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有误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是很多前辈高人付出了性命为代价的经验之谈,最大的可能便是这里出了什么变故。
会是什么变故呢?都在胡乱猜测,感觉这无明禁地要变天了,却也没人敢妄动什么去测试真相。
良久后,得到确切指示的九爷回头看向了师春,问:“你抓这女人干嘛?”
师春很无语,很想问问他,老子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却又没办法,只能再重复一遍道:“九爷,这女人在一路追杀我,落在了我的手里。”
九爷发问:“互相放过彼此不好吗?你放了这女人,他们放过你们。”
好吧,师春已经不想跟他扯了,果断话锋一转,“九爷,我有办法证明这女人不是他的未婚妻。”
九爷迟疑道:“如何证明?”
师春拱手道:“九爷稍等,我等这就证明给九爷看。”
说着直接转身摸出了风鳞,面对自己一伙人招呼道:“走,咱们证明给九爷看!”
说罢给了吴斤两一个眼色,两人当即不约而同地一起蹿了出去,双双驾风鳞先跑为敬。
其他人顺从的很,吴斤两早就做过示意了,哪敢多留,迅速一起跑了个干净。
许、尤二人也依然拐着李红酒的‘未婚妻’不放,其实两人很害怕,毕竟之前已经见识了李红酒的实力,可是没办法,他们人生路上已经早早选择了立场,不到走投无路,不能轻易悔改。
“……”
眼看师春等人做证明做的人全走了,饶是李红酒揣着精明,此时也被搞愣了一下神,这不是你们停下来的依靠吗?
他也没想到师春能果断干脆到这个地步,找到的依靠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断舍离能简单到这个地步,他也是服的。
看到人快跑没影了,才意识到师春一伙这是跑了。
也不管是不是跑,都不能让人没了影,他二话不说,也不管什么九爷,立马驾驭风鳞急追而去。
当然,过去之后,他还是回头看了眼岛上的九爷,只见九爷拉住了要跟去的真儿。
各派人马也不敢对九爷表示什么,反正也哗啦啦追着去了。
岛上的真儿着急挣扎,“九爷,他们追去了,春天说他们在追杀他,大爷说了会帮忙的,你为何不出手?”
九爷不疾不徐道:“谁说我不会出手?”见真儿愣怔,旋即又宽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反正就是不让真儿离开,不让真儿卷入那些人的打打杀杀之中。
他不让走,真儿也走不了。
另一边,他的声音又回响在了塔底,“怎么办?也不知那家伙能不能躲过追杀,也不知这一跑还能不能回来。”
大爷波澜不惊道:“真要是喜欢真儿,逃过追杀后自然还会回来。有能力逃过追杀,又能为真儿回来,才是真儿的有缘人。”
九爷的声音响起,“这么一说,倒也是。不过老大,我真的很不高兴,那帮人也太不把咱们放眼里了,我们家门口什么时候成了这群渣渣能随意来去的地方,尤其是那个打头的,太嚣张了,我已经锁定了他,要不要给点教训?”
“哼,确实嚣张。”
“这样的情况前所未有。”
“这般家伙怎么敢的,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虚空中一群表达不满的声音也七嘴八舌地响了起来。
最终,大爷开口一句话压了下去,“再有缘,也经不住你出手吓,大事为重!”
……
“什么禁地,恐怖在哪了?”回头看的吴斤两终于忍不住开骂了,“春天,那缩头乌龟一样的九爷什么情况?”
师春也骂骂咧咧了,“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不对劲,那个地心塔绝对不对劲,搞不好出了什么变故,否则没道理这么好说话。”
吴斤两惊疑道:“难道是因为大喜的日子提亲,他们不想伤了和气?”
师春:“这话你自己信吗?我提亲,关李红酒他们屁事。再说了,有人要杀上门提亲的人,这都能和气?”
反复回头看的吴斤两苦笑道:“春天,先不管这个了,先想想怎么脱身吧,巫珊珊我们是到手了,现在却被他们咬住了不放,一直跟在后面呢,怎么办?若不能甩掉他们,这样耗下去,我们的修为对比他们,耗不起啊!”
