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簌簌的自尊心如何能容忍被一个“奴仆”说怕疼?
她涨红了俏脸,强行压下心中异样,再次将那只雪白的小脚丫伸了出去,只是这一次,她警惕地盯着陈业的手,语气生硬地说道:“你……你继续!本小姐只是……只是不习惯你这怪异的手法!”
她嘴上强硬,心中却有苦难言,那只重新伸出去的小脚丫,脚趾都因为紧张而微微蜷缩着,可爱极了。
“是。”陈业恭敬应道,心中更是一乐。
这小丫头,果然还是个纸老虎。
他指尖再次凝聚刀意,这一次,他手法更加精妙!
白簌簌只觉自己的脚丫都成了陈业手中的一件乐器,被他肆意拨弄……
可恶……怎么,哪里不对劲?
碍于颜面,白簌簌只能死死咬住嘴唇,小脸憋得通红,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香汗。
就在两人都憋足劲时,屋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了。
“师父。青君来给你送晚饭啦。”
未见其人,先听得小女娃兴高采烈的声音,
“说好给师父做好吃的,就给师父做好吃的!”
青君小脸红扑扑的,手中捧着一碗汤羹,可她方一进门,就看见了眼前这诡异一幕。
她的师父,正一本正经地蹲着,手中还握着白姐姐雪白的脚丫!
“啪啦!”
青君手中的汤羹一下子就摔到地上,溅起一地汤水。
但青君却无暇他顾,只是傻傻地看着师父。
这……这是怎么回事?
“白姐姐?你们……你们在干嘛?”
小女娃又直勾勾地看向白簌簌。
这个满脸通红,眼泪汪汪,看起来好可怜的姐姐,真的是那个威风凛凛的白姐姐吗?
“青君,快出来……”
知微跟在青君后面,同样是一呆,揪着青君衣服,连忙把她拉回来。
但白簌簌却是眼前一黑,自己这副丢脸的模样,竟然被这两个小丫头片子看得一清二楚!
“啊!”
她惊叫一声,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闪电般将脚收了回来,连带着将小靴子都踢飞了出去。
努力想恢复平日里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可那红透了的脸颊和急促的呼吸,却让她显得色厉内荏。
“看什么看!”她冲着两个发愣的小丫头凶巴巴地喊道,“没……没见过人按摩吗?!”
两个小丫头还是呆呆的看着她。
让白簌簌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们怎么回事?
至于这么震惊吗……
陈业此时也站起身,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无奈,对两个徒儿解释道:“白真传方才赶路辛苦,我正用家传的手法为她舒缓经络,你们两个,莫要无礼。”
他这番话,既是说给徒弟听,也是在给白簌簌台阶下。
青君瘪了瘪嘴,有点委屈:“师父……有家传手法,都不给青君按脚……”
听此,白簌簌越发感觉不对劲:“哦?莫非,根本就没什么家传手法?”
知微连忙拉了拉青君的衣袖:“笨蛋,以前……以前师父给师姐按过的呀,那时候不是青君不愿意吗?”
她说的是,当初还在棚户区时,陈业见两个小丫头冻得瑟瑟发抖,亲自烧了热水,给知微洗脚。
只不过那时候的青君很不乐意……
青君眨巴着眼睛,也回忆起当初棚户区那段时间。
原来,还真是自己不乐意啊……
不对!可那时候自己根本没拒绝!都怪师父偏心!
小女娃气鼓鼓地道:“青君知道了,师父给师姐按,给白姐姐按,就是不给青君按!”
陈业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揉了揉眉心,正想开口解释,一旁的白簌簌却抢先一步,清了清嗓子,小手负在身后:
“小丫头,你师父就是偏心……哼哼,以后你师父只能给我按!”
两个女娃的反应,让白簌簌放下了心中的怀疑。
看样子,陈业还真是有家传按摩……
青君一听这话,顿时炸了毛,小小的身子往前一站,像只护食的小兽,气鼓鼓地回敬道:“才不呢!师父是青君的师父!又不是你的!”
“哦?”白簌簌挑了挑眉,琥珀色的眸子带着几分戏谑,“本小姐说是我的,便是我的。怎么,你有意见?”
“你……你这个坏女人!不讲道理!”青君气得小脸通红,却又说不出更厉害的话来。
小女娃只得眼巴巴地看向陈业:“师父,你说句话呀!”
