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如今鼍龙匍匐在地,如何敢有动作。
“起来吧,且与我说说,双龙江数县,是何情形。”
易柏懒得骂这鼍龙。
“真,真龙,我不知道呀。”
鼍龙瑟瑟发抖。
“你不知道?你连双龙江上数县情况都不知道了?”
易柏来气。
“真龙,这真的不能怪我,三年前,那原海城县县令以及其他县的县令被调走,新的县令,我不认识他,他不认识我,故数县情形,我自是不知。”
鼍龙硬着头皮回答。
“王文之他们被调走了?是谁调的?”
易柏疑惑。
“这,这我不知道。”
鼍龙小声答道。
易柏一听,没有再想问的意思,这个鼍龙,一问三不知。
倒不如他自己去打听打听。
“你自个领罚,做满百件善事,此事宽恕你。”
易柏只是道了这么一句。
他没有再交谈的意思,扭动龙躯,往江外而去,想要探查一下,他上天之后,人间发生的事情。
……
双龙江外。
正值晌午。
易柏腾飞而起,没入云间,他朝四周张望,双龙江边围了不少人,好奇张望奔腾不息的江水。
双龙江自他补全水脉,上中下游贯穿,对此地乡民倒是便利。
易柏扫视一圈,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到中游边上,一座庙宇。
这座庙宇昔日乃名‘龙君庙’,如今更名为‘真龙庙’。
想来当是王文之改名的。
王文之等县令被调走,他尚是不知到底是何情形,倒是可以入此庙,见一见阿念,顺便问问情形。
易柏化作人形,落在地上,往得庙中走去。
真龙庙仍是有许多香客来来去去,进进出出,可谓香火鼎盛。
易柏亦能见着,一大团青烟香火盘绕于正殿。
他知晓此为他的香火。
他这么多年未有收过香火,部分散去,其余盘踞于此。
易柏张口一吸。
轻易将香火收入气穴,补充龙珠中损耗的妖力。
易柏大步走入真龙庙。
入得庙中,庙墙老旧,再无他记忆之中的崭新。
八年了。
新墙作旧。
但这对他而言,只是过去八日。
易柏走到旁边厢房。
他走了没两步。
一道声音将他喊住。
“可是来为真龙上香的客人?您可走错地儿了,上香该是去正殿。”
易柏闻言转头张望。
见得一书生打扮的男子站在不远处。
“你是庙祝?”
易柏问道。
“算是。”
书生点头说道。
“原庙祝不是一女子?”
易柏心里一个咯噔。
该不会阿念也出事了吧。
可上次见着阿念,其不过二十有几。
如今八年过去,最多是而立之年,总不能是寿到尽头。
“原庙祝的确是女子,但那已是我妻子,如今我才是庙祝。”
书生拱手说道。
“原来是这样。”
易柏恍然。
这个书生是阿念的丈夫。
以前被他从山里带出来的少女阿念,长大了,如今更是成了亲。
“我与前庙祝乃是好友,竟是不知,她已成亲,未曾送上祝贺,真是惭愧。”
易柏感到惋惜。
未能见证阿念成亲,倒是遗憾。
“原来是这般。”
书生庙祝点头。
“不瞒庙祝,我已有八年未曾回来,对于此地不知情形,你可否与我讲道一二?”
易柏请求道。
“自无不可,就是不知先生想知道些什么。”
书生庙祝问道。
“我闻王文之等人,被从海城县中调走,此是因为何事?”
易柏将自己的疑惑道出。
“怎先生连这等事情都不知?六七年前,天子驾崩,我们东碣郡的郡守听闻此言,嚎啕大哭,又闻天下各郡俱反,故领兵而出,要复兴大燕,如今已是征战许久,三四年前,郡守又调王县令等有才干之人而走。”
书生庙祝如此说道。
听到此话。
易柏一愣,没想到,黄叙最终还是走上了这一步,哪怕天子已死,黄叙还是选择了尽忠,竟然意图复兴这个大燕王朝。
可这怎能成功。
大燕王朝本就该亡。
算起来,明年大燕王朝就真的气数到头了。
大燕王朝气数到尽头,代表将有一个新的王朝取而代之。
就是不知是何朝代。
易柏不知人间形势。
但他知晓,黄叙领兵而出,要么功成,要么客死他乡。
就是不知道黄叙,如今是何情况。
“庙祝,你可知,如今郡守,可安矣?”
易柏再是问道。
“先生,如今我们东碣郡的黄郡守,可是占据数郡,天下一等的诸侯,怎会不安?我东碣郡周围的楚郡,三江郡,陵沛郡,广徐郡等地,可都是黄郡守掌管的,天下间的胜负,就在这一两年间见分晓了。”
书生庙祝这般说道。
“黄郡守如此了得?”
易柏惊讶。
他还真没想到。
黄叙竟能取得这般的成就,一人掌控数郡,而且还是天下间一等的诸侯。
莫不是,最后还真被这黄叙得了天下,复兴了大燕王朝?
不可能。
就算最后黄叙真的得了天下,哪怕黄叙想要复兴大燕,也根本做不到,其底下的人,会推着黄叙成为天下之主的。
“自是了得,先生你坐下,我和你慢慢讲。”
书生庙祝拉着易柏就坐在旁边,说起了‘军事’方面的事情。
一聊起军事,书生庙祝就像是打开了心扉,言无不尽。
易柏笑着坐在旁边,听其讲述。
说了柱香时间。
易柏这才打算离开。
书生庙祝依依不舍。
“难得寻一知己,敢问先生姓名?”
书生庙祝询问。
易柏笑笑不语,他朝正殿之中指了指,呵气成云,在书生庙祝惊惧的目光下,腾飞而起,消失不见。
“这,这,这是神仙?!”
书生庙祝惊呼。
他的惊呼,引来周围香客注意。
一名又一名香客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