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骆一航他们乐的啊,也不敢出声,对面东子女朋友就在后边呢。
憋的快喘不上气了。
可是,忘了哈怂,手机是排排摆着,哈怂只能听见声,看不见东子那边的画面。
隔着屏幕一声大吼:“丫大声点儿!”
东子那边好大一根中指占满整个屏幕,破罐子破摔不管了,扯开破锣嗓子一通嚎。
影影绰绰就见东子那边背景画面里一个枕头飞过来。
接着手机也飞出去,直直显示着房顶……
哈哈哈哈哈哈哈,该!
……
哈怂和东子是厂里的子弟。
他们的爷爷奶奶是随着厂子一起从帝都过来支援三线的,他们是第三代了。
丁蕊也是。
如今工厂没有了,他们也就随着家人一起回了帝都,远隔千里,见的也少了。
但是他们的遗产,骆一航几个人被带偏的口音,还一直陪伴在朋友们的身上。
就因为小时候关系好,骆一航这群人口音都乱了套。
骆一航强娃隋娃几个时不时蹦个帝都词,哈怂东子他们平时也“挨球滴”、“瓜娃”乱喊。
哈怂、东子都是外号。
哈怂就姓哈,小时候起外号的时候,小伙伴们都知道“哈怂”是骂人的话,所以他就叫哈怂。
东子是自己叫的,好像是帝都那边的亲戚给起的。
其他的小伙伴还有老蒋。
老蒋家里不是老三线,老蒋的出现是因为他父亲退伍转业分配到了厂里。
而隋娃,他爸是技校毕业后招工招到厂里的。
骆一航跟强娃俩人家里是本地村民。
这帮人来源不一,家境不一,共同点是都在厂里子弟学校上的学,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人生四大铁之一起同过窗最少都经历了六年。
哈怂和东子、牛牛、丁蕊还要加上六年小学和好几年幼儿园,人生大半都在一起度过。
说到牛牛,牛牛爸爸是厂里的技术员, 70年代大学生,正经算高知家庭。
不过没用,现在就数牛牛晒的最黑。
对了,牛牛也是外号,小时候起外号的时候,就是随便起的,具体为啥叫这个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当时牛牛还没有那个意思。
后来吧,自从“牛牛”这两个字多了那一层含义,骆一航这帮损友叫的就更欢了。
牛牛的视频是最后一个接通的。
他是真睡了,被电话愣给叫起来的。
看背景好像是在宾馆。
可怜的娃,大学学的勘探,毕业去挖洞,哪里荒凉往哪跑。
今天还不错,最起码睡在屋子里,手机还有信号。
听他说干他们那一行,荒郊野外睡帐篷是常事,手机带着跟砖头没啥区别,他现在扎帐篷扎的可溜了,闭着眼睛都能给鼓捣起来。
牛牛也学坏了啊,迷迷瞪瞪眼睛都没睁开呢,接通视频第一句,“你大爷!”
这仨人的开场词,一模一样都是“你大爷!”,心有灵犀了属于。
他们对留在天汉的这帮坏怂太熟悉了。
“牛牛,牛牛,拿酒拿酒。”隔着两道屏幕,东子又支楞起来了,牛牛叫的可骚柔了。
“你大爷,我这里哪有酒。”
“去买去买。”
牛牛骂骂咧咧爬起来,迷迷糊糊穿衣服穿鞋开门往外走。
口嫌体直就是这样子的。
要么说老同学呢,从头到尾外面飞着的几个,看到大家在聚会,都自觉(哈怂),克服困难(东子,飞枕头),创造条件(牛牛)参与进来。
有酒,有朋友,还有歌。
“笨小孩依然是坚强得像石头一块,只是晚上寂寞难耐……牛牛唱!”
“艹你们大爷,老子在街上!”
“牛牛唱!”
“牛牛唱!”
“牛牛唱!”
不知道名字的城市,不知道方向的小巷,不知道时间的夜晚。
没有路灯,没有行人。
只有拐角小卖部亮着昏暗的灯。
只有手机屏幕在亮着,照亮了一个年轻人黑黝黝的脸。
幽静,荒僻,突然有人纵声高歌,“老天自有安排,老天爱笨小孩。”
“大晚上嚎丧呐!神经病啊!”
嘎!
牛牛捂住嘴,缩着头跑小卖部买了一提啤酒随便拿两袋零食跑回宾馆。
屏幕那头,主会场和其他屏幕后都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喝一个!为了明天不上班!”
“哈哈哈哈,干了,老子明天要加班!”
“哈哈哈哈,喝起,走起,老子就没下过班!”
一曲终了,骆一航放下琴抄起酒瓶大吼,“对瓶吹,老子一直不上班,啦啦啦啦啦啦!”
“揍丫的!”
“再来一个,接着唱,接着舞,不要唱朋友,忒俗。”
“行撒。”骆一航放下空酒瓶,重新抱起吉他。“来个更俗的!”
“乌溜溜的黑眼珠是你的笑脸……”
“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再开……”
新的一天又来咯
各位义父义母叔伯兄弟,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求投资。
新人不易,恳请支持。
拜谢。
(本章完)
第46章 46 冲荸荠,分蔬菜
第46章 46. 冲荸荠,分蔬菜
一夜好睡。
张越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还有点迷迷糊糊的,脑袋也有点懵。
站在门口仔细回想着。
昨天晚上闹腾到几点来着?两点?还是三点?
反正散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张越性子比较内向,上中学时候家里管的严,大学时候光顾着谈恋爱,一毕业又去支教。
还真没体验过这种全是同龄人的,放浪形骸,酒到杯干,纵情高歌的聚会。
只觉得很李白,很苏东坡,很有点儿魏晋狂士的风采。
感觉还不赖。
到最后,张越已经忘了自己喝了多少酒,也忘了自己怎么回去的。
回想了半天,就记得好像是被撺掇的亲了媳妇,还唱了纤夫的爱。
幸亏不是前夫的爱。
想到此处张越老脸一红,偷偷往屋里看了一眼,还好,是跟媳妇睡的,没被那个叫刘洋的家伙“玷污”。
昨晚上撺掇的最狠的就是他。
白天看着挺正常的人,咋一喝多了就……就……就不太检点呢。
想到这里,张越打了个激灵,晃晃脑袋赶紧忘掉。
深深吸了口山间清凉的空气,再美美伸了个懒腰。
只感觉全身通透,哎呀怎么这么舒服,一点没有宿醉的感觉,不头疼,胃里也不难受。
难不成自己酒量涨了?
张越胡思乱想着,轻轻关上房门,免得惊扰媳妇睡觉。
走到院子里,见昨天晚上的烂摊摊已经收拾过了,烧烤架和桌子板凳都收起来,空酒瓶子全装回箱子堆在墙角,垃圾也被清扫干净了。
他挠挠头,摸出手机看看时间,才刚刚八点。
而墙角的杂物间里,骆一航听到有响动,出来,打了声招呼:“张老师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张越明白了是骆一航早起来收拾了。
这时候他本应该客气客气,说说‘哎呀呀你怎么都收拾了,应该等我们一起的嘛,哪能让你一个人干活。’之类的话。
但是张越内向,说不出口。
只会讪讪笑笑,说了声,“早啊。”
骆一航笑笑,往屋里指了指,“灶上熬了粥,了馍馍,吃点垫垫。屋里桌上有毛巾牙刷牙缸,都是新的。”
然后不再打扰他,回到杂物间继续忙活。
太客气了,太妥帖了,张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也跟着进了杂物间,问了问,“这是在做什么?要帮忙么?”
“打算冲点荸荠去,你累不累?不累就一起来呗。”骆一航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