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师兄,待回宗门后,你将这些交给陆元师兄,存入宗门府库。”
众人听闻此言,又惊又喜,有了这笔财源,浑元门不用再担心财力不继,哪怕今后无任何进项,也可以多撑好长一段时间。
至于钟文远和卡丽莎拿走的那份,众人虽心下羡慕,也并无任何不满,因宋贤说了,这是他们两人救下的那名筑基修士赠送之物,本属两人机缘,就算两人不上交宗门,也无可指责。
“这下好了,有了这么一大笔进账,再也不用担心宗门弟子薪俸不够发放了。”陆元难得露出了笑脸。
林子祥也笑道:“这还真是天下掉馅饼。居然平白得了这么一笔横财,由此可见,上天都在帮助本宗。”
宋贤摆手道:“今后宗门但有弟子发现宝物或遗迹秘境等机缘,只要告知宗门,皆按此法处理,个人和宗门各取一份。文远师兄,把这个条例写进宗门规章里。”
“好。”钟文远点头应道。
众人欢喜了一阵儿,便各自散去。
第84章 剖心之语
众人散去不多时,钟文远和卡丽莎一齐找到他。
“掌教,这是我和钟师兄商议后给你买的。”卡丽莎从袖袍中拿出一个黑色储物袋递给他。
“啊?这…”宋贤没想到他们会买个储物袋送自己,心下既欣喜,又有些感动,倒不是因为得了个储物袋,而是证明自己做法是得到了大家认可和尊敬。
钟文远道:“作为宗门掌教身上没有随身携带的储物袋怎么行?我听张毅师弟说,上次你们去参加落云宗寿宴时,因没有储物袋,掌教将随身携带的法器和飞行法器都交给了他掌管。”
“之前是咱们没有条件,一下拿不出这么多灵石来,现在得了这么笔横财。”
“所以我找卡丽莎师妹商量了一下,每人出了一千多灵石,买了这储物袋。”
“这是我们自己出的钱,不是宗门财政拿的,掌教就勿要推辞了。”
宋贤没有矫情,欢喜的接过储物袋,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法器及储物戒内之物都放了进去,储物袋的空间有一方大小,比储物戒要强太多了。
有了此物,以后就再不用操心法器携带问题。
………
次日午时,宋贤领着林子祥、张毅来到南陵石寨,村民们见他到来自是欢喜,族长领着一众壮汉连忙上来行礼,将他们请入内堂。
双方寒暄了几句后,宋贤便进入了正题:“老先生,前日来闹事的那恶人身份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他是边西城玉渊宗的一个头目,此人实力强横,又有玉渊宗撑腰,能量很大,你们想与他硬拼那是自寻死路。”
老者一听这话,更是慌了神,说着就要跪下:“还望仙师怜悯,搭救搭救我们。”
宋贤搀住他:“老先生不必如此,我既遇到了,定不会坐视不管。我们此来就是为解贵寨之危的,实不相瞒,我乃浑元宗掌教,本宗是由平原郡迁徙来的,现驻在老孤峰下。”
“本宗势微力弱,比不上玉渊宗那般强盛。因此也对付不了那恶人,但却可以给你们提供庇护,以免恶人屠杀村寨。”
“只要你们全部迁徙到老孤峰旁边,本宗就能力保你们不受那恶人迫害。你们收拾好行装,等本宗的人到来后就随我们出发,到了老孤峰,我会划出一块底盘给你们,并帮助你们重建村寨。”
“到老孤峰?”听闻此言,老者露出沉吟之色,似乎还不大愿意去:“宋仙师,本寨人祖祖辈辈都在这里过活,祖上祠堂宗庙都在这里,这要全去了老孤峰,谁来祭祖。”
一旁林子祥不耐烦道:“本宗掌教仁慈,为救你们性命才如此安排,浪费多少人力物力时间精力,你还在这讨价还价的,真不识好歹。你们不愿去,那就在这等死吧!”