这个关头,陈业自然要挺他的徒儿。
毕竟,白簌簌又不可能因为这点无谓的口舌之争找他麻烦。
“青君这话可就不对了……”陈业缓缓道。
“!师……师父?”
小女娃一下子就蔫了下来,好似霜打了的茄子。
琼鼻一吸,小嘴一瘪,眼泪要掉不掉的。
陈业没想到这丫头的反应这么大,连忙补充道:“师父不止是青君的,也是知微的啊。”
“呜……”小女娃还是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陈业急中生智:“师父还想喝青君的汤呢,让师父看看青君的手艺怎么样?”
青君这才想起自己是送饭的,委屈地看了眼地上的狼藉,又气呼呼瞪了白簌簌一眼,这才快步跑回厨房。
白簌簌本来还因为陈业的话有些生气,但见小女娃这么委屈。
也不好再找麻烦,转头对陈业说道,语气恢复了之前的锐利:
“行了!正事要紧!那李光宗,你想怎么杀?其实……若你能杀李光宗,由你杀自然更好。若我肆意对散修出手,终究会带来一点麻烦……算了,谅你也不是李光宗对手,麻烦就麻烦吧。”
李光宗小有名声,又是灵隐宗治下的散修。
白簌簌身为灵隐宗真传,肆意出手,必然会带来麻烦。
要是杀药王谷的筑基修者倒好说,白簌簌怀疑,当时截杀她的另一个筑基修者,正是这药王谷的筑基修者!
况且,燕国几大宗门,本就互有仇怨。
尤其是药王谷,
灵隐宗与药王谷皆在丹道上颇有造诣,互相争夺市场,时有摩擦。
陈业沉声道:“李光宗修为练气八层,又得药王谷筑基真人庇护,更或者……还与其他势力有关系。必须速战速决,否则,恐怕会招来其援军,将事情闹大。在下想请白真传出手,将那筑基真人击杀,而我,便去解决那李光宗!如此,既不麻烦白真传,又能速战速决。”
“哦?你倒是很自信。你,当真有把握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斩杀一个练气八层的修士?”
白簌簌还当陈业想让她一个人杀完呢。
不过细细想来,她的实力虽强,却不可能快速击杀一位筑基真人。
若是拖延下去,消息外传,或许就会迟则生变。
陈业微微一笑:“白真传拭目以待便是。”
白簌簌蹙了蹙眉,坦白而言她是不看好陈业,能跨境击杀李光宗。
况且李光宗乃炼丹师,资产雄厚,或许有某种杀手锏。
除此之外,妙丹园亦是李光宗的老巢,里面还有他的帮手。
但既然陈业这么说,她也懒得去插手,只落下一句话:
“既然如此,那便事不宜迟。今夜子时,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你在此等我讯号……”
说罢,她身形一晃,便已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本草阁中。
陈业凝望了下自己的手,深吸一口气。
李光宗,你我之间过往恩怨,也该做个了结……
感谢龙牙-Bd打赏的 100阅币!
第144章 徒儿吃醋,直接斩杀!
虽说,白簌簌应承会解决那名筑基真人。
但陈业还不确定李光宗的实力,需要另做万全的准备。
他走出屋子,知微立刻走了上来:
“师父……她走了吗?”
“走了。”
陈业当然知道,知微口中的她正是白簌簌。
只是……这大徒儿以前不都是喊白姐姐吗?
知微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向陈业:
“师父,你,你要小心白簌簌。她乃白家嫡女,又是灵隐宗真传……师父,千万不要陷进去了。”
她话只说半截,但言外之意,陈业已经了然。
陈业笑了笑:“合着知微以为师父想招惹她,呵……这种看起来像女娃的少女,师父可不喜欢。又娇蛮任性……只不过权宜之计罢了。”
大徒儿默默松了口气,但等回味完师父的话,脸色又冷了些许:“师父,知道就好!”
说罢,转身离去。
只留下墨色的长发背影。
知微走了,但青君又跑了过来。
她手里端着另一碗汤水,小脸却鼓鼓的,像只生气的小河豚。
她几步走到陈业面前,将碗“砰”的一声放在桌上,汤水都溅出来几滴。
“喏!给你的!”
青君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陈业,声音闷闷的,