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书,也的确是好书。
这些年来自己蜷居于宁庙看书,或多或少,总有所感悟。
隐隐约约间好似触碰到了些什么。
他想……
或许自己现在无法离开宁庙。
可总有一天,他也能以另外的方式下山……
甚至无视这天道牵制在自己身上的枷锁,走遍这天下四方。
也是在这时候。
他放下了手中的书,看向了郭北县。
看向了那落下的一刀。
微微露出了微笑:“多少年了,师尊还是这般的干脆……”
说完便不再去看了。
只是再看着手中的书,心中却是敞亮了许多。
好像压在了心中多年的问题,困扰,在今日全都不见了一样。
于是这书中的感悟,也就越来越深。
那隐隐约约可见的线头,好像变得触手可及一样。
……
书院。
本是在教书的向夫子抬头。
看向了窗外。
然后也是笑了起来。
他道:“诸位学子,今日我们不做诗词,不做经义,也不学四书五经了!”
“那学什么?”
“难道,放学?”
有学子们问道:“那可真是极好的事情了!”
向夫子摇头。
“今日高兴,放下些学业,但不意味着便可碌碌无为于人生……今日呢,老夫教导你们一些新的手段。”
众学子高兴。
问向夫子何手段?
可是妖族神通?
比如那个巨化身形之术?
向程脸色微微一黑……
他为妖皇。
此事玉山书院上下尽数知晓、
这些学子身怀浩然之气,明心,慧眼,可见妖体。
虽肉身差了一些。
可浩然之气对妖族更有天生克制,他们更是知晓自己身份。
当然……
他们有浩然之气,自己自然也是不弱他们。
只是这群小家伙心思倒是不纯,时不时的想着要妖族神通……
可惜种族不同。
有些东西可就不是他们能学得了的。
“好了,不开玩笑了!”
宁奇志打断了众人的玩笑。
他为宁采臣之孙。
虽尚无功名……
可浩然之气却是如今宁家除宁采臣外最强的一个。
为百年内,最有希望取得大儒身份之人。
其声望在总多学子中,更是颇有影响。
“不可和夫子开这些玩笑。”
众人噤声。
却也是不好再和夫子玩笑了。
“敢问夫子,今日我们学习什么?”
向夫子道:“道门中有一道经,为:《太乙救苦护身妙经》……今日,我们便学这个!”
众多学子诧异。
宁奇志看向了窗外。
若有所思……
道门往生咒啊……
善!
……
非仅书院。
郭北县各处。
甚至远在郭北县之外,无数修士也在此刻悉数抬头。
只是和宁庙还有书院不同的是,这些修的脸上,有的只是震撼还有惊惧。
那一把刀啊……
横跨了大半天穹。
数十年来不曾一动……
可今日。
这一动有斩破苍穹之威。
那一刀……
“这世上,恐怕连合体强者,都无法拦下这一刀吧?”
“是谁?”
“逼的普陀寺的那一群高僧,动用了那一刀?”
他们猜测。
议论。
不解、
但对于郭北县,却是退避三舍,不好靠近。
当然了,他们或许永远也不会想到,他们的猜测从一开始就错了,还是错的很是离谱的那种。
……
天下纷纷扰扰。
各方所思所议如何,陈落是不知晓了。
不放在心上。
也不屑放于心上。
他啊……
其实是孤傲的。
这点世人不曾清楚,也不明白。
他们只觉得他不争,安于现世,与世无争……
可却不曾知晓。
他其实并非真就不争。
只是这天下人,天下事,从不值得他去争罢了。
笼罩着凉亭四周的大阵早就消失……
虚空中的八个元婴级别强者,早就失去了影子。
他们化为了烟尘,消散在了这一方天地。
或许有人会记得他们。
可或许,也不会有人能记得他们、
谁知道呢?
陈落站起来,此间事了,倒也没必要继续留下了。
此刻倒是想要喝一杯酒。
可惜……
腰间的碧青葫空空荡荡的。
想要喝,也喝不到了。
“该去买酒了。”
陈落摇头,不过买个酒,这一路倒是艰辛很多了……
六禅大师还坐在那里。
他的面色苍白无比。
见陈落站起来。
他终究忍不住问了:“公公,究竟是谁?”
陈落停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