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暂无人可知,你此话当真?”
灰鼠很冷静的开口。
“你这是何意?”
黑猫停顿下来。
“尸解之术,的确了解,但你已失身躯,你还作孽多端,据我所知,神仙有法眼,以法眼窥探,你如何能不被其所知。”
“我自有我的办法,无需你这将死之妖理会……”
“其实,你的事情,早就有很多人知道了,只是我……算了,我编不下去了,我的好友,到了。”
灰鼠整个身躯都软了下来,差点儿没倒下,它长松一口气。
黑猫闻言,心中不解,以为灰鼠在故弄玄虚,正要走上前去。
哗啦!!
一阵狂风吹来。
只见一只黄鹰袭击而下,以极快的速度抓向黑猫。
黑猫猛地一跳,朝后一跃,险而又险的躲开。
黄鹰一击不成,又是扭曲,化作一头斑斓大虎,朝其扑去。
黑猫一退再退,竟被逼得退后百米之远。
斑斓大虎未再追击,行至灰鼠跟前,化作人躯,正是易柏。
“社君,可无恙耶?”
易柏蹲下身子,忙是问道。
“无恙,龙君来得正是时候,龙君且与我一同,将此妖斩掉。”
灰鼠来气,再是挺直身板,趾高气昂的望向远处黑猫。
“社君且歇歇,让我来即可,这可是我的老熟人了。”
易柏说着,站起身朝黑猫走去。
他身上的妖气随着他每一步的踏出,迸发而出,摇曳不止,形似一头蛟龙,张牙舞爪,彰显威风。
“山君,别来无恙。”
易柏目视黑猫,开口说道。
他的双眼泛着金光,以法眼望去,黑猫身上有一头虚幻的斑斓大虎趴着。
此妖,是他熟人。
大寅山山君。
昔日在雷公山一战,被其逃走。
今日阴差阳错,未曾想追杀灰鼠的会是此獠。
“龙君,又是你!上次在雷公山,你使得甚法子?竟躲过那俩镇山观的道人追击,使其来追我?!莫非我以尸解之术贿赂,我早已死矣!”
黑猫见着易柏,猫躯上的妖气上涨三分,似有极大的怨气怒火。
“镇山观?我尚以为,你与镇山观的道人狼狈为奸,未曾想,你连狼狈为奸都算不上,原是断尾求生。”
易柏瞥了一眼。
他心里门清,上次雷公山一战后,他察觉有修行之人入山,跑到红月世界去了。
未曾想那修行之人是镇山观的人,其找着山君,竟逼得山君交出尸解之术,这才放其活命。
再后来就是镇山观的道人知晓尸解之术,意图干预十二妖之事,跟他争夺权柄,最后请仙,被赵灵官知晓此事。
果真是因果报应。
“你这龙君,早日害我无法化形,前日又坏我虎躯,今日又来拦我夺权柄,我与你,当不死不休!!”
黑猫身躯炸毛,口中吐出人言。
“山君,你我恩怨多时,确是该有个了结。”
易柏点头,如此说道。
呼呼呼……
山君未再开口,嘴边发出虎啸。
其虎啸发出之际,竟伴有狂风呼啸,飞沙走石。
下一刻,山君操控猫躯,如离弦之箭,猛冲向易柏,爪子锋锐,似要将易柏撕成两半。
易柏不惧,取出佛策,化作七尺佛光绫,朝黑猫就是打去。
砰!!
佛光绫轻轻朝黑猫一抽。
黑猫顿时被打翻在地,气息奄奄。
只见黑猫被打翻,无力再站起身,其嘴巴张开,一根小竹杖飞出,其上寄托着山君之魂。
山君落地,不可思议的望着易柏,口中惊呼:“你怎有此等法器?短短时间内,你怎增长如此之大?!”
山君感到不可思议。
距离雷公山一战,才过去多久。
妖怪修行以年为计,怎变化如此之大。
易柏不语,操纵佛光绫,如臂指挥,朝其打去。
对付妖魔邪法,他最是擅长。
佛光绫裹挟降妖伏魔之力,横飞而去。
山君惊呼,让竹杖飞起,它口吐雾气,竟是要逃。
易柏怎能如愿。
他抓起一把沙子,往里一吹,使得那喷化之术,沙子化风,将大雾吹散。
却见山君竹杖已飞上百米。
“哪里逃!”
易柏作势要追。
可竹杖前边。
灰鼠不知什么时候跑到那边,拦住其路,身后上百阴兵列阵,举戈相向。
“攻守易形了,山君,你逃不掉!”
灰鼠咧嘴一笑,似在报复。
山君竹杖停顿不前,似在思考易柏与灰鼠谁更可怕。
半响之后,竹杖果断的朝着灰鼠冲去。
灰鼠脸色难看,它不要面子怎地,这不是看它好欺负吗。
灰鼠一招手,上百阴兵齐出,列阵迎敌,围攻竹杖。
山君被阴兵围攻,一时不能脱身。
易柏又从上而攻,佛光绫朝其打去。
砰!!
一声巨响。
竹杖被打飞在地,山君之魂近乎崩散,再是无力逃脱。
易柏将佛光绫收回,未有再动手,他看出山君将要魂飞魄散。
灰鼠也将阴兵尽数收走。
“龙君,且去了结。”
灰鼠看出此山君与易柏积怨已久,开口说道。
“自当如此。”
易柏走上前去。
在他法眼之中。
山君之魂气喘吁吁的躺下地上,再无往日威风。
“龙君,你可曾知晓,早些年,我杀一道人,将其活吃之时,他曾有言,我最终会死在自己的野心之下,未曾想,真是如此,若我不争十二妖,选择藏身修行,说不准,我亦能成神做仙!”
山君嘴里呢喃,其眼中清澈,未有昔日凶狠。
“山君,自你吃人开始,你的心智就已被孽气蒙蔽,无论你想不想,你都会控制不住的吃人,因果缘由,岂容儿戏。”
易柏走上前,如此说道。
“因果缘由……”
山君似回味什么,它努力的想站起身。
可最后还是无力站起。
山君倒下了。
再也没能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山君的寄托的竹杖碎裂而开,断成两节,山君之魂亦是消散,化作磷火纷飞。
易柏见着山君彻底死去,心中唏嘘不已。
说来,山君亦是他最早所知的大妖,且与他纠缠颇深。
甚至于,昔日山君前来寻他复仇,他可能不是其一合之敌,还是靠道禅老僧相救。
但如今,山君非他一合之敌,今日更是死在他的手上。
“龙君,此是为何事也?我可是险些被其真的弄死。”
灰鼠走上前来,心有余悸。
“倒是累及社君……”
易柏未有隐瞒之意。
将他与山君的恩怨,悉数告之。
灰鼠一听,瞪大双眼,未曾想还有这般多的故事。
“怪不得,我一提及你的名字,这山君,跟和我有生死大仇一般,原是龙君与此妖有阻道之仇,但龙君做得无错,此等妖,若被其成了,恐天下之难。”
“只是,此妖倒是好气魄,恐是欲做那尸解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