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恰好就在北海出事,画市也在那个地方,那家伙难道提前算准了这些事会发生?”
“大人要不要将他抓来暗中审问?”护卫低声道。
“你去请他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情报中那女人?”
情报里,张瑞身边有一个高手,能与宫中的秦公公匹敌,连云州武牧都自认不是对手。
“想会一会,可惜没遇到。”护卫摇头。
沈元叹气看向对方:“这世间卧虎藏龙,且不可心生大意,你的情报很干净,能不出手就不要出手,那些来参加大比的门派不是吃素的,只要你一出手,你出手的轨迹立刻就会被诸多门派拿去研究,大比之日不光比的是各大门派的子弟能耐,也比各大门派的情报能力。”
“我知道”对方却不在意的笑了笑:“大人放心,露一点也无妨。”
沈元摇头,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自傲,不过.的确也有自傲的本钱。
“县主惨死是当年探花案最大的谜题,毕竟一开始都认为,这案子是某个世家想要夺取长公主而设计的杀局,陛下当年也谨慎得直接暂缓了长公主的婚事,可县主相同的死法却又让这案子似乎变得不那么纯粹,也许当年很多人都想错了,那个崔衍或许才是关键。”
“为何这么说?”侍卫很随意的坐在一旁椅子上,拿起一个苹果用小刀削了起来。
“有消息说,当年县主之所以出现在那里,是想去见崔衍。”
“噗!!”护卫顿时笑得苹果都差点吐出来了:“我说大人对那崔衍一副冷眼的模样,搞半天是这原因啊!”
当年都知道,县主与眼前这一位是有婚约的。
“本官对很多人都这态度。”沈元瞪了对方一眼:“别说得我像公报私仇一样。”
“是是是”对方哈哈笑道:“那大人您今天可试探出什么了没?”
“崔衍倒是没看出有什么问题,除了长得过于俊俏些以外一切表现都与凡人无异,倒是那姓张的。”
“他怎么了?”
“他表现得其实也与凡人无异.”
“额?”护卫一愣:“不会吧?”
“正常术士身体里都有邪祟,邪祟是不可控的,哪怕是蜕变成阴神,也会有一些波动,但他没有,身上什么都没有,干净得像个凡人。”
“不应该呀”护卫摸着下巴:“总不会情报里都弄错了吧?”
“弄错应该也不至于.”沈元摸着下巴:“只是手段可能过于隐秘,有我们不知道秘术,还有一点我比较在意。”
“啥?”
“刚才我在注意他的时候,他的大部分注意力却没在我身上。”
“那在谁身上?难道是在忌惮我?”护卫不解道:“我应该藏得挺好的吧?”
沈元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身后,此时后堂只有他们两人,身后空空如也,护卫却一下汗毛竖起:“不会吧?”
“理论上应该不会”沈元看向身后位置,他刚才观察了几遍,那姓张的时不时就是在看那个位置。
别人不知道那个位置有什么,他是知道的。
九卿衙门都有镇国阴神,大理寺自然也是如此,那是享千年国运的正神,哪怕是九卿级别,只要卸任之后,就不可能看得到它们的存在,之所以九卿级别那么被追捧,便是因为九卿在任这段时间,能与镇国阴神形成短暂的契约关系,好处多多。
大理寺供奉的正神为天罗,据说是阴司十大阎罗之一,其来历怕只有太祖才知道,千年来镇压邪祟无数,据说是镇国阴司里最难伺候的一个,自己两年来小心翼翼的,对方从未正眼看过自己。
但就在刚才,他清楚的看到,天罗大人一直盯着那姓张的看,而姓张似乎也时不时往天罗大人那里看,当时两人互相看着的时候,自己就像一个被忽略的外人。
会不会是凑巧?
