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香火？
赵灵官愣了半响。
下一刻。
哗啦啦！
山中老屋外，一缕又一缕的青烟似找到目标，聚集一处，汇入老屋。
远远望去，大片青烟聚在一起，如梦如幻，浓烈的香火味充斥老屋。
大量青烟香火飘忽一阵，落于易柏处。
易柏错愕。
赵灵官眼睛瞪直。
枭枭青烟于易柏蛟躯外缭绕。
易柏看着这般庞大的香火，心中奇怪，哪来这般庞大的香火寻他。
他很不解。
枭枭青烟却聚在一处，形成一张模糊画卷之像。
画卷内如镜花水月。
只见青烟画卷中，以王文之为首，数以万计的乡民参与祭祀。
在祭台前，七八张祭桌摆放，其上铺满猩红布帛，牺牲，面食，香花，祭祀之物，一应俱全。
王文之手捧祭文，摇头晃脑，抑扬顿挫的念出：“天运己亥冬月二十七，今逢冬至，县令王文之携四县乡民以刚鬣牲醴之仪，致祭于双龙江龙君前曰：‘嗟呼！龙君者，神威赫赫也，护我庇我，威灵无穷，恩德无量……惟愿龙君，垂听我等之诚，赐我等以福佑，保我等以安宁’，伏惟尚飨，愿龙君常与我等相随……”
祭文声似有魔力，令听者心旷神怡。
易柏清楚，四县又一次共祭他。
他想了半响便知晓，多半是王文之从张诚所部得了金银。
可得了金银，也不至于办一场如此大的祭祀。
易柏心中暗道浪费，他抬起蛟首望向赵灵官。
“龙君，你管此为名望不足？”
赵灵官沉默许久，如此说道……
88.第88章 竞选前夕
88.
2023-11-25
天色蒙亮，山中老屋。
易柏将四县共祭的香火尽数吞下，妖力平添三成。
他转头望向赵灵官。
赵灵官沉默良久，摇着头说道：“龙君，你竟能得四县如此爱戴，当真……”
赵灵官不知如何描述。
香火亦有区分，真心实意上香与行走过程，利益熏心上香，大有不同。
他看得出，四县之民，大多为真心实意。
四县香火不大，甚至于他这等神仙来说，可谓渺小。
然四县真心上香，已是不小。
“四县位于双龙江附近，我存在于周遭，自当相助。”
易柏蛟躯蜷缩，如此说道。
“龙君，十二支辰位，你必是有力竞争者！其他我可能无法帮到你，但若有什么我知道的消息，我都会尽快将之告知于。”
赵灵官很郑重的说道。
“灵官予我恩德已足够，我感激不尽！”
易柏不敢奢求太多。
“龙君切莫如此言语，你能得四县如此爱戴，足以说明，你的品行，你若能坐镇辰位，必是此地之福也！”
赵灵官说道。
“灵官谬赞！”
易柏谦虚。
见此。
赵灵官脸上又恢复豪迈之色，他拉着易柏，笑着说道：“龙君，你能得四县爱戴，着实是吓我一跳，不瞒你说，我刚刚还以为，此香火是我的，倒是羞愧不已！”
赵灵官毫不在意，大笑着说了出来。
“那下次我入灵官殿，我亦以为灵官殿香火是我的，我亦羞愧一番，就当扯平！”
易柏打趣道。
“哈哈哈哈！龙君真是有趣，不过，龙君需注意，十二支评选，在冬至后便是，可能冬至五日后，亦可能是十日，二十日。”
赵灵官从石椅上站起身，开口说道。
易柏点头，将赵灵官所说，悉数记于心中。
“好了，龙君，时候不早了，我需去往双龙江以东一带，清扫污秽，你我来日再聚，兴许再聚之时，我该唤你一声辰神。”
赵灵官大笑。
“灵官且去，灵官予我大恩，若不争得辰位，我尚不好意思与灵官相见。”
易柏回答。
“祝龙君功成！我去也！”
赵灵官大笑，脚下一跺，一声霹雳，跳至数丈，再是一跃，腾空而出，化作金光消失。
易柏见赵灵官离去，心中暗叹。
这本领，当真厉害。
一二跃间，金光遁走。
他的‘借水’远没有如此本事。
易柏晃了晃蛟首，他怎么回事。
见谁的本领都眼馋。
见谁的本领都想学。
易柏探头张望山中老屋外，四下无人，朝外爬行，心中念头一动，恢复蛟躯大小。
他当即下山，往双龙江上游返回。
……
很快。
易柏返回双龙江。
一回江底，看到鳄鱼还在倒栽葱，老龟还在与泥土合二为一，一堆小妖躲在江底角落瑟瑟发抖。
咋整个江底，找不出只正常妖。
易柏蛟尾一动，卷起江流，将老龟的龟壳吹起，落于他面前。
“先知君？”
易柏呼喊一声。
龟壳一动不动。
易柏沉默了。
他用蛟尾轻轻于龟壳上一摇。
龟壳仍是一动不动。
“先知君！！！”
易柏用蛟尾一抽。
老龟终有反应，脑袋慢悠悠的从龟壳上探出，四下环顾。
“龙君。”
老龟视线定格到易柏身上。
“莫要东张西望，今日冬至，清扫此地的神仙，乃是我之好友，已往东而去，你让小妖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易柏口吐人言，说道。
“啊？”
老龟措不及防。
它望向易柏，心中暗自感叹，它的选择果真没错。
昔日龙种，如今已为蛟龙大妖，与神仙为友，与佛门高僧为友。
这下更妙，龙君所在，冬至都不用躲了。
老龟领命，让江底小妖恢复正常。
易柏于江底闭目，熟悉蛟躯的同时，静等冬至日过去。
双龙江范围是赵灵官清扫范围，自是无碍，若此时去其他地方，碰到其他神仙，难免会起冲突。
……
冬至日是人间欢喜日，却是妖魔灾难日。
于双龙江一带，冬至日异常平静，未掀起波澜。
无惊无险间，冬至日过去。
翌日到来。
夜晚。
易柏睁开紧闭的双目，望江外望去。
未有动静。
他想起赵灵官所说，十二支竞选可能在冬至后五日，十日，二十日，便是不急，于江底等待。
易柏打算观想一番‘阿’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