。
一人,一剑,朝着衙门方向而去。
陈落依旧躺在院中,只是偶尔喝了些酒,至于李问仙的话是没听进去的。
他这一辈子啊,活了几百年。
这风吹雨打的日子受得多了,多这一夜不算多,少这一夜也不算少。
加上人老了。
大半夜的还搬椅子什么的,那便是更累了。
于是索性就不动了。
……
承元县衙门。
朝廷的仪仗于深夜降临承元县衙门。
薛县令率领周捕快等人迎接。
薛县令跪于地上。
在他面前有轿子……
轿内有黑雾升腾,而四周那些士兵什么的,身上气息也显得极为阴沉!
周木跪在薛县令的后面……
他的拳头握紧。
低着头。
眼中却带着一种怎么也无法掩饰的怒火。
大乾……
民之归属。
就算无法给予百姓一个盛世,却也不该是如今这种妖邪当道之世!
一个妖,一群妖!
成为了掌控整个朝堂命运,却无人敢说上一句,哼上一句。
这该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你说…秦伊人死了?”
轿子内传来冰冷且愤怒的声音。
还没等薛县令反应过来,一股黑风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男子!
“你再说一次,秦伊人怎么样了?”
秦伊人……
国师的鼎炉!
于二十年她出生的时候,便以特殊手段不断滋养。
如今她满二十岁。
一旦国师夺得她的精元,可抵得百年苦修。
于是,秦伊人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
可现在,他说什么?
秦伊人死了?
使者眼中的怒火已难以掩饰,除了这些之外,那眼中还有更深的恐惧和不安!
秦伊人一旦身死,那自己回去后的下场。
咕噜噜!
使者吞咽了下口水,已不敢去想国师会如何惩罚他。
想来,那将是比死更痛苦吧?
“使者息怒,下官将秦伊人关押在了地牢,也派遣了士兵重重把控,可是深夜还是有修士进入天牢,本官实在没办法……”
薛县令道:“请使者息怒!”
“息怒?”
使者道:“国师任务,本使无法完成,回去必遭遇国师责罚,而你们,也别想要能活着离开这承元县!”
他身上的气息爆发。
薛县令无法承受这可怕的妖气,被压于身下。
那妖抬脚。
将薛县令踩在了脚下。
如踩着一只狗一样。
“大人!”
周木喊着。
蹭的站起来,脸色怒容,可还没等说话,整个人便倒飞了出去。
趴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
“一只蝼蚁,也配对本使动怒?找死!”
使者冷笑:“既然做错了事情,那便要付出代价,今夜承元县的百姓,便要为你们的失职,付出代价!”
他回头。
将要下令。
然而也是在此刻,他的脸色却微微一凝。
低头。
看着地上被他踩着的薛县令。
他虽还趴在那里。
虽被他踩着。
可一股气息正不断的在他的身上出现。
他说:“使者大人……此事,皆为本官失职,和满城百姓并无关系,他们何罪之有?”
原本踩着的脚,竟被那薛县令硬生生的掀开。
使者后退数步。
只见那薛县令已经缓缓的站了起来。
周木的瞳孔紧缩,一脸惊讶的看着这薛县令,如同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此刻。
薛县令哪里有刚刚那一副卑躬屈膝的姿态?
他看着使者。
目光平静、
坚定。
他说:“还请使者离开承元县,还承元县百姓一个宁静!”
“修仙者?”
使者看着薛县令,突然笑了起来:“倒是有些意外了,没想到你竟还是一个修仙者,可惜…金丹巅峰于本使者而言,你终究还是一只蝼蚁,离开承元县?你觉得你配?”
“怎么?你很在乎这满城百姓?”
他有些戏谑:“既然如此,那本使者便满足你……”
他开口:“去,今夜不设限制,想吃什么,便吃什么!”
伴随着他的话落地,随他而来的那些妖们顿时激动了起来,化为一股股黑雾,朝着城中飞去。
然而也是在这时候。
有剑破空而来!
那剑凌厉、
一化二,二为四,四为八,最后便是数百。
这些剑如黑夜中的流星一样,在黑暗中绽放……那些本要遁去的群妖刹那湮灭。
有一只侥幸躲过了那剑。
却被一道雷霆轰碎、是那薛县令出手了。
使者抬头。
看向了街道尽头。
那地方有一青衣男子正迈步而来!
那些剑虚浮于身后……
寒光凌冽。
夺人逼目。
“你还是出手了……”
李问仙没去看使者,而是看着薛县令。
薛县令微微一叹。
“没想要出手的。”
“我早就说过了,既然要是杀秦伊人,以这一群人妖邪的性格,必然迁怒满城百姓。”
“总要试试才是。”
“现在呢?”
“没有选择了……”
薛县令说着。
“当初卑躬屈膝,无非便是为了这百姓,如今为了这百姓,也该做些什么。”
他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