师春有点唉声叹气,“真是邪了门了,一个炼器门派怎么会冒出这么妖孽的家伙,能打也就罢了,还是个笑面虎,咱们手上的法宝扎堆上也奈何不了人家…”
说到法宝,再看前方夜色,他忽然一怔,不知想到了什么。
吴斤两也察觉到有异,问:“怎么了?”
“有个办法兴许可以试试,让童明山他们往两边去,把后面让出来,算了,还是我来吧,你来操控风鳞……”师春边说边摸出了‘三尸镜’,把风鳞交给了吴斤两驾驭。
之后,在他的手势示意下,后方跟着跑的同伙迅速左右两边分开了。
做好准备的师春开始静候机会。
等到冰封湖面的边际出现了,稍作观察的师春立马喝了声,“降低高度,贴湖面飞行。”
同时施法驱使‘三尸镜’,立见一道乌光伞状撑开似的照射了出去。
距离原因,这乌光的辐射面积可就广大了去,将后方所有追兵全部笼罩在了其中。
一时间,各派人马三识齐断,眼前漆黑的让人绝望,看不见任何光景,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有人迟疑减速,后方措手不及的风鳞当即与之撞到了一块,可谓乱成了一团。
飞行在前的李红酒也暗道糟糕,朝上斜飞,意图从乌光中突围出去。
很快,眼前的灿烂星空又出现了,他还以为自己从乌光中突出来了,然目光追向师春等人的逃向,却发现不见了人影,当即目光四扫,发现前方湖面上的几个大冰窟窿很明显。
他当即追了下去,落在了冰窟窿边冷眼扫视,后方跟来人的亦纷纷降落。
湖边山峦间藏身的师春和吴斤两相视一笑,然后挥手一招,迅速带着一伙借山势掩护而去。
追踪的各派人马也没闲着,在李红酒的指派下,迅速下到冰冷幽暗的湖水中搜查。
人马下到近半的时候,目光扫过湖畔山峦的李红酒忽一惊,再看了看冰窟窿破开的位置,早不破,晚不破,在快到岸边的位置破,这像是要遁入湖中逃跑的样子吗?
可他也不敢确定师春是不是将计就计的想法,没有将已经下去的人手召回,而是立刻喊停了剩余人员,指派往湖畔山峦地带搜查。
这个时候的各派,对他的话还真是挺听话的。
然而等到他们现在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夜黑又不知目标去向,漫无目的搜寻下来,师春一伙早就不知跑去了哪。
可他们也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搜寻,只能是不断加大范围搜。
落在湖畔不远处山头上的李红酒面有苦涩无奈,他也没想到,这都让人给跑了。
左子升等几个领头的陪在附近,没了巫珊珊的术法相助,他们知道这回再想找到师春怕是难如大海捞针,也算是深刻体会到了师春为何不择手段也要先干掉巫珊珊。
古练妮和元的目光偶有碰撞,皆有感慨和惊叹意味,几十上百个门派的人马,还有李红酒这么逆天的存在,愣是逮不住那家伙,愣是让人在眼皮子底下跑了。
山间干活的宫时希一伙,干活表现的分外卖力,实则心里是暗暗窃喜的,都觉得跑了好,跑的太好了。
跟之前恨不得各派尽快逮住师春的想法,天差地别。
就在各派瞎忙了好久之际,就在李红酒背对湖面遥望星空之际,突然一道亮光在他背后亮起。
是一道霹雳般的蓝色裂纹,一道蓝汪汪的刺眼亮光从裂缝中渗透出来,撑开了裂缝一般,也照亮了李红酒眼前的山川。
李红酒大惊回头,对上亮光的他,隐见一只手影在亮光中虚晃了一下,来者不善,他瞬间全力施法抵御,立见他周遭有惊涛骇浪之势呼啸。
此情此景,把一旁的左子升等人吓得赶紧飞离。
湖心岛上的九爷“咦”了声,出手的人正是他,他恼一伙人居然敢逗留在附近不走瞎折腾,忍不住要出手教训一下。
他本以为就这些肉体凡胎的修为,随便意思一下可灭,谁知李红酒竟然挡住了。
当即明白了师春为何会被追的只有逃的份。
他翻手又于虚空中一指戳去,略加大了出手力度,戳出了电弧般的虚空裂纹。
于是,又见裂光中手影闪动的李红酒双目圆睁,“噗”一声狂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也如流星般崩飞了出去。
攻击威力太强大了,强大到了他的玄妙术法兜转不开的地步,好比一根枯枝在水里可以轻易搅动,在泥浆里一搅就断。
轰,天摇地动,他失控翻飞的身形后方,山川尘烟四起,直接被一路轰平了。
湖心岛冰面上,一道沉冷的喝声传出,“你干什么?”
