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犬女帝,把头发盘起来! 第8节

  因为他大胯被卸了。

  “诸卿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啊?”

  寝宫内的声音温暖和煦,只听声音便感觉如沐春风。

  不像是大权在握的皇帝,反而像温和俊逸的中年儒生。

  宰相沈悝闻言,赶紧拱手拜伏:“回陛下!小儿招待不利,未在船上布置足够多的护卫,致使镇南侯世子被歹人所劫,老臣特意带小儿来谢罪。”

  “你放……”

  秦延瑛怒极,可当着皇帝的面,还是把从军队里学的脏话咽了回去,咬牙道:“沈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这小畜生可没少给我家牧野使坏。

  你说牧野被劫,是因为没有足够多的侍卫,我可是听说船上每个房间都有侍女,每隔半个时辰都会看望一次,以保证客人不会醉吐呛到。

  可牧野丢了足足三个时辰,你们才发现人丢了。

  然后刚发现牧野失踪,这侍女就留下一封信,说这件事与相府无关,然后就自杀了,这点你们怎么解释?”

  沈悝哑口无言:“……”

  他能怎么解释?

  相府的侍女那么多,他也没想到,服侍秦牧野的侍女恰好是被收买的那个。

  最要命的是,这侍女是相府的家养婢,甚至都找不到理由解释她被收买了。

  真是黄泥巴烂裤裆……

  沈津忍不住道:“我要真的想对秦牧野不利,为什么他现在还能站在……”

  “啪!”

  沈悝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怒得太阳穴青筋暴起:“混账!闭嘴!”

  “爹!”

  沈津委屈得很,可看老父亲如野兽一般凶狠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他是家中幼子,上面只有一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兄长,所以从小就受尽宠爱。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老父亲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

  难道这件事情,连神通广大的老父亲都摆不平了?

  他有些害怕了。

  李弘淡淡一笑,不急不慢道:“沈卿,你觉得此事内里可有玄机?”

  沈悝赶紧拜下:“陛下!老臣身上嫌疑尚未洗脱,也无自证清白的法子,理应少些言语。只是此事关乎老臣清白,也关乎将相和气,所以老臣斗胆猜测,京中有一双无形之手在挑弄是非,意欲激化沈家与秦家的矛盾……”

  秦延瑛鼻子都要气歪了:“得了吧!沈家和秦家的矛盾还需外人激化?你赶紧回家带着一家老小自杀,两家之间什么矛盾都没有了!”

  李弘的声音略带埋怨:“延瑛!”

  秦延瑛赶紧住嘴,她从小就跟在李弘和秦开疆屁股后面混,这个皇帝在她心中与兄长无异,虽然皇帝也把她当做妹妹一般对待,但她心中还是相当敬畏的。

  李弘这才温和一笑:“延瑛,沈卿已经说过了,该你说了,不要急。”

  秦延瑛深吸了一口气,便把自己心中的疑虑全都说了出来。

  内容很多。

  但大多都是老调重弹。

  最后干脆直接开骂了,大骂沈津不是个东西,欺负她大侄儿,简直猪狗不如。

  沈津气得不行,但在老父亲的怒瞪之下,只能屈辱闭嘴。

  李弘耐心听完之后,不急不慢地说道:“你说的这些,锦衣卫都已经查明,所有相关之人都已禁足,随时可以进一步审问。你稍安勿躁,朕定能还你与牧野一个公道,在此期间,也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秦延瑛:“……”

  每次跟皇帝说话都是这样,他做什么都是不急不慢的,却让你挑不出一丝不对,再纠缠下去,就是自己无理取闹了。

  她只能点头:“多谢陛下。”

  李弘淡淡一笑,又问道:“牧野,你受惊了。”

  “多谢陛下关心。”

  秦牧野受宠若惊,像是一个乖巧的晚辈。

  李弘轻叹一声:“朕本想接你回京养身体,却没想到身体还未养好,却让你陷入这般旋涡之中,朕于心有愧啊!”

  秦牧野赶紧说道:“陛下莫要这么说,我人就在京都,别人想害我,我也躲不过去,陛下愿意帮我撑腰,我已经很满足了。

  而且我姑父查案很厉害,我把我能想起的事情都告诉他了。有他在,迟早能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哎你……”

  秦延瑛有些恨铁不成钢,没想到自己侄子跪得这么快。

  自己好歹是被皇帝噎回去的。

  这小子还没等皇帝说什么,就直接投诚了?

