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
易柏诧异的望向茫然无措的张诚。
心中暗叹,此便为不知足的下场。
得了仙缘,不知收敛,妄图占有不属于自己的福分,德不配位。
贪婪!
容易得来,不会珍惜。
“山神,此人掀起兵灾,以至于东碣郡死伤无数,死其一人,不能弥补。”
易柏口吐人言,望着鸡冠山山神。
“老朽明白,此事我一力承担,因此庸奴死去之人,我皆会为其赎罪。”
山神深深一拜。
“山神,法不轻传,道不贱卖,仙缘易得,反而不贵,切记,德需配位。”
易柏望着周围狼藉,开口说道。
“谨记龙君教诲,此人便交给龙君了,我这位置,估计不保,且待我回去,先将残局料理。”
山神无奈说道。
“山神且慢行。”
易柏未有拒绝。
山神拱手再拜,转身走去,三四步间,身影消失。
易柏望着离去山神,暗道山神本事不俗。
其道术多种多样,也不知若真打起来,他能有几分胜算。
不过,此山神犯下如此大错,山神之位焉能在?
易柏不知。
此为天上决定的事情,他又怎能知晓。
易柏将视线投到了失神的张诚身上,他蛟尾一卷,将之裹挟,往上游所在返回。
……
易柏在途经海城县时,入内将张诚丢到了县令王文之的床榻上,这才大摇大摆的返回上游,也不理后事如何。
在回到上游后。
易柏见到鳄鱼跟着老龟,不知在说些什么。
老龟与鳄鱼见到易柏,游上前来。
“龙君!”
二妖不敢失了礼数。
“先知君,鼍龙,你二者在此作甚?”
易柏不由得停下蛟躯,出声询问。
“龙君,鼍龙在问我,冬至要不要去避难。”
老龟说道。
易柏瞥了一眼鳄鱼,没有出声理会的打算,让老龟解释即可。
他要沉心熟悉蛟躯。
十二支评选便于冬至之后。
离冬至,尚有两日余。
他需做好准备。
易柏很想知道,蛟躯之中,蕴藏对水之亲和,是否有大用。
……
海城县,官署之中。
王文之于后院房安。
天色未亮,雄鸡未鸣,他便起身。
只是,今日怎感觉,身子有些不适,胸口沉甸甸的,似被鬼压床。
王文之以为,有妖魔入官署,脸色大变。
当即用力一推。
哐当。
王文之定睛一看。
哪里是什么妖魔,分明是个人,只是此人身上湿漉漉,狼狈不堪。
“来人!”
王文之一声大喊。
随从立即入内。
“大人。”
随从不解。
“且去看看,此人是谁?”
王文之一指地上之人。
随从一看,大惊失色,未曾想有人闯入王文之住所,当即上前抓住那人。
可仔细一看,这不就是,东碣郡反贼头子,那妖人张诚么。
“大人,这是张诚!!!”
随从惊呼。
王文之上前一看,果真是此獠。
只是此獠怎会在他床上?还压在他胸口上?
“速速遣人去查,张诚部众何在!”
王文之下令。
随从领命退下。
很快,许多信息传来。
下游张诚营寨处遭遇洪水,部众尽数死伤殆尽,有人在下游听见蛟龙吼叫,下游还下了一场暴雨……
王文之得知后,瞬间联想到了,双龙江中,庇护他们的那位龙种。
蛟龙……
龙种……
莫非,龙种成蛟了?
王文之又想到龙种消失了一段时间。
他心中笃定。
但他遣了数名随从,去田间找寻每天深夜都闷头帮乡民的河蟹,打探一下蛟龙是否是昔日龙种。
……
天色蒙亮。
王文之得到确切消息,心头火热。
果真是龙种相助。
如今该称龙君了。
他当即将上游其他三县县令尽数唤来,将事情与之道明。
三县县令闻言,欣喜若狂。
“龙种大恩!我无以为报,日后定日日歌颂龙种恩德!”
“该称龙君了,没听龙种已成蛟?”
“是是是,该称龙君!”
县令们口不择言。
“诸君,我意两日后,冬至时分,大祭于龙君,你等意下如何?”
王文之开口说道。
三县县令闻言,彼此对视一眼,苦涩不已,但都点头。
他们三县贫困,若要祭祀,不知要苦多少乡民。
但龙君大恩于他们,他们不想拒绝。
王文之看出三人所想,笑着说道:“放心,此祭祀无需四县出钱,随从打探来消息,张诚部众营寨处,被龙君以大水袭扰,金银遍地,我等以那些金银祭祀即可。”
三人闻言,齐齐站起,拱手一拜,口称‘尊令’。
随后,四人又商量起,处理张诚之事。
……
很快,两日时间过去。
咚!
当冬至日到来,两日交替时,天空隐约敲响一声钟鸣。
钟声鸣响,天地间的妖魔之气顷刻消散,清气上升,焕然一新。
双龙江,上游之地。
易柏盘踞蛟躯于二三块大石上,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睁开双目,朝江外张望。
他看不出有什么,便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周围。
鳄鱼正把脑袋插入泥土里面,身躯与尾巴露在外面,似乎这样就能藏匿,不怕把自己憋死。
易柏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好像收了个不得了的妖。
等等。
老龟呢。
易柏四处打量,不见其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