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元仙宗 第46节

  “没什么,随便了解一下。你不方便说就算了。”

  “我可不是跟着行商队伍混饭吃的,我靠的是自己手艺。”

  “你说的是制符?”

  “没错,我现在已经会好几种符了。”

  “恕我直言,你于此道没有天赋,长久不了的。”

  女子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你是哪儿的人?”

  “边下镇的,怎么了?”

  “你是本地的散修?那是谁交你的制符术?”

  女子不言语了,宋贤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面色难看,偏着头望着西南方,有一种难言的倔强。

  “你为什么不跟着商队呢?我看这里好些都是跟着商队的。”

  “关你什么事?问这么多。”女子显出怒容,显然并不愿提此事。

  宋贤讨了个无趣,也不再问。

  张毅控制着法器,两人说话的时候他也一言不语。

  “那落云宗掌教夫人寿宴是几号?”良久,冯妍开口问道。

  “八月十三。”

  “八月十三?”冯妍声音提高了几度:“离现在还有半个月,那我们现在去干嘛?我这段时间的损失怎么算?”

  “我们还没拿到落云宗请柬,需得先去边西城布置一番,把请柬搞到手。”

  “搞到手?”冯妍目瞪口呆:“你的意思,现在去不去的成落云宗掌教夫人寿宴都不一定?”

  “放心,已经有眉目了,这不需要你操心。不管最后能不能去成,你的灵石不会少一块。”

  “不行,你这人太不靠谱了,你得先把灵石给我,我才相信你。要不然,到时鸡飞蛋打,我一个人力单势弱,你们人多势众的,谁知道你会不会兑现承诺。你要不先支付给我灵石,我可不干。”

  宋贤从储物戒中拿出三块二阶灵石递给她:“先给你三十灵石,最后完成了交代的任务,再支付余下的二十灵石。”

  冯妍连忙接过他递过来的那三十灵石,塞入了衣袖,却仍然不依不饶:“那这段时间的损失费用呢?足足半个月,我能卖出多少符?”

  “你那符品质太低,识货的一眼就能看出,不识货的也未必会在自由市场摊贩买。你在南渊谷坊市未必能卖出一张,到了边西城,可以去那里坊市卖。彼处人流量大,说不定还能卖出几张。只要八月十三同我一道去落云宗就好,其他时间我不管你去哪里。”

  “我制符的材料和工具都在家里,到了边西城,我手头没有这些,拿什么制符。半个月时间,我或许能炼制好几张符了,这个怎么算?”

  宋贤心下有些厌烦了,这女子怎么如此贪得无厌,遂不再理他。

  “你怎么不说话,别以为我修为低就好欺负,这笔账要算清楚。”

  “行了,事情完后再给你三十灵石,别再嗦了。”宋贤不愿在这种小事上与她纠缠不清,多加了十块灵石。

  冯妍这才不言语了。

  …………

  几日后,三人到达边西城,在城内客栈开了三间房,便直奔了坊市。

  方入里间,行不多时,就见前方一个十字路口,立了一根长长的木桩,上面捆绑着一哥赤身裸体男子,模样着实凄惨。

  其披头散发,身上已无一块好肉,全身血迹斑斑,周围亦有些人对对着他指指点点。

  此时正有一名身着正阳宗服饰之人拿着一根长长的铁刺鞭对着那被捆绑的男子狠狠抽打,正阳宗乃是西蜀郡第一大派,在各个成的主要坊市都有商铺入驻。

  这也难怪坊市管理人员不敢干涉,这人也不知怎么,得罪了正阳宗,竟被捆绑到这里如此羞辱,还施以极刑。

  那男子已是奄奄一息,铁刺鞭打在他身上,每次都勾出一小块血肉,而他却连呻吟叫唤气力都没有,只是没一鞭下去,都可见其身体本能的抖动。

  冯妍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过了头,不敢再看这惨景。

  “这位道友,此人是谁啊!怎么被绑在这里被施以酷刑?”宋贤拍了拍前方观望一名男子项背问道。

  “我也是听说,此人本是散修,素来好打听一些轶事,因写了一本小说,把正阳宗一个大人物风花雪月的故事写了进去,书籍在坊市北传开后,却被那大人物知晓,遂震怒,将此人抓了,绑在坊市施刑。并把所有拓印书册焚毁,连同那些商铺也受了些牵连。”