宋贤有些无奈,很多老人尤其的顽固,就算死也不愿离开故居,他能做的只是尽人事而已,至于如何选择,还是交给他们自己。
“老先生,现在是形势比人强,那恶人有势力有背景,不是你们能惹的起,他既放话说要屠了整个村寨,还真会做到。这样吧!你们自己讨论商议,好好考虑一下,我也不勉强。”
“愿意逃命的呢!让他跟我们走,本宗给他们提供庇护,不愿意离开故居的,就留在这里。”
“好了,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怎么决定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去看看冯妍道友。”
宋贤说罢就离了此间,来到冯妍养伤的那间屋室。
屋外守着几名孩童,见到他来既有些敬畏,又高兴,孩子都是单纯的,宋贤上次来时表现了足够的善意,因此他们都喜欢,其中一个稍大的女孩儿道:“仙师,您来了。妍儿姐姐已经醒了,在屋里养着,您是来看她的吗?”
“嗯。”
“那快请进吧!五婶说妍儿姐要静养,不让我们在里间吵闹着她,因此我们守在外面。”女孩儿带他来到屋室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内里只有冯妍一人躺在床上,虽然已经苏醒,但身上的伤还未消退,眼睛鼻子整个有脸都肿的老大,全身裹着纱布。
“妍儿姐姐,宋仙师专程看你来了。”女孩儿高兴地说道。
冯妍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你先出去吧!”
“哦!”那女孩儿应了一声,退出了屋室。
“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冯妍一如既往的语气,仿佛在和他谈合作。
宋贤走到床前拉过一个凳子坐下,斟酌着话语,自上次来石寨村后,他对冯妍印象大为改观,对其身世既怜悯又可怜,同时对其无偿照顾村寨孩童的良善之举又欣赏。
很多人一朝蜕凡,步入修行之途,便将凡人看得如同草芥。
而其却在成为修士后仍然回到村寨,帮助这里弱小无依的孩童,俨然成了这个小村寨孩子们的保护神。
“我前几天来来过。”
“我知道。”
“本来是想和你谈玉香丹的事情,上次参加落云宗寿宴你不是谈了两笔生意吗?那两人我都没见过面,人家也不认识我,若是随便派个人贸然上门,人家不一定买账。所以想请你辛苦一趟,带着我们的人去求见。没想遇到这样的事。”
“这事我干不了。”
“为什么?”
冯妍语气平淡,看上去丝毫没有因自己受伤而委屈:“你说为什么,我现在这样子,怎么去带你的人去边西城推售玉香丹。”
宋贤笑了笑:“这也不急,等你伤养好了再去。我还打算聘请你成为宗门玉香丹推售人员,你知道,我们主要客户都是女子。本宗又没有女修,要让男子干这件事总有些不妥,不大好说话。”
“你找别人吧!”
“别人没有你那么能说会道。你头次参加落云宗寿宴,见一群不认识的人就能忽悠她们买下玉香丹,足见你是有这方面天分的。你这伤没太大问题,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宋贤笑着说道,又从储物袋中拿出几瓶丹药放在床头桌面上。
“对了,我买了一些疗伤丹药,这是血气丹、这是复骨丹,这是润肤丹。你每天各吃一颗,有助于身体恢复。这是感谢你之前为本宗拿下两笔玉香丹订单的报酬。”
冯妍突然冷冷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又没有告诉你,我住在这里。”
“我在坊市没见到你,于是向其他人打听了一下。”
“我在坊市没朋友,别人也不知道我住这里。”
宋贤照顾她的自尊,本来不想提及彭愈的事儿,但看她眼神冷冽,一副打破砂锅要问底的架势,于是只好交代。
“那天我去坊市找你,见到一个人和你拉扯,后来你生气离开,我便上前询问。他告诉了你出身南陵石寨和过往之事,所以我就找来了。没想到他会下如此毒手。”
冯妍听罢霎时涨红了脸色,面色紫涨。
“那家伙是玉渊宗的人,心狠手辣,你对付不了他的。”
冯妍已偏过了头去,背着他,冷冷道:“我不要你可怜。”
“我是卖给他了,靠着他蜕凡,那又怎么样?我自己能生存,也能活得很好。”
“我现在已经能制造符了,以后还能制作更多更好的符。”
冯妍说着声音已然哽咽。
“我才不怕他呢!让他尽管来吧!”
