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局面一时间僵在这里。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让两方都无所适从。
【你感应到吗？】
【来了。】
玄卿与李铭对视一眼，皆看向虚空深处。
两道煌煌如天威般的身影，出现在神魔战场之上。
们如大道化身，又似守则的凝聚，给整个战场都带来了可怕的威压。
“几位道友好手段！”
白衣仙人率先开口，他眼神淡漠，言语冰冷，仿若是无情机器。
另一位黑衣仙人眼神凶戾，颧骨突出，表情甚是阴郁。
没看玄卿和李铭，而是扫了一眼湘君。
“篡改宇宙守则，你已有取死之道。”
湘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先活下来再说。”
相比于六人组的淡定，黑白两道的天君见到这两位仙人时，仿佛炸了锅。
“古天君！原天君！”
“们不是早就坐化了吗？”
“难道那个传闻是真的？！”
金阙天君喃喃自语：“古老相传，黑白两道最初的两位天君终结了杀戮纪元，有大功于众生。”
“但他们的行为乃是逆天之举，于是在定下新纪元的守则之后，二者相继坐化。”
“但是，这个传说还有一个版本！”
白道的修明天君皱皱眉头，他死死地盯著两位仙人：“两位天君根本没死，们隐居幕后，操纵一切，坐看这片宇宙劫起劫落。”
“更有传闻……”
金阙天君接过话茬，看了看被劫持的玄上与灵虚：“黑白两道每一代的第一天君，无一例外，其实都是最初天君的化身。”
“你们说的都没错。”
被敲晕的玄上和灵虚悠然转醒。
玄上看向金阙天君：“只有一点，你说错了。”
“历代第一天君，不是最初天君的化身。”
“而是食物！”灵虚天君的眼神中露出凄然之意。
闻言，玄卿心念一动。
他看向灵虚天君的后脑勺。
只见被哭丧棒敲打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裂隙，散发著莹莹光辉。
玄卿顿时蹙眉。
透过裂隙，他看见了灵虚的体内。
里面空空如也。
大脑、神藏、血肉都被吃了个一干二净。
只剩下一张缝合完整的人皮了。
李铭身边，玄上天君伸手绕到脑后，扒开了裂缝。
一边扒，玄上一边笑道：“历代相传，黑白两道第一天君，知晓阴阳宇宙的起源之谜。”
“于是，我们在四十万年前成为两道第一天君之后，兴高采烈地去了起源古地。”
“打算去接触这个世界的真相！”
灵虚天君也在扒开自家的后脑勺。
只不过他却是在哭，他哭的很伤心：“当我们见到两位最初天君的时候，我们很高兴。”
“因为们是终结杀戮纪元的英雄啊！是我们自小崇拜的对象。”
“果不其然，两位天君没有辜负我们的期待，们热情地招待了我们。”
“在起源古地，们给我们讲了上古的趣闻，讲了没有黑白榜出现的阴阳宇宙。”
玄上的动作很快，他的皮已经扒开一半了，显露出空空如也，散发著光芒的身体内景。
他继续大笑：“们又给我们讲了杀戮时代的艰难。”
“诸神相斗，众生相残，宇宙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动乱，那是何其惨烈的景象！”
“古天君说，和原天君洞悉了世界的真相，黑白榜后面有一个幕后黑手。那个幕后黑手将黑白榜投入我们的宇宙，就是为了验证的道。”
“看著我们相杀相斗，以此为乐。如果有生灵即将突破天君，就会被其抓走。”
“直到有一天，这个幕后黑手似乎是厌倦了我们这个世界，亦或者是因为出现了什么变故。”
“总之，消失了。”
灵虚天君的皮也扒到了一半，他哭著说：“古天君和原天君发觉这一点后，们高兴坏了。”
“可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另一个问题：幕后黑手不关注阴阳宇宙了，但黑白榜还在。”
“只要黑白榜在一天，阴阳宇宙的杀戮就会永无止息。”
“于是，们想到了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如今众生皆知的事情。
两位天君先后证道，终结了杀戮纪元，打开了劫运纪元。
“两位天君，真是英雄人物啊！”
玄上的皮已经扒开了三分之二，他依旧在笑，笑得很灿烂。
“虽说劫运纪元依旧有争斗，依旧有杀戮，但至少大劫变得有序了。”
“黑白两道争榜，不再像以前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杀戮。而是每隔十万年，到神魔战场一较高低。”
“这即便是有损伤，可至少也比杀戮时代要强得多。”
“而且，两位天君还有一个用意。”灵虚天君似乎有些激动：“只要黑白榜还在，那个消失的幕后黑手终究有一天会回来的。”
“到了那时，我们要成为待宰的羔羊吗？不！”
“我们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我们需要有更多的天君，更多的强者，如此才能反抗幕后黑手，乃至击败！”
“劫运纪元，就是两位天君的练兵的纪元！我们需要把黑白榜这个动乱之因，化为最大的助力，以此培养自己的强者，积蓄整个宇宙的力量！”
“十万年掀起一场劫数，一步步刷选强者，再邀请们加入救世的行列！”
“多么宏大的计划！”玄上天君眼神狂热，他哈哈大笑。
“那时，我们都在为两位天君的手笔感到惊叹。”
听到这，黑白两道的天君都点了点头。
如果只是到这，两位天君真可谓是阴阳宇宙的救世之主。
玄上天君继续说道：“当两位天君向我们讲述这个宏伟计划之后，我们激动不已，恨不得立刻加入们，为整个宇宙的未来而奋斗！”
“原天君说，我们目前的实力还不够，幕后黑手非常强大，远超想像。”
此时，灵虚天君也将自己的皮扒开了三分之二。
“我们当时赌咒发誓，一定要努力修炼，尽力提升自己，无论如何都会在未来尽一份力。”
玄上和灵虚又笑又哭：“还是古天君劝说了原天君，选择留下了我们，说我们可以成为们的一份力量。”
“我们高兴坏了，提出要去见见其他同道，比如飞元天君、瀚海天君、碧落天君……们都曾是一个时代的强者，也曾成为过两道第一天君。”
“古天君和原天君答应了，带我见到了他们，他们一个个栩栩如生。”
“我们一起宴饮，一起论道，好不畅快啊！”
故事说到这，玄上与灵虚的眼角都流下了一滴清泪。
“但最后，我们还是发现了前辈们的问题，只是为时已晚。”
灵虚天君面目狰狞，他怪叫起来。
“我们做出过抗争，像历代前辈一样！”
“我们要逃出去，要把真相告诉世人。”
“可惜，我们失败了。”
“什么宏伟计划，什么为了宇宙的未来。”
“到头来，古天君与原天君都是为了自己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已经完全将自己的皮扒开了。
两张人皮如同长幡一般在空中招展，迎风猎猎。
让黑白两道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如同幽魂恶鬼般的声音在诸位天君耳边响起。
“我们在踏足起源古地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吃的一干二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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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教主是性情中人
两张人皮飘扬在星空。
玄上的笑声与灵虚的哭声交织在一起，似癫非癫，似狂非狂。
到最后两人只剩下无尽悲伤。
似是在为自身命运而哀叹，又像是在为阴阳宇宙众生的命运而悲鸣。
黑白两道的天君都面沉如水。
宇宙的真相，他们早有猜测，只不过远比他们想像的要沉重得多。
修明天君惨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白道历代的第一天君苦苦追寻宇宙真相，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