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成一看,顿时觉得大事不好,连忙向门中传讯,今日之事,无法善了……
宋仙运一行人回到苍茫峰后,他直接便带着宋长生到了入云殿,请宋仙鸣出关。
“发生何事了?”宋仙鸣看着两人,有些疑惑的看向一边的宋仙运道。
“大哥,常无道的儿子死了。”宋仙运此时也顾不得礼数了,面色凝重的说道。
“嗯?”宋仙鸣眉头一皱,常无道就那一根独苗,这根苗折了,他不得当场发疯?
宋长生连忙上前道:“爷爷,这都是孙儿的错,今天在秘境中……”
他三言两语便将秘境中发生的一切解释清楚,随后便低着头站在宋仙鸣面前,等待着他的责罚。
从他个人的立场来说,常天化他们来杀他,他将其反杀也是在情理之中,谁也不能说他做错了。
但常天化和仇文诡毕竟都不是普通人,他们这一死,无疑是给家族招来了隐患,不知道要付出多少的代价才能平息。
宋仙鸣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错在哪里了?”
“孙儿不应该逞一时之快,为家族招来了祸患。”宋长生沉声道。
“狗屁。”
宋仙鸣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爆了一句粗口,他伸出枯槁的手臂揪着宋长生的衣领,喝道:“抬起头来,不能逞一时之快是没错,但别人都要杀你了,你不杀他还放虎归山不成?
不管他是谁,杀了就杀了,他们的命是命我宋氏儿郎的命就不是命吗?有人不服大可来试试,老头子我可还没死,谁敢来伸爪子我就剁了谁!”
宋长生抬起头来,看着宋仙鸣那如鹰隼一般的眸子,突然裂嘴笑了,这就是当年那个力压灵州,独战紫府大修士的宋仙鸣啊。
他郑重的拱了拱手道:“孙儿明白了。”
“哼,再敢说这种混账话,我定然要替母亲好好教训你。”宋仙鸣松开手,不痛不痒的威胁了一句。
“大哥,常无道恐怕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们是不是应当做些准备?”宋仙运面色凝重的道。
宋仙鸣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远方的天际,淡淡的道:“不用准备了,他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远方传来道:“宋长生,滚出来受死!”
“跟我来。”宋仙鸣一手搭在宋长生肩膀上,一步踏出,一面阵旗便出现在他脚下,托着他们向山下而去。
此时的苍茫峰,上上下下如临大敌,护族大阵已经开启,宋路舟、宋路瑶、宋路怀等在山上的筑基修士齐齐御剑而出,与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对峙,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常无道,你又发什么疯,竟然敢来我苍茫峰放肆!”宋路舟看着杀气滔天的常无道,冷声大喝道。
“把宋长生交出来,不然我让你宋氏上下血流成河。”常无道背负着双手,眼中隐隐有火焰在跳动,就像是在说着一件小事。
“猖狂。”
“放肆!”
宋路舟和宋路瑶大怒,祭出法器就要和常无道做上一场。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宋仙鸣带着宋长生来到山脚,语气平淡的道:“舟儿,瑶儿,你们先退下。”
“大伯。”
“族长。”
见宋仙鸣到来,众人立马恭敬行礼。
宋仙鸣淡淡的点了点头,将宋长生放下后,踩着阵旗来到半空中,毫不畏惧的与常无道对峙。
宋长生看向空中,那是一个头戴墨玉冠的中年人,剑眉斜飞,一双细长的眸子蕴藏着锋芒,两颊如削,身形修长而不魁梧,穿着厚重的黑袍,宛若一只孤傲的雄鹰,盛气逼人。
这是宋长生第一次见到这位地火门门主,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孤傲到了极点。
“宋仙鸣,把你孙子交出来,我立马就走。”常无道冷冷的道。
“呵呵,几年没见,你还是这么霸道和直接,不过你今天怕是来错了地方。”宋仙鸣双手插袖,看着他的双眸没有的波动。
“看来你是不想配合了,就凭你这风烛残年之躯,你觉得你能够护得住他?”常无道冰冷的说道。
如果是放在二十年前,甚至十年前,他都不是宋仙鸣的对手,只能是灵州的万年老二。
但现在,他的修为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宋仙鸣毫无寸进不说,甚至还在倒退。
若是再战一场,他有自信能够战而胜之,这就是他敢独自来到这里的底气。
宋仙鸣淡淡的笑了,眼皮都没抬一下道:“行不行,那还得试试才知道。”
“哼,既然你想要找死,那就出来一战。”常无道大怒,他就是看不惯宋仙鸣这种蔑视一切的态度。
“大伯,别听他的,您的身体不能再折腾了。”宋路舟连忙传音道。
宋仙鸣轻轻的摆了摆手道:“闭关了这么久,骨头都快生锈了,正好活动活动。”
他御使着阵旗走出护族大阵的笼罩范围,伸手指了指空中道:“上去一战。”
“哼,我成全你。”常无道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诮,御剑向青天而去,宋仙鸣紧随其后。
宋长生伸着脖子,看着两人消失在了云层中,心中有些焦急,宋仙鸣虽然强大,但毕竟年纪大了,身体状态也不容乐观。
面对同为筑基大圆满的常无道,他还真不一定讨得到好……
第76章 怎么会输?
苍茫峰中,所有人仰头看向天穹,感受着那里猛烈的战斗波动,兴奋者有之,担忧者有之,不安者有之,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这是灵州两个最强者的决斗,不管是谁输谁赢,灵州未来的格局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宋氏重铸荣光,继续威压灵州。
还是地火门乘势而上,成为灵州新的霸主?
全都看这一战了。
就在战斗进行到白热化阶段的时候,天边又是一道道破空声传来,宋长生放眼望去,发现正是地火门和仇氏的人。
地火门一方以刚出关的程与非为首,带着李天成与曲晋升御剑而来,除了驻守流云坊市的杜华庭以外,地火门所有的筑基修士都来了,真可谓是倾巢而出。
仇氏那边也来了两名筑基修士,分别是族长仇天阳和族老仇天星。
五名筑基修士联袂而至,苍茫峰前再一次弥漫起了浓郁的火药味,宋仙运立马带着宋路舟三人迎了上去,不管怎么说,不能让他们插手空中的战斗。
九名筑基修士横在空中对峙,让宋氏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灵州接近三分之一的筑基修士都在这儿了,一旦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宋仙运,把宋长生交出来吧,不然今日宋氏免不了要流点血。”仇天阳咬牙切齿的说道。
仇文诡是仇氏当代最优秀的弟子之一,不管是天赋还是心性都不差,他对其寄予厚望,希望能够在秘境之中力压群敌得到那筑基机缘。
却没想到,居然折在了里面,他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带着仇天星便要来宋氏讨个说法,正好碰到了前来支援常无道的程与非等人。
两拨人有着共同的目标,又是盟友,自然而然的便合兵一处,前来宋氏兴师问罪。
宋仙运冷冷的回应道:“仇天阳,你老糊涂了是吧,你家那个仇文诡和老夫那孙儿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死了和长生有什么关系?”
“就是,我看是地火门的人见他天赋出众,暗中把他做了还差不多,三个人,我侄儿是有多能耐才能一个打三个?”宋路舟抱着膀子,阴阳怪气的道。
仇天阳隐蔽的看了眼程与非等人,说实话他的心里也有些怀疑,那宋长生不过二十出头,真能以一敌三不留活口?
虽然地火门一口咬定是宋长生杀的,实际上谁都没有证据。
程与非脸色一沉,冷声喝道:“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挑拨离间,我地火门和仇氏亲如兄弟,情同手足,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肯定是那个小崽子用了什么阴毒的邪招,暗害了他们。”
“情同手足?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二十年前你们仇氏在秘境里也死了个人吧,是叫……仇月雯对吧?
好像就是仇族长的亲侄女吧,当时死得还挺惨的,是谁杀的需要我帮们回忆回忆吗?”宋路舟一边用小拇指挖着耳朵,一边讥讽的说道。
仇天阳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这个侄女儿天赋出众,品行也好,一直以来被他当做亲女儿看待。
却没想到在秘境中争夺一株灵药时,被地火门的一名弟子当场格杀,事后地火门就只是给予了些许赔偿而已,并没有交出凶手,这一直是他隐藏在心底的痛,现在却是被重新唤起了。
程与非看到仇天阳的脸色变化,心中顿时一个“咯噔”,连忙先发制人怒喝道:“妖言惑众,给我死来!”
说着,便带着曲晋升等人直接杀向了宋仙运一方。
双方登时战作一团,一时间地裂山崩,层林尽燃,战斗的波动撞在护族大阵上,泛起阵阵涟漪,令人心神震动。
仇天阳脸上神色变换,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带着仇天星加入了战团,五人对四人,宋氏这一边压力暴增。
宋长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死死的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他日我若修炼有成,定要将你们统统斩草除根!”
就在宋氏等人逐渐落入下风之际,王氏的两名筑基修士及时赶到,帮助宋氏等人止住颓势后,王氏族长王清泉大喝:“统统住手!”
程与非冷冷的道:“王族长,今日之事与你们无关,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王清泉脸色一沉,毫不畏惧的道:“你们这一战,影响的是整个灵州,你说和我无关?”
“哼。”程与非一双眸子闪了闪,没再说话,这样打下去确实谁也讨不到好,况且现在己方还处于下风。
“既然宋道友与常道友已经上去一战,那我们安心等待结果便是了,打下去对大家都没好处,只会让其余人渔翁得利。”
“王族长说的极是。”宋仙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苍茫峰前再一次平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空中那一战的结果。
“轰隆隆”
突然,一道耀目的强光闪烁,伴随着滚雷一般的声响,天空中的云彩顿时为之一空。
“刚才那是什么,为何让我隐约有种心悸的感觉。”程与非有些惊慌的看着空中,暗自心惊。
其余人也都好不到哪里去,都察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强大波动,心中惊疑不定。
“好像,已经结束了?”王清泉突然说道。
空中已经归于平静,看来战斗已经分出胜负了,就是不知道谁胜谁负。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空中,紧张的注视着。
两道长虹从天而降,分别落在各自的阵营中。
宋长生连忙看去,发现宋仙鸣衣袍虽然有些许凌乱,但气势雄浑,锋芒毕露,身上也没有明显的伤势,应当没有吃亏。
他悄然松了一口气,再看向常无道,发现他的气息有些萎靡,嘴角还带着些许的血迹。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宋仙鸣完胜常无道,宋氏族人顿时爆发出惊天的欢呼声,他们胜了,再一次稳固了家族的地位!
程与非等人只感到难以置信,强如门主,怎么会输?
常无道不顾周围异样的目光,看向宋仙鸣,冷冷的道:“你修炼成了小神通?”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尽皆哗然,宋仙鸣修成了小神通?
宋仙运等人目光热切,纷纷看向了宋仙鸣,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第77章 惊变
常无道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中投入的一颗巨石,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震惊、疑惑、惊喜……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那个并不魁梧却伟岸如山的人影身上。
宋仙鸣神色如常,淡淡的看着常无道:“小神通而已,易如反掌,何足道哉。”
整个苍茫峰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