  “原来是写小说的,那就是该死了。干点什么不好,偏要写小说,自找死路。”左侧另一名男子听了冷笑道。

  宋贤摇了摇头,虽有些同情绑在木桩上那人,但也无能为力。

第71章 牵桥搭线

  冯妍看不下去这场景和他打了个招呼,便去了北街自由市场,卖符去了。

  宋贤和张毅则来到御兽阁开的赌坊,其位于坊市南部,招牌十分显眼,名字就叫清风御兽赌坊。

  两人步入赌坊里间,内中是一个极大的厅殿,里间摆着十几张桌子,装饰的十分奢豪,其内梁柱皆是雕梁画栋,上面悬挂着色彩斑斓的宫灯。

  此时正是申时,赌坊内每张赌桌旁已熙熙攘攘围了不少人,一片嘈杂声响。

  “两位仙师有何需要?”一名窈窕女子迎上来问道。

  “我们是第一次来贵铺,除了厅殿内的赌桌,可还有其他房间?”

  “有的。厅殿内是大众赌坊,不需要额外收费。后院有贵宾赌房,私密性较好,也不会吵闹,只需交五块灵石便可前往。”

  “我想找一个人,他经常到贵赌坊来玩儿,不知可否为我们提供消息,我们想与他在一个赌桌。”

  “禀仙师,本赌坊并不登记来人姓名,因此无法为两位提供人员名单和房间号。两位仙师可在大厅找找,至于后院私人赌房只有缴纳了灵石才能进去。”

  宋贤目光扫过,很快在厅殿中发现了一名身着落云宗服饰的修士。

  “贵赌坊的筹码在哪兑换?”

  “两位仙师随我来。”女子将两人领至西北侧一个偏僻角落,彼处案桌前端坐着一名御兽宗弟子。

  “我们要兑换三十灵石筹码。”宋贤拿出两块二阶灵石递了过去。

  那御兽宗弟子接过灵石:“本阁筹码有好种,红色筹码一颗灵石十个,绿色筹码一颗灵石一个,黄色筹码十颗灵石一个,道友需要哪一种?”

  “我要十五块灵石红色筹码,十五块灵石绿色筹码。”

  “好。”男子随着从案桌下方拿出一个托盘,放了一百颗红色筹码和十颗绿色筹码。

  红色筹码似某种木制材料,绿色筹码似石质材料,两面皆刻有复杂精美图案。

  宋贤拿了筹码,却没有入场,而是在一旁坐了下来,目光望着那名落云宗弟子,并让张毅拿了些许筹码,到那张赌桌上随便玩玩,观察该男子情况。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张毅回到他跟前,轻声道:“掌教,那人已经输的差不多了,我看他盘子里筹码已见底。”

  “把这个送给他。”宋贤将剩下筹码推了过去。

  张毅拿着托盘走了过去,拍了拍那落云宗弟子肩臂,随他说了几句话,那弟子扫了一圈,发现宋贤,于是走了过来,目光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稽首道:“在下荣禄,不知道友尊姓大名,为何要送筹码与在下?”

  “在下边下镇浑元宗掌教宋贤,想和道友交个朋友,打听一个事儿。”

  男子面露疑惑警惕之色:“在下不过是一籍籍无名之辈,宋掌教有何事,还请明言,否则这筹码绝不敢收。”

  “道友先请坐,听在下道来。”

  那男子遂在他身边坐下:“愿闻其详。”

  “闻贵宗掌教夫人温前辈百岁寿诞在即,已广发请柬,我等初来乍到,也想见识盛况,奈何却未收到贵宗请柬。而敝宗附近的清源宗却收到请柬,因此在下也想弄一张请柬,以免被周围宗派小觑笑话。”

  “听说散发请柬的乃是贵宗张云涵道友,但在下与他素无往来,又打听得知他时常来往此赌坊,因此想道友为在下牵桥搭线,举荐一番。”

  那落云宗弟子听了此言,放下心来,笑道:“原来是为此事。只是不巧,张师兄今日不在此间,我却难以为你们介绍。”

  “没关系,道友回山门后能否见到张道友?可否替我们传话?若道友肯助我们一臂之力,在下必有重谢。”

  “没问题,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待我回宗门后,立刻去见张师兄,向他陈明此事。不过先说好,张师兄愿不愿意见你们,我可不能保证。”

  “这是自然,只要道友将话传到,在下另有谢礼。”

  “好。若张师兄愿意见你们,在哪碰面?”