  看到这一幕。

  沈悝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还是皇帝厉害,三言两语就把这姑侄两个安抚住了。

  秦家这废物纨绔,虽然性格有些扭曲,但在皇帝面前,却如同乖宝宝一般。

  李弘欣慰一笑:“你能这么想,朕心甚慰!既然这样,天色也不早了……”

  秦牧野赶紧道:“只是陛下,晚辈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讲。”

  “这次晚辈险死还生,被歹人下了黑手,险些神智崩溃。现在虽然恢复了些,但还有很多记忆模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

  我姑父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手头不可能只有一个案件,未必能随时腾出手来,所以晚辈陛下允许,当我想起什么的时候,能小小指挥姑父这个指挥使一下。”

  “哦?”

  李弘似笑非笑:“你与陈指挥使关系亲近,何必向朕请求?”

  秦牧野恭敬道:“大乾谁人不知他只为陛下尽心?他手头的案子,都是陛下的案子,若没有陛下承诺,晚辈哪来的本事指挥长辈?”

  “也对!那朕允了!”

  李弘温声告诫道:“不过你务必要记得,勿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影响锦衣卫正常办案,也不要刻意构陷亦或屈打成招。不然,这口谕朕会收回来。”

  “是!”

  “时间不早了,陈燧留下,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告辞之后,相继退出了寝宫。

  从头到尾,李弘连面都没有露。

  出了宫门,各上各车。

  沈悝朝秦牧野的背影看了一眼,他总感觉这小子今天有些不对劲。

  ……

  秦延瑛絮叨了一路,直到上了马车,还在埋怨秦牧野:“你这孩子咋跪得那么快啊?你是受害者,以你姑多年胡搅蛮缠的经验来看,你最有胡搅蛮缠的资格。

  你多哭多闹,最少能把沈家那小畜生另外一边大胯给卸下来,结果你就这么放过他了?真丢我们秦家的脸!”

  秦牧野揉了揉脑袋:“姑姑,我有自己的安排。”

  “你有什么安排?”

  “您说说,咱俩回京之后,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

  “缺钱啊!”

  “从明天开始,咱就不缺了!”

  “……”

第9章 酣畅淋漓的嘴炮

  相府。

  “哎呦,哎呦!哎呦……”

  沈津抱着自己的大胯不停呻吟,叫声凄惨无比。

  沈悝被扰得心烦意乱:“叫什么!你骨头只是脱臼,又没有断,你在那装什么?”

  沈津委屈不已:“娘!你看他!”

  王姝埋怨道:“儿子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这个当爹的什么话都没有,只会训斥儿子算什么本事?你要是有本事,去把秦延瑛的骨头卸下来啊!”

  继长子之后,夫妻俩努力了十几年,才把沈津生下。

  对这个幼子,她可是宝贝得紧,这么多年,除了修炼,还从来没让他磕着碰着过,结果今天,大胯都被人卸下来了,她怎么能不生气?

  沈悝顿时大怒:“真是慈母多败儿!你们知不知道这次多么严重,你再惯他,以后整个沈家都要被这兔崽子拖下水!”

  王姝还想反驳,却看到沈悝怒意盈满的双眼,感觉后果可能确实有些严重,就只能就此作罢。

  沈津也缩了缩脖子,停止了哀嚎,看沈悝神情焦虑、来回踱步的模样,讪笑着开口道:“爹!事情不都已经过去了么,秦牧野那废物活得好好的,凭陈燧的能力,迟早能还我们相府一个清白。”

  沈悝脸色阴沉:“你好好动动你的脑子,秦牧野丢的时候,你的船在内河飘着,想要出城要过多少道关卡,结果他们一点动静都没有闹出来!

  有这般通天能力的,整个京城总共有几个?

  为父身居相位近二十年,却从未发现京中有这般对手,这件事可比秦牧野丢了更严重。”

  沈津大脑飞快运转,忽然眼睛一亮:“爹!你说会不会是秦开疆早就想反叛,故意拿自己的儿子唱大戏。我看过兵书,这个计谋叫做……”

  沈悝扶额打断道:“津儿,你跟别人不一样,千万别把精力浪费到读书上。”

  沈津:“……”

  沈悝皱眉沉思良久,心中忽然冒出一丝疑虑:“津儿!之前你说,秦牧野自卑敏感,受了委屈就一定会找机会报复。”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想找回场子,他昨天也不会上我的船。”

  “可今天,他为什么一句话也没有?”

  “这……”

  沈津疑惑道:“爹!你觉得他肚子里憋着坏水?”

  沈悝没有说话,代表着默认。

  沈津连连摆手:“您这就想多了,他们姑侄两人加起来都凑不够半拉脑子,能憋什么坏水?我猜是陛下明察秋毫,提前警告他们见好就收了。”

  沈悝没搭理他,背着手走进了院子。

  自打入了官场,他的仕途一直很顺,唯一称得上危险的就是那次,因为政见相左,秦开疆差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自己动刀。

  沈秦两家的梁子解不了,但他了解秦家,不觉得秦家会对自己使下作的手段。

  他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但他知道幕后黑手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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