可他感觉对方似乎真看得到,看得到就算了,偏偏他看天罗大人的眼神里没有一点敬畏,就像在打量一个什么新奇的物件
“二狗啊,我马上到家了.”张瑞看着一直跟着自己的崔衍皱眉道。
“你这狗东西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呀?”崔衍稀奇的看着周围:“这可是朱雀街,当年咱们在这里吃顿早饭都得凑钱吃,你能在这里租上房子?嫂子果然是做生意的好手呀,这些年给你赚了不少钱吧?”
“咳”张瑞疑惑的看着对方,这家伙一直跟着自己,不会还想去自己家蹭饭吧?
“嗯,租这种地方应该是嫂子方便你去衙门办公,租金昂贵,你一家子估计紧凑,不过没事,我也不讲究,我两个打地铺都成。”
张瑞:“.”
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家伙的面皮了,这是打算赖自己那里了?
“你自己没租房吗?”张瑞黑着脸道。
“我原本打算述职完就走的,哪知道遇到这破事?朝廷又不额外补贴,这京城物价这么贵.你不会打算不收留我吧?”崔衍诧异的看着张瑞。
我应该收留你吗?
张瑞嘴角抽搐,就这幅祸水模样,谁敢往家里领?
“相公?”
熟悉的声音打断张瑞正准备好的说辞,回头看去正好便看到了自己一大家子女眷,后面还有下人提着大包小包的。
“诶,冯大娘,嫂子!”崔衍立刻笑着行礼。
张瑞一愣,崔衍笑得很热情,表情与之前面对那些人的假笑完全不一样,爽朗阳光的气质有点当年的感觉,当然,这逆天的颜值加持下就更让人心生好感了。
“哎哟,是二狗呀?”老妇人顿时也笑眯了眼,似乎看到崔衍很是开心。
“你什么时候来的?”罗氏也笑着看向崔衍。
“昨日才到,今天在吏部遇到了大朗他。”
还是张家处着舒坦
崔衍看着这一家子,心情都好上了不少。
张瑞这一家子和其他人不一样,自从自己容貌大改之后,连自己那小娘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让自己害怕的迷恋,唯独张家这一家子好像完全和以前一样,包括后面嫁入张家的这位罗氏,看自己也从未有其他女子那般花痴,就像小时候自家大姐看自己的眼神。
所以在那些年,他与张瑞一同回老家时都喜欢往他们家凑,似乎只有在张家自己才有种做回小时候二狗的感觉。
“大娘.”崔衍压低声音道:“我都是进士当官了,可不能再叫二狗了。”
“哈哈哈,对对对,咱们家二狗现在都是崔大人了!”
旁边的罗氏捂嘴轻笑,一旁的张蒙也凑热闹:“二狗哥,你现在当的什么官?”
“没你哥混得好。”崔衍笑着用扇子敲了一下对方脑袋:“你哥都混成京官了,我还在穷地方苦哈哈的当穷县令。”
“我就晓得.”张蒙撇嘴:“看来你没资格娶本小姐了。”
“哈哈哈哈!”崔衍顿时大笑,旁边老夫人则是敲了自家闺女一下:“姑娘家家,说话也不害臊!”
张瑞看在眼里,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警惕性大起。
这画面看起来是挺温馨的,但却很不符合逻辑。
崔衍这模样,自己看了都有些受不住,更何况女眷?刚才一路过来,路上的母马都想着法子往崔衍身上凑,但自家一家子却像是免疫了一样。
他可不相信什么从小到大看习惯的说法,崔衍刚才路上就说了,他小娘都经常骚扰他,为何单单自己家就这般稳得住?
一个两个就算了,四妹张蒙那种性子,似乎都对崔衍不是那么热衷。
这绝对有问题!
刚才那大理寺少卿说,当年那个什么嘉琳县主惨死在自己与崔衍喝酒的桥下。
那时候的自己是挂机状态,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不代表这一切与自己无关。
他有种感觉,那个什么县主就是来找崔衍的,她的死也绝对与崔衍有关系。
崔衍绝不是单纯的改了容貌,他身上有其它秘密!