  “就在坊市客栈吧!直接向客栈打听在下之名就好了。因我们是刚入坊市,还没定下房间。”宋贤原不想再坊市商铺入住,因价格昂贵,但为了见张云涵,也不得不如此。

  若在城中普通客栈入住,一来显得不够正式,叫人小觑,连一个坊市商铺都住不起,还谈什么参加寿宴,那里可都是边西城有头有脸的人。

  二来恐张云涵觉得不安全,心生疑惧。

  坊市客栈既安全又体面,是最佳见面谈事地点。

  “行,一言为定。不管张师兄同不同意相见,我都会将话传到,并来回话。”

  “那就有劳荣道友了,我们不叨扰道友雅趣,告辞。”

  宋贤离了赌坊,来到客栈,开了一间下等房,又让张毅去北街找冯妍,告诉她换了住址,以免她回到城中客栈见不到两人胡思乱想,节外生枝。

  入夜,张妍收了摊,来到房间,笑道:“我这辈子还没住过坊市客栈,今天也能享受一日了。”

  “你也要住这里?”

  “当然,我明天还要摆摊卖符,在这里方便多了。”

  “可这只有一张床。”

  “你不用管我,我在地上铺一层被子就好了。”

  宋贤虽有些厌恶她那财迷斤斤计较摸样,但也不好意思让她一个人睡地面:“我只是怕你不方便,既然你要住这儿,还是你睡床铺吧!我和张师兄打个地铺睡算了。”

  冯妍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这人还挺好的。那我就不客气啦!”

  ……

  次日,宋贤又派了张毅去赌坊守候,虽然那荣禄信誓旦旦的保证,但也不能完全相信他,毕竟两人之前萍水相逢,万一这是个胡咧咧说大话什么都不上心的人,转眼就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自己在这客栈空守不知等到什么时候。

  因此赌坊那边还是需要人看着的。

  好在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第三天,荣禄便如约而至,其身后还跟着一名身形消瘦中年男子,眼袋鼓起,尖嘴猴腮,一副纵欲过度的摸样。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浑元宗宋贤掌教。这位便是本宗张云涵师兄。”荣禄进门后,便立刻开口介绍。

  “张道友,久仰大名,幸会幸会。”宋贤微笑稽首。

  张云涵却是鼻孔朝天,神态傲慢,既不回礼,也没有客套,直接便往瞪上一坐,瞥了宋贤一眼,话音低沉。

  “你们事情我知道了,浑元宗嘛!我也知晓,按规定是不在寿宴邀请名单上的。本宗掌教夫人百岁寿诞,何等重要之事,请的自然是有影响力的宗派势力。若是什么人都请,就是一百桌都未必坐的下。”

  宋贤听他此话,并不恼怒,反而暗生欢喜,按规定的意思就是可以有例外,看来找人是找对了,于是摆出一副笑容。

  “敝宗初来乍到,早就闻得贵宗掌教夫人温前辈大名。先前也曾前往贵宗拜会,奈何未曾见面。此次听闻贵宗温前辈百岁寿宴,逢此盛宴,在下极想见识见识。一来为涨涨世面,二来也可使敝宗与在下面上生光。此事只能拜托张道友高抬贵手。”

  张云涵皮笑肉不笑:“行了,客套话无需多言,别必要打哈哈浪费时间,直说吧!我要给你们弄张请柬,你打算怎么谢我?”

  “敝宗微弱,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来东西,张道友若能遂在下此心愿。在下愿以一百灵石为谢礼。”

  “好。”张云涵从袖袍中拿出一张红色请柬,拍在桌上:“宋掌教请柬我已经写好了。”

  宋贤拿出打开一看,但见上面写道。

  适逢妾身温怡人百岁华诞,借此吉日良辰,谨择于八月十三,于敝宗山门设宴款待亲朋好友,共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届时敬请浑元宗宋贤掌教光临,共享盛典,同沾福祉。妾身在此静候大驾,不胜期盼之至。

  并盖了落云宗章印。

  “张道友果然快人快语,办事利落。”宋贤心下甚喜,没想会这么顺利,张云涵竟直接是带着请柬来的,由此可见,这邀请谁,不邀请谁,其有着极大的权限。

  “这里一百灵石,张道友请笑纳,在下还有几个关于寿宴的琐碎问题,请张道友赐教。”宋贤从储物戒中拿出一百灵石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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