“他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他捏揉的人,哼!大不了鱼死网破。”
“我以前靠着他,不过是想多捞点好处,现在已经一刀两断,我才不会再任他欺负。”
………
宋贤听着她口中念念叨叨的哽咽话语,才知晓她原来一直是在假装不在意,其实十分委屈害怕。
估计这些话她也从没跟人说过,此刻吐露,情绪便已控制不住。
宋贤唇瓣微张,想说点什么,又仿佛如鲠在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默默无语。
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冯妍也不再言语。
足足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头,脸上已挂满泪珠,眼神柔弱而可怜,带着哀求:“你能帮帮我吗?”
宋贤心下一动,仿佛心里最柔软的部位扎进了一根刺。
“我本来想杀了他,但宗门里其他人都不同意。杀了他简单,后续麻烦,玉渊宗定会报复,我们刚刚立足,不能与其宗派结仇怨,这十分不利,且必会波及你们村寨。玉渊宗若知晓他是因此事而死,很大盖伦会派人屠村。所以必须隐忍。”
“我已想到了一个法子,将你们村寨人口全迁徙到老孤峰旁边,等他再来时,就宣布你已加入本宗,成为本宗弟子,晾他不敢再乱来。”
“只是你的仇怨却是短时间报不了。”
“不过我保证,以后有机会的话,会让你手刃此贼。”
第85章 先声夺人
乌云蔽日,数十头骆驼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依次进入石寨。
翘首以盼的村民们早已整理好了行装,见一匹匹高大骆驼鱼贯而入,石寨里发出了欢呼声。
族长指挥着众人将大包小包行礼放置骆驼上,跟着浑元宗带来的人鱼贯离了村寨。
族长虽然守旧顽固,然而没有选择。
为了活命,只能迁离。
宋贤留下两人在这里帮助村民迁徙,自己则是去了边西城。
………
风潜镇,玉渊宗山门,宽敞明亮的客厅内,宋贤和林子祥端坐,轻品着香气四溢的茗茶。
不多时,外间一名两鬓微白虎背熊腰年莫五十汉子走了进来,此人正是玉渊宗掌教王轩。
“王掌教,冒昧叨扰,在下浑元宗掌教宋贤,这位是敝宗长老林子祥。”见其到来,宋贤起身稽首。
王轩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回礼道:“宋掌教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坐。”
两人分宾主落座。
“上次在落云宗掌教夫人温前辈寿宴上,咱们还曾见过面,不知道王掌教可否记得?”
“哦?有这回事吗?恕在下眼拙,竟未想起。”
宋贤笑道:“当时在下坐东殿,王道友坐西殿,中途落云宗举办的比试较艺之际,我见王道友随一行人走上阁楼。”
“原来如此。”王轩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对浑元宗他原本并没什么印象,只知是个迁徙到边下镇的小宗派,又见宋贤只有炼气三层修为,心下便有些小觑。
此刻听其说起在落云宗参加寿宴之事,不禁对浑元宗高看了些。
盖因他也知晓,落云宗此次寿宴并未广邀四方,只是请了些与落云宗平日有往来合作的宗派和修士,浑元宗既是平原郡迁徙来的,平日和落云宗肯定没什么往来,但却受到邀请,想来是双方有点合作,如此看来,浑元宗应该是有点实力。
“不知宋掌教今日来,有何贵干?”
“实不相瞒,在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敢问贵宗是否有一炼气七层名为彭愈的弟子?”
王轩见提起此人,心下疑惑,但并未直接承认:“怎么了?这个彭愈与贵宗有何瓜葛不成?”
“前些日,他重伤了本宗一名弟子,不知王掌教可知此事?在下想弄明白,这是他个人行为,还是受贵宗指示?本宗和贵宗无冤无仇,他为何如此?”
“有这回事?”王轩听闻此言,心下略惊,这才知晓宋贤此来是带着兴师问罪态度的。
“这么说,王掌教是不知情了。请王掌教请出彭愈道友来,在下愿与他当面对质。”
王轩自然不会将其叫来对质,那太被动了。
如果这是真的,宋贤必然要求赔偿和严惩,不赔偿吧!肯定有伤两家和气,说不定引来一场争斗,赔偿又太窝囊。
“宋掌教不要着急,此事还是先搞清楚为好。敝宗确实有一名叫彭愈的弟子,但他前些日外出办事去了,现不在本宗。请问宋掌教,你是怎么肯定是敝宗这名弟子打伤贵宗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