追读、追读,竞争太激烈了,各位看官大人,万不可松懈呀
第66章 我教你呀!
“大狗.你这个.有些过分了!”
宅院内,一路过来的崔衍终于忍绷不住了:“我记得你分配的地方是富川县不是富贵县吧?你是挖到金矿了吗?能买得起这种宅子?”
他第一时间想到就是买的,这种宅院根本就不可能租出去。
“别乱说。”张瑞瞪了他一眼:“金矿是朝廷公有的,私开金矿罪同谋逆,这宅子是别人送的。”
“我”崔衍差点一口气呛死,自己都还保守了,还以为是买的,结果居然是送的?
“张大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咱们才分开三年,你混得这么好?”
话都说到这里了,张瑞也看向对方试探道:“我也想说,二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劳资一离开你就混得风生水起,说起来你一直就霉运缠身,我当年那么惨是不是受你影响?”
“啊呸!!”崔衍大怒,正待再说,罗氏似乎收拾完了新买的东西,带着四妹和老妇人进来:“夫君快来看看,宴会那天娘和四妹这么穿怎么样?”
“宴会?”张瑞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是了,后日有入宫的宴会。
自己还在与这厮浪费时间,得提前准备一下才是。
“夫人收到请柬了?”张瑞起身问道。
“哦,都忘记与夫君说了。”罗氏连忙道:“今早夫君离开不久,宫里就来了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请柬。”
皇后娘娘四个字刚一出,旁边的崔衍笑容就消失了,他低下头颅,眼底深处满是冷意。
一直暗中观察崔衍的张瑞立刻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心中也是无语,这人美到一种地步还真是罪过,这飞来的艳福可要命得很呐。
话说那皇后都多大了?看来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一样,无论男女,都喜欢年轻漂亮的。
话说崔衍这容貌大变是自己做的吗?
如果是,自己处于挂机那段时间还能用笔,那是不是太坑了点?因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段时间用了多少次,产生了多少副作用,这连被挖了多少坑都不知道!
“夫君?”罗氏注意到张瑞并没有看自己却在暗中打量二狗,心中顿时一惊。
夫君说对那夜莺小姐没意思应该是真的,可既然对美女不感兴趣难道对美男感兴趣?
不应该吧?这崔衍可是从小与夫君一起长大的呀!!
“哦哦.咳.”张瑞回过神来连忙笑道:“夫人好眼光,挑得这两件衣服看起来端庄大气又不过于高调,的确不错,是成品的吗?”
“自然是成品的。”罗氏笑道:“这短短两日订做衣服当然来不及,夫君到时候应该是穿官服,我听闻明日是六部休沐时间,夫君今晚就将这身衣服脱下来我浆洗一下,这冬天衣服干得慢,恐怕得烘一下。”
“劳烦娘子了。”张瑞点头笑道:“先安排晚膳吧,再给崔衍找一个房间,对了,夜莺在吗?”
夜莺?
崔衍愕然看向张瑞。
“大哥,娘说了,别去招惹那种狐媚女人!”四妹张蒙不满道。
老妇人也一脸皱眉,在恶媳与那狐媚子之间,她还是觉得恶媳顺眼一些。
罗氏笑容微微一僵,却依旧温柔道:“还在芷罗院,一日三餐都有下人送过去,她足不出户,应该是在等夫君,您要不要过去一趟?”
“嗯好,我现在过去一趟。”张瑞起身,后日就要进宫,有些事情今晚就得实验,时间紧急。
罗氏闻言眼中一黯,但还是乖巧点头:“我带夫君过去。”
“等等!”崔衍愕然道:“夜莺小姐在你家?”
那个王公贵族撒钱都得排队的清风楼头牌?
“吵着要给夫君做妾呢!”罗氏故作大方的开玩笑道。
“真的假的?”崔衍愣愣的看着张瑞,回想起了当年两人在桥上时的抱怨。
那时候大狗喝多了,豪言壮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现在高不可攀,几年后就是做妾我也得考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