真儿听出了是大爷的声音,她一脸茫然,哪怕就在九爷的身边,也不知道九爷干了什么。
而九爷则缩了缩脖子,收了手,没再继续下去,底气不足地回应了一声,“那厮确实不简单,难怪师春不是他对手。”
第384章 无法释怀
湖心岛这边罢手了,遭受袭击的李红酒那边也就消停了,只是那大地雷动的余波仍在持续,坍塌的山体有未尽之势,翻滚的落石,腾涌的烟尘去遮掩星空,隆隆声依然。
回头望那余波的左子升等人的脸色都吓白了,吓得头皮发麻。
那道虚空裂纹他们都看到了,这是有人在隔空出手。
如神一般无视虚空伸手,有如此大能者,修为起码得是天仙大成境界才能做到啊!
湖里搜寻的人也全部惊得冒了出来观望是怎么回事,山间搜寻的人也冒了出来,在遭受攻击方向搜寻的人,恐怕是很难再冒出来了,那般威力之下恐怕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砸落在山脚的李红酒却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费力地拿起冰羊,捂在了口鼻前,急剧换气。
他已是披头散发,衣服上更有许多碎裂痕迹,看那急喘的样子,明显是伤的不轻,狼狈不堪。
虽如此,却足以震惊左子升一伙,如此强大的攻击威力之下,李红酒居然扛住了,居然还没死?
“炼天宗弟子,撤!”
左子升忽一声大喊,他紧急招呼上炼天宗同门,头也不回地跑了。
也算不上是带头,只是给大家提了个醒而起,各派纷纷招呼上同门跑人。
无论是暑道山的古练妮一伙,还是极火宗的印天录一伙,纷纷惶恐逃离。
此地的恐怖存在出手了,不跑等死吗?
有许多湖里出来的人还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先跟着跑,边跑边问情况。
还有好多人找不到了消失在轰鸣之地的同门,也不敢多找,也没办法多找,剩下几个就跑几个。
所有的侥幸、意气、年轻、胆大和跟风在此刻都化作了仓皇而逃,逃的方向还挺一致的,没有作鸟兽散,也不敢势单力薄的逃。
而他们将来又会跟他们的先辈一样,教训晚辈,不要来这里。
等到所有坍塌动静都消失了,现场就只剩下了李红酒孤零零一人的身影,没人管他,现场也没有同门管他。
他自己服了丹药,冰羊捂在口鼻前自己慢慢调息,同时高度警惕着四周。
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他连对手在哪都不知道,而对手却随时可以从任何方向攻击他。
他很清楚,能有这手段的人,压根就没对他全力出手,否则他毫无任何再站起来的可能。
不多时,滚滚而来的烟尘从后而来,将他吞没了。
见对手没有再出手,他也不敢再留下挑衅,立马在烟尘中扭头就走,驾风鳞急速逃离了现场,只是人在空中又接连呕了几口血。
湖心岛上的九爷冷哼了一声,还当是一群吃错了什么药的家伙,以为有了翻天的胆,谁知也不过如此,略出手教训了一下而已,就全都吓跑了,也不知之前是怎么敢的,真贱!
“师叔!”
一直原地等候的衍宝宗弟子,忽见一人落地后跌跌撞撞,看清是什么人后皆失声惊呼,簇拥了过去扶住。
不瞎的都能看出这位师叔受了重伤,上次被打没了一只袖子,这次显然更严重。
“师叔,不行就算了,咱们不再追师春了。”广浩游扶着李红酒宽慰。
不止是他这样认为,在衍宝宗一伙弟子的眼里,师叔肯定又是跟师春交手吃了亏,因为之前看到过师叔在师春手下吃败的情况,师叔再败,